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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的。这不,一进胥家门就怀上了,算日子应该是新婚几日就上身的。等到年底,家里就要添一个粉嘟嘟的小娃娃,想想都让人开怀。 雉娘略有些不好意思,“大夫说日子太浅,不能确诊。” “老大夫为人谨慎,没有八成的把握,他不会说日子太浅。你就放心好了,最近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准备,咱们家主子就这么几个人,不用讲什么虚礼。” 雉娘应下。 胥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不一会儿,胥夫人也得了消息,满面春风地赶过来。 忙不迭地细细叮嘱,这不能吃,那不能吃,还有一些忌讳。青杏和乌朵听得认真,一一记下。 很快,胥阁老和胥良川父子也得到消息。彼时,父子二人正说道朝中的局势,听闻消息,胥阁老严肃的脸上难得地露出笑意。 “这是好事,添丁进口,延续香火,是胥家之福。你平日里多费些心,一定要让儿媳妇好好养胎。” “是,父亲,儿子明白。” 胥良川应着,接下来和父亲的谈话明显有些走神,胥阁老倒也没说什么,笑笑让他回院子去看看。 他立马站起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虽然他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动作还是如常般地飘逸,脚步却明显加快,后面的许敢都有些跟不上。 等他进屋时,雉娘正靠坐在软塌上,发着呆。见到他进来,先是高兴,然后脸泛红晕。 他静静地坐在软塌的另一边,望着她。眸色深暗如渊,里面全是看不懂的情绪,雉娘的心往下沉,怎么他不高兴吗? “你是不是不太欢喜?” “不,我很欢喜。” 他欢喜吗?怎么这么个表情,怪有些吓人的。 昨夜里似是怀疑她有孕,他就失了眠。现在肯定她有了他的骨肉,这种感觉太过复杂,想狂喜却又无法表露出来。 他的面容慢慢带出情绪,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一丝呼之欲出的扭曲,似喜似哭。 雉娘纳闷,至于吗? 方才脸色还在吓人,现在似乎惊喜得脸都变了形。古代人想生多少都无所谓,有子嗣应该是很平常的事情吧。 “大夫说现在日子还浅,要多注意一些。” 胥良川从情绪中反应过来,“都有哪些要注意的?” “青杏和乌朵记得着,就是一些辛辣阴寒之物不能食,还有动作小心一些。” “好。”他站起身,因为起得急,连长袍的下摆都没有整理,就让青杏和乌朵进来,让两人将老大夫和胥夫人叮嘱过的话重复一遍。 青杏和乌朵一字不差地将那些要留心忌讳的话重说一遍,他静静地聆听着,默默地记在心上。 雉娘含笑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如此珍视这个孩子的到来,事无巨细地过问,倒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古人讲究抱孙不抱子,她以为他应该只是吩咐下人们照顾好她,仅此而已,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仔细地过问。 他将那些忌讳熟记于心,这个孩子对于他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对于整个胥家来说都是不一样的。 前世里,胥家在他和岳弟的手上是断了香火的,这个孩子的到来,预示着今生今世,胥家和他,都会有完全不一样的命运。 再说,对于他自己来说,可以算得上是老来得子。人生之喜,莫过于金榜提名,洞房花烛,但之于他,前者已经看淡,后者已经拥有。他的人生又一喜,便是老来得子,以慰前生。 雉娘怀上的日子尚浅,不宜张扬,府里面的人都心照不宣。青杏和乌朵更加的用心服侍,胥老夫人和胥夫人命厨房变着花样做吃食。 无奈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挑嘴的,她闻不得半点的油腥味,但凡是有些气味的东西都闻不得。屋子里的熏香都撤下去,端上来的汤水除了洒些盐花,什么也不放。 饶是这样,每天能吃到肚子里的东西也不多,倒是瓜果之类的,吃得颇为爽口。只不过这个时节,出产的瓜果类极为稀少。好在皇后不知是不是听到什么,赏下不少的贡果。 眼看着元宵一过,就迎来太子的大婚,一般的习俗都是大婚前一日女方家中办喜宴。 胥老夫人一早就交待过,让雉娘好好养身子,去平家贺喜之事就交给胥夫人。雉娘想着平家的那些个事非,谁知道会不会出乱子,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实在是没有必要去找那个晦气。 胥夫人带着贺礼前往常远侯府。雉娘则和胥老夫人坐在屋子里闲聊。 为了太子的这次大婚,礼部从年前就开始一直准备,常远侯府里的嫁妆也是从平湘出生起就开始备下的。梅郡主从未想过孙女会低嫁,所以嫁妆一应都是极好的,就算是嫁入东宫也毫不逊色。 世子夫人难得地露出喜色,最近这段日子,她过得实在是受气。娶了那么个丧门星,天天作妖,好在侯爷前几日训斥一番,那丑妇收敛不少。 就算是平家出过丑事,可毕竟是皇后的娘家,平家的小姐又是嫁给东宫太子。京中的官员哪里会不卖面子,所有宴请的人都隆重到场,携带重礼。 常远侯带着世子和平晁招呼男客,世子夫人则招呼女眷,赵燕娘被侯爷勒令不准乱说话,阴着脸站在世子夫人的后面。 但凡是见过她的人官家夫人脸色都十分的微妙,世子夫人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依旧热情地招呼着客人。 在座的夫人们都有些错愕,就没见过如此模样不堪的媳妇,她们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世子夫人,世子有些难堪,掩饰过去。 赵燕娘几次想上前和夫人们套近乎,都被世子夫人给瞪回去,她不服气的撇撇嘴。然后看到盛装的平宝珠走过来。 在座的夫人们很多都是平宝珠的旧识,当年她们可是仰望着平宝珠的。平宝珠本来不想出来的,她再怎么样也是个被补休回家的女子,在大喜的日子里,是要避晦的。 谁知不小心听到外面下人们的议论,说她现在被赵燕娘给压住,连人都不敢见。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场就将那几个下人狠狠地打了板子,描眉画眼,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来到宴会的前院。 世子夫人频频冲她使眼色,可平宝珠装作没有看到。尤其是看到以前围在她身边讨好的人,现在可以堂堂正正的坐在席上,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赵燕娘正憋着气,看到她出现,嘴里开始不饶人,“姑姑,今日是湘姐儿大喜的日子,你一个弃妇,不应该来的。要是冲撞了喜气,以后湘姐儿可是要埋怨你一辈子的。” 有的夫人开始窃窃私语,有的则捂嘴偷笑。 平宝珠本就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看到赵燕娘那讥笑的脸,火冒三丈。这个丑妇,居然敢公开嘲笑她。 “你又能好得到哪里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