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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往后,太子是倚重他,还是倚重胥良川就未可知,胥良川已有好几年不常在宫中走动,太子最近却总是召他进宫,明显疏远自己,无非就是因为凤娘。 可陛下赐婚,他又能奈如何? 他隐晦而又复杂地看一眼太子,太子轻咳一声,“孤想起还有些事情,正好皇弟你也来,我们好好商议一番。” 二皇子一步三回头地和太子离开,还不时地朝雉娘挤眼睛,雉娘对他心生好感,不自觉地有亲近之意,莞尔一笑。 胥良川走到花丛旁,她忙收起笑意,低头顺眉地跟上去。 “大公子,方才德昌宫中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吗?” “嗯,帝后并未避人,常远侯夫妇出宫里脸色太难看,我们都知晓原由,陛下插手,你外祖母定会恢复身份,到时候不知你母亲打算如何?” “大公子何出此言,若是我母亲认祖归宗,是否不妥?” 胥良川转过身,面对着她,“认仇人为母,若为富贵,倒也无不妥之处。” 大家心知肚明,如果当年常远侯的原配是被人陷害,罪魁祸首只有一个,那便是梅郡主。 雉娘点点头,“我会劝她的。” 她的小脸很严肃,分明是稚嫩的少女,眉宇间却露出世故成熟的表情,有装大人之嫌,让人忍俊不禁。 他扯了一下嘴角,很快就恢复常态,“皇后召见你们时,可有提起过赵燕娘?” 她眉头皱起,他问这个做什么? “倒是没太注意,我们三姐妹进宫里,皇后有问过一些。” “记住,若是皇后再问起她,你一定要说多一些,比如说赵燕娘长得极似董氏,不仅相貌像,性子也十分的像。” “大公子,这又是为何?” 她满脸的疑惑,胥良川凝视着她,“此地不是久谈之处,等日后有机会,我会详细告之。” 御花园中虽有假山花丛,能够遮挡一二,可到底是园子,又在宫中,不远处,宫女们还在候着她,另外旁边的小路上,不时的也有宫女和太监穿行,此处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好,大公子的吩咐,雉娘牢记于心,我出来有一会,算时辰也该回去了。” 胥良川默许,目送她往德昌宫而去。 德昌宫内,皇后已知巩氏母女这些年的日子,目光越发的充满厉色,不经意地望着殿外,就见雉娘回来,眼睛看似赏着花儿,眼角却不停地往这边斜,她会心一笑,朝她招手。 雉娘恭敬地往殿内走来,粉色的衣裙被冬日的风吹得唰唰响,头上的发带也飘在空中,脚步却不慢,透着少女应有的轻快。 “娘娘,您叫我?” 皇后慈爱一笑,对巩氏道,“虽然你受过不少苦,可有这么乖巧的女儿,也算是有所慰藉。” 巩氏低头道,“娘娘说的是,雉娘就是老天爷送给臣妇最好的礼物,若是没有雉娘,恐怕臣妇早已不在人世。” 祁朝律法,育有子女的妾室不得轻易发卖,若没有雉娘,就凭董氏那恶毒的性子,早就趁老爷不注意,将她卖掉。 她这些年活得小心翼翼,就怕董氏下毒手,好在将雉娘拉扯大,如今日子好过起来,总算是拔云见月。 皇后动容,往日凌厉的眉目全都缓和下来,相貌和雉娘更像一些。 她抓着巩氏的手,动情地道,“你记住,以后但凡再有人欺你们,本宫会为你们做主。” 巩氏自是感动得落下泪来,哽咽出声,“谢娘娘。” 雉娘和巩氏一同谢恩,皇后亲自将她们扶起,让人送她们出宫。 巩氏母女一走,她的脸色才沉下来,问身边的琴嬷嬷,“芳姑走了有段日子 ,算起来应已到达,不知可有音信传来。” “回娘娘的话,暂时没有,奴婢让人日夜盯着西阁,一有信鸽飞落,立马呈给娘娘。” “好,这几日盯紧,本宫估摸着,很快就会有消息。” 皇后揉揉眉心,似是十分的疲倦,琴嬷嬷立马上前,双手轻轻地按摩着她的两穴,手法娴熟,皇后的眉头很快舒展开。 “你另派人去告诉翟明远,这么多年,宝珠都未生养,是我们平家欠翟家的,让他娶一门平妻,身份不能太低,要不然别人会嘲笑我们平家以势压人。” “是,娘娘,奴婢明白。” 皇后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平宝珠的模样,千娇万宠长大的侯府嫡女,吃的用的都是京城中最好的,每每踏足她的小院子,都一副趾高气扬,不屑一顾的样子。 她比平宝珠年长四岁,因为长得娇小瘦弱,常常穿平宝珠不要的衣服。 本来按梅郡主的意思,她的女儿,怎么也要嫁入皇家为正妃,可惜平宝珠生不逢时,还未长成,皇子们都已娶妻,唯有死了正妃的祝王。 祝王平庸,又有庶长女当侧妃,梅郡主哪里舍得让宝贝女儿嫁过来,千挑万选,选中大皇子妃的娘家弟弟,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将女儿嫁进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为了储君之位,大皇子下毒谋害二皇子,事发后被先帝幽禁终身,信阳侯翟家虽未有证据表明是同谋,但先帝迁怒,也被夺了爵,回到祖籍。 这么多年,平宝珠未曾生养,翟家因自己是皇后,惧于常远侯府,将平宝珠当菩萨一般地供着,依旧享受着富贵的生活。 想到这里,皇后睁开了眼,对琴嬷嬷道,“本宫现在无碍,让小宫女们侍候吧,你先去忙。” “是。” 琴嬷嬷对小宫女们使眼色,自己轻轻地出去,立马让人给翟家传信。 ☆、第60章 音讯 晚间, 西阁有小黑影落下来,两只信鸽飞回,宫人连忙取下它们脚上蜡封好的纸条, 呈给皇后,皇后就着烛火将其中纸条展开, 细细地读过,眸色复杂晦涩,如罩在雾中。 这张字条上的字苍劲又飘逸, 出自男子之手,是方大儒所写。 上书巩氏素娟,乃梁洲人氏, 吾故友之女,不幸流落临洲, 吾怜其孤苦, 故收留之, 其言被夫家弃,不肯吐夫之姓名, 七月后产女, 名怜秀。 下面附上巩怜秀的生辰八字。 皇后将字条收起,拆开另一个蜡封的字条,脸色更加晦涩, 这张是芳姑所写,她已查明当初董氏从京中归家,抱回双胎女儿, 分别是赵凤娘和赵燕娘,赵书才的妾室巩氏那时也产下庶女,庶女比嫡女晚半月出生。 如此看来,赵凤娘是赵家亲女,那赵燕娘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皇后的脑中浮现出赵燕娘的模样,越想越丑,怎么会是当年的孩子? 她将纸条翻过,另一面写着几个大字,二女似董氏。 如雾罩般的瞳孔猛地一缩,这几个字另起一页,显然是芳姑最想告诉她的话,那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