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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老林,她一介孤身女子,怕是凶多吉少,前世中,经历过太多惊险的事情,最后都化险为夷,她慢慢地冷静下来,放下陶罐,脑子里思索着对策。 从面相上看,男子应该已过而立,高大壮实,袖子卷起,露出粗壮的手臂,目光淫邪又凶残,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一只待宰的猎物。 这人不知潜伏在此地多久,从他将小沙弥打晕的行为来看,必然是冲着自己的,显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善类。 后面就是泉水,不深,估计跳下去也淹不死,再说,她还没有活够,哪会轻言生死。 男人慢慢地走近,靴子所踩之处,草被压得深陷泥土中,放肆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脸,露出一个邪笑,“雉表妹,见到庆山哥哥欢喜得话都不会讲,怎么一副不认识的样子,来,叫声表哥来听听。” 表哥? 她脑子转得飞快,董氏曾提过的那位娘家侄子,是不是就是眼前的人?姨娘曾说他极为凶残,若真是他,今日难以脱身。 董氏母女让自己来后山取水,原来一早就谋划好,就是让她名节尽毁,任由他们宰割。 “原来是表哥,表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雉娘说着,不动声色地挪着步子,董庆山嘿嘿一笑,“不是表妹约我在此等候,表哥可是高兴得昨夜一宿没睡,一大早就在这里候着,表妹,山中无人,你不用害羞,到表哥这里来。” 他说着,朝她扑过来,她一侧身,对方扑个空,差点栽倒。 趁此机会,她提起裙摆快速跑起来。 可是原身体弱,没跑几步,就被爬起的男子给追上,董庆山粗壮的手臂拖着她,将她往林子深处拖。 他将她按在草丛中,笑得咧出大黄牙,摸一把她的脸,“啧啧,雉表妹,不枉庆山哥哥朝思夜想,长得可真勾人,皮子可真滑啊。” “表哥,既然我们是表兄妹,你如此行事是不是太过不妥,若你真是对我有意思,为何不像我爹提起?” 董庆山的目光凶狠起来,雉表妹长得让人心痒,他早就垂涎三尺,恨不得抢回家中,姑父不待见他,姑姑几次提起亲事,都被姑父狠狠训斥。 “表妹,此事以后再议,我可是等得太久,今日你就依了我,我再向姑父提起,然后迎娶你进门。” “这于礼不和,无媒苟合,以后你让我怎么做人。” 她嘤嘤地哭起来,董庆山越发的色念起,一只手按住她,另一只手就要去解她的腰带,她怒喝,“住手,你再这样,我要喊人了。” 董庆山得意大笑,“表妹发怒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风情,你放心,没有人,这个时辰谁会来这后山,你叫吧,叫破嗓子也没有会来救你。” “我叫破嗓子干什么,我又不认识破嗓子。” 董庆山一愣,雉娘似乎听见一声极细的轻笑。 附近有人。 趁董庆山愣神之际,她挣出一只手拔下头上的铜簪,对着他的眼睛扎下去,对方吃痛,松开她,她翻身起来,不给董庆山喘气的时间,又朝着他的身上猛扎,痛得他捂着眼睛嚎嚎直叫。 竟然不顾痛地又将她按住,她身子本就弱,又才恢复没多久,体力渐有不支,眼见身上的衣裙就要被人解开,心急之下大喊,“看戏的,你要看多久,还不快来帮忙。” 树林中走出一位公子,修长清瘦,董庆山未受伤的眼睛看他书生般的模样,松一口气,“这位公子,闲事莫管,我见你不过一文弱书生,若是因此丢掉小命,可划不来。” 书生惘若未闻,董庆山有些急了,恶狠狠地瞪着书生,“还有不怕死的,我看你这书生平日里也没有见过如此好的货色,不如让你分一杯羹,等大爷过了瘾,再让你好好尝尝这尤物的滋味。” 书生停住脚步,幽深的夜暗若寒潭,似是在考量,趁此空隙,雉娘拼尽全力,用铜簪朝董庆山的另一只眼睛扎去。 董庆山吃痛,放开她,她往旁边一滚,脱身出来,书生眼如深海,莫测地看着她,她这才算是看清楚他的相貌。 他身穿青蓝交襟襦袍,宽袖窄腰,修长清俊,眉若刀裁,眸深如墨,发髻上的发带飘在后面,眼眸微垂,神色漠然,俯视着她。 她手握簪子,警剔地看着书生。 这位书生若是个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肯定会同意董庆山刚才的建议,若是两个男人,她不敢保证能不能全身而退。 书生定定地看着她,薄唇如刀,“依在下看,姑娘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相救。” “要的。” 雉娘大口地喘着气,同时心里一松,看来这书生还算个正人君子,没有趁人之危。 董庆山一听不妙,顾不上痛,捂着双眼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想逃跑,雉娘头晕目眩地喘着气,实在没有力气再追。 “请公子相救,这歹人欲毁我清白,可眼下无论有无得逞,若让他逃过,传扬出去,我失贞之名坐实,名节尽毁,女子失贞,不死也是活死人,小女不愿枉死,求公子相助。” 书生看着她手中的簪子,簪子的尖头被磨得极其锋利,显然是有人用磨石故意为之,这姑娘居然随身带着这样的簪子,倒是稀奇。 他慢慢地伸出修长的手指,宽袖往上撩起,快速走前几步按着董庆山,对方手胡乱地挥着,大叫救命,她薅了一把青草,爬上前将董庆山的嘴塞住。 她捋下散乱的发,“他再叫,会引来人的。” 书生不说话,用手刀砍向董庆山的后颈,壮硕的男子瞬间倒地。 雉娘似虚脱一般地坐在地上,喘着气, 书生立在那里,清瘦的身子如青竹一般,寒潭似的眸子看着她,带着探究。 出来的时辰不能太长,要不让人生疑,董氏那里不好蒙混过关,她牙一咬,从地上慢慢站起来。 没有簪子的固定,髻子松开头发散下来,如黑幕一般顺滑,额间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几近透明,眸子雾气盈氲,粉唇微张,不停地喘着气,衣裙的腰带在刚才纠缠之间被解开,绿裙松散,衣衫凌乱。 书生眯着眼,刚才那歹人倒是没有说错,这是个难得一见的尤物,虚弱的样子更加妩媚,让人招架不住。 她全身发软,差点瘫倒,连手指都在发抖,靠在一株树上边喘气边理理鬓发,将沾上的树叶取下来。 肩头处有几处血迹,应是刚才纠缠之间,男子伤处留下的,她毫不犹豫地除去撕烂的外裙,书生眼露讶然,别开眼睛。 脱下脏污的衣裙,露出里面同色的衣裙,款式相同,幸好她的衣服都是绿色和黄色的,找到两身差不多的并不难。 这也是前世多年躲藏换来的经验,多备一身衣服总会派上用场。 她用脱下的衣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