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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姻亲, 若是白猿为其他人进献,还有可能是存着陷害太子之计,但雍南王现在与太子可是密切得很。若这白猿的暴起非是人为安排,那么……越是天子,越信天命之说,皇帝看了看太子,定下急促的呼吸,慢慢收回目光。 朱伊也是看得心惊胆战,她的目光无意间瞥到谢映也已经归席,便盯着他看,谢映回视她,露出个安抚她的淡笑。 此事一出,众人再无心晚宴,皇帝便叫散席。 跟着太子回宫的太子妃惶惶不安,那白猿是雍南王府进献的,太子第一次用这般冷厉的眼神看她。太子回想着皇帝深沉猜忌的面容,这才发现,若无谢家做他的后盾,他如今还真就是棵无根大树,看着枝繁叶茂,实际说倒就会倒。 太子这边阴云压顶,别家可就欢欣鼓舞了。朝中和后廷都渐感风向有变。 转眼便是重阳,皇帝率子女、重臣到万岁山登高,队伍浩浩荡荡,热闹非凡。朱伊等几个公主先还在一处,很快就各自散了。 因是外出,朱伊穿着墨绿底暗绣如意团花纹的凉缎宫装,头上插着清透如水的翡翠宝扇簪,力求端雅。可这般老气的装束,这样沉暗的颜色,硬是给她穿出了新荷似的婷婷盈盈,越发地显得那张面庞皎洁如月,引得人不断打量她。 但这件衣裳实在薄了点。一场秋雨一场凉,山上风又大,朱伊被吹得头昏,于是等朱伊见着谢映时,话还没说,喷嚏先打了两个。谢映蹙眉捏着朱伊的手,冰浸浸的。他道:“明知山上冷,还穿这样少。” “我哪知道会这样冷。”朱伊狡辩,她才不会说她是为了穿这件墨绿衣裳。 幸而谢映叫沈星流带着披风,拿过来抖开,将朱伊裹在里面,又搂着她到了一处无人的假山后面。他道:“那臣只好用自己来暖和公主。” 男人说话的语气不正经得很,朱伊耳根微红,但谢映身上实在温暖,她又忍不住朝他更靠近。朱伊投怀送抱,谢映求之不得,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朱伊靠得更舒服。 “谢映,你身上好暖和啊。我一入了秋,手便是凉的,到了冬天更凉。就算屋里有地龙,每晚还得灌汤婆子。” 谢映想着,那得让人给朱伊好好调理身子了。面上笑道:“等公主嫁给臣,以后再用不着汤婆子。”他在她头顶道:“臣保证每晚都让公主暖暖和和,舒舒服服。” 这个每晚和舒舒服服,简直涵义深长。朱伊猛地抬头,想去打他那张总是明里暗里轻薄她的嘴,谢映却正好想吻她,朱伊髻上莲花心银钿子的锐角顿时划过谢映的下巴。 朱伊看着谢映下巴渗出的殷红血珠子,一时傻了眼,她结巴道:“对,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谢映浑不介意地抬起食指就拭掉了,看到朱伊紧锁眉心的紧张样子,指指下巴道:“公主给臣吹吹?” 朱伊嘬着嘴唇朝他的脸靠近,轻轻吹了几下,被谢映一把扯到他腿上坐着,感觉到谢映身体渐渐紧绷,朱伊慌道:“谢映,这里不行的。” 谢映也知道不行,这里可不是荒郊野外,虽然是个僻静处,但随时可能有人来。因此他也没有出格的举动,只是把玩着朱伊的手指头,讨价还价:“那公主今晚给我留着窗户可好?” 朱伊疑惑看他:“你到逦吉宫找我?不会被侍卫抓到吧?” 谢映笑道:“不会。” “禧贞姐姐,禧贞姐姐——你在哪里?!” 听到远远飘来的声音,朱伊身体一抖,有种阴魂不散的感觉。最近颜玉儿简直就像条能嗅她气味的狗,她到哪里,颜玉儿就跟到哪里。 谢映微微沉脸。 下一瞬朱伊已拂开披风,一刻不停跑到了假山外头。朱伊跑得急,脚下一不留神绊到个突起的土包,顿时吃痛,闷哼一声。 谢映动作再快,也只赶得及扶住朱伊不叫她摔倒,但对方的脚已经扭着了。朱伊被谢映一把抱起,再放到路旁的石头上坐着。 追过来的颜玉儿和朱黛都愣住了,平素里两个伶牙俐齿的聪明丫头,这时像两截木桩似的杵着,不错眼地盯着前面的一男一女。 谢映正跪在朱伊跟前,去捉她的足踝。朱伊哪敢在人前跟谢映这般亲密,慌忙躲闪,却被谢映轻易握住。 “谢映,有人在。”朱伊低声求道。 “别动,小心又扭到。我就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谢映半强迫半哄,将朱伊雪白的罗袜褪下一截,手掌托着她的脚查看足腕的情况。 颜玉儿和朱黛见惯了谢映对女人的骄矜傲慢,哪里知道他还有这一面。颜玉儿在宫外就知谢映与朱伊有私,还有点儿心理准备,朱黛简直惊得嘴都已合不拢。 朱伊连余光都不敢瞄朱黛两人了,她用手去推打谢映的肩:“不用你看,一会儿太医知道看。你快放手!” 谢映旁若无人道:“我得自己看了才放心。”又道:“还好没伤到骨头,公主下次别在山路上跑这样快。” “表,表哥,你快放了禧贞吧。”朱黛比朱伊还着急,伤心得都快哭了。谢映居然强行去看朱伊的脚,若是叫长辈们看到,谢映就得对朱伊负责,必须得娶朱伊了。 谢映没理睬朱黛,只道:“公主这个样子,也无法再游玩赏景,不如臣护送公主下山。” “不用,快叫常临来背我。”朱伊叫沈星流去找自己的小太监。沈星流哪敢违背谢映的意思,站着没动。 谢映道:“公主,太监也是半个男人。脑子想的可不比正常男人少。” 朱伊一愣,还是头次听到这种说法,见谢映要来抱她,忙道:“那你去给我叫软轿来。”谢映朝沈星流点头,沈星流飞快去了。 谢映这才看向朱黛和颜玉儿,交代道:“是我从林子里突然出现,吓得禧贞公主跌了一跤。”两句话便说清了两人并非幽会,而是因他一个人的过失吓到公主。 朱黛和颜玉儿唯唯诺诺地点头,表示知晓。 软轿来的时候,沈星流还带了冰来,谢映给朱伊冰敷过后才将她扶上了轿子。 于是,这几人下山的路上,就有不少人看到,魏宁王世子跟在一顶女子专用的软轿后头,寸步不离,还亲自往轿子里递水,不时含笑与轿中人说话。顿时引来议论纷纷。 因为谢映的一举一动实在太受关注。不止是贵夫人和小姐们关注,真正最关注他的,其实是宗室与百官。且这京城里曾经想送女人给谢映以拉近关系的人太多太多,却皆以失败告终。谢映反常的态度,自然叫人关心轿子里的人是谁。大家后来才知道,轿子里坐的是禧贞公主。 八卦本就传得快,何况是谢映的八卦。谢映似乎倾慕禧贞公主的事,就这样传了开来,且传得十分迅速和广。当然这是后话,皇帝当时一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