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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压根忘了他曾说自己是西夜王子。结果六年后,一群西夜人冒出来向他索要宝藏,穆炎凉闭着眼很有些无奈,半晌才道,“你找错人了。” 络腮胡还在说着什么,他已经一句也听不进去了,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他就没有耐心再陪他们耗下去了,他现在只想知道何牧之在哪儿,然后带他回去。 络腮胡看穆炎凉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冷笑一声,向身后挥了挥手,不多时一个人被带进来,正是何牧之。 他刚刚醒来的样子,眼里还是懵懵的,被人推进来时也是一脸的无措。穆炎凉心疼了一下,皱眉想着,何牧之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么,怎么还对他这么粗暴。 络腮胡明显看到了穆炎凉微皱的眉,他把何牧之拉到身前,掌心寒光一闪,一柄匕首就贴上了他的脖子,“穆教主自是不怕什么逼供的,我也不想费那个时间,你告诉我宝藏在哪儿,我就放了你们,若是不说……”他的手微动,锋利的匕首在何牧之脖子上割开了一道口子,细细的血流下来。何牧之仰着头一动也不敢动,眼里满是惊慌和无助。他的皮肤很细嫩,那一道鲜血淌在白皙的脖子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穆炎凉眯起眼,眸光沉沉的盯着络腮胡手中的匕首。何牧之是他们的人,在没有拿到藏宝图之前络腮胡应该不会对他下杀手,此举只是为了威胁他交出藏宝图。但是络腮胡凭什么认定自己会为了救何牧之而交出藏宝图呢?除非……是何牧之亲口告诉他们,自己很喜欢他,络腮胡才会用他的安危来威胁自己。 穆炎凉眼里闪过一丝冷冰,他面无表情看着络腮胡,“你随意。” 络腮胡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手中的匕首逼得更紧了些,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划破何牧之的喉管。对他们而言,何牧之不过是个棋子,这颗废了还有下一颗,自然不必心疼。何牧之自己也知道,所以此刻他眼里的惊恐就不加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穆炎凉看着何牧之眼里的惊恐,到底还是心软了。络腮胡只觉得眼前一闪,穆炎凉已到了他面前,一道掌风带着戾气直扑头面,络腮胡惨叫一声鼻梁已被打断,他流了满脸的血,暴怒的喊着西夜话叫人。穆炎凉唇边带着一丝冷笑,一路不费吹灰之力的冲杀出去。 到了外面穆炎凉才发现,这里原来是城郊一间废弃已久的寺庙,被这些人用来当做据点。身后追上来二三十个西夜人,手里拿着刀剑却不敢上前。 何牧之穿着的一身白衣服领口处已被血染红了,他紧紧抓着穆炎凉的衣襟,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穆炎凉低头亲亲他的额头,温柔的问,“疼不疼?” 何牧之摇头,不知怎的就想哭,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他抬手擦眼泪,抽泣着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穆炎凉看到他哭,只觉得这两滴眼泪无比真实,心里一软又一疼,爱怜的摸摸他的脸,“我怎么会不要你,我们是要成亲的不是么。” 何牧之把头埋在他胸前,“教主……” 穆炎凉抱紧他,抬脚踢飞了寺庙前用来点香火的巨大铜鼎,铜鼎向着西夜人飞去,落地时发出一阵阵铜颤声,陈年的香灰纷纷扬扬飘洒在空中。他拍拍何牧之的背,“乖,带你回去。” 玉鸣坊里一片混乱,暗道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所有的姑娘丫鬟们都急着检查自己的房间,一时间闹得人仰马翻。穆炎凉进门就碰见脸色苍白的萧汝默,小九和十一跟在他身后,也是面色沉重,穆炎凉拉住他,“去哪儿?” “翎儿失踪了,我得去找他。” 穆炎凉一惊,方才冲出寺院时没注意别的,也许严翎柯也被掳了过去。他把何牧之交给小九,对萧汝默说,“我知道在哪儿,我同你一起去。” 两人一路轻功来到寺庙,果然已人去楼空,萧汝默在一间禅房里捡到了严翎柯的玉色发带,他想起了火把节上那个隐在黑暗中的男人看严翎柯时带着垂涎的眼神,忍不住不寒而栗,指尖都在颤抖。 穆炎凉道,“你别急,他们没有拿到藏宝图不会离开,掳走翎柯无非是想用他威胁我们罢了。” 萧汝默心乱如麻,只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竟没保护好他,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啊,若是……萧汝默不敢再往下想,他早已失了方寸,满心里都是快点找到严翎柯。 穆炎凉道,“他们的目的是藏宝图,不是翎柯,我们先回去,也许已经有线索了。” 二人回到玉鸣坊,小九冲上来,“教主,你们刚走就收到了这个。” 是一封简短的信,要穆炎凉用藏宝图换严翎柯,否则就杀了他。 萧汝默抓着小九问,“信是谁送来的?” 小九一脸无辜,指了指一旁,“它。” 一只黑色的鹩哥被拴在花架上,不停扑腾着翅膀。 穆炎凉道,“你别急,至少翎柯没有危险,他们想要藏宝图,咱们给他们就是。” “可是咱们根本没有……” “谁说没有,他们相信咱们有,咱们就有。” 第25章 节外生枝 烛火摇曳,何牧之脖子上被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他觉得很不舒服,抗议道,“只是划破了一道小伤而已,你要不要包的这么严实,要喘不过气来了。” 穆炎凉把他的爪子打下来,“别动,你睡觉不老实,碰到了就不好了。” 何牧之哭丧着脸,“明天都没法见人了……” “乖,明天就不包纱布了。” 何牧之抗议无果,只得闷闷的坐到桌子前。穆炎凉陪他坐着,看他手中的狼毫笔在牛皮纸卷上画出一道道弯曲的路线。足有一个多时辰他才画完,捧起来呼呼吹气,等墨迹干了后在表面刷了一层油,又把它攥在手里揉成一团丢进水里,等那卷地图在水中完全舒展开时他才捞出来,放在烛火上小心翼翼的烤干。完成这些后,何牧之一脸“夸我”的表情把地图交给穆炎凉,“埋到土里一晚上,保准第二天刨出来就是张如假包换的藏宝图。” 穆炎凉接过来看,原本崭新的牛皮纸被他一通折腾,变得皱皱巴巴,边缘也泛黄卷起了角,是有几分珍藏多年的藏宝图的样子。 穆炎凉交给小九处理,回来时何牧之还扬着脸等着被夸,穆教主一把搂过人来狠狠亲了一口,何牧之舔舔嘴唇眨眨眼,一脸的得意洋洋。 第二日一早小九就把地图刨了出来,萧汝默拿过来看,“足以以假乱真了。”他看向何牧之,“何先生,谢谢你。” 何牧之摇头,“不用谢不用谢,能把翎哥哥救回来就好。” 小九指着窗外惊呼,“教主快看!” 另一只黑色鹩哥飞进来,呼啦啦落在花架子上,它的腿上绑着一个竹筒。小九取下竹筒递给穆炎凉,里面是一张纸条:巳时城郊梅园。 萧汝默看了看日头,快要到巳时了。 穆炎凉对何牧之说,“你待在这儿等我回来,晚上带你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