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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莫名其妙的人抱着天上掉馅饼的心思,捧着些狗屁倒灶的破玩意儿上门来要求我们给他们搞鉴定。咱们是博物馆的管理人员,又不是拍卖公司的鉴定师,每天这一出又一出的,烦得要命。你们知道老冯他这个人的,他爱搞研究不喜欢这些破事,天天躲起来看书看资料,把那群奇葩全丢给我!” “啊呀,那就让保安把他们全部赶出去嘛!”李太青的夫人看了付春风一眼,嗔怪道:”国有国法,馆有馆规,你搭理这群蠢驴作甚?” “哪有那么容易?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有些人特意找上门来不是为了求鉴定,而是为了捐赠文物。咱总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 说到这里,付春风就着手中茶盏抿了口茶汤微微润了润喉咙,继而她话锋一转:”不过,有时候还挺好玩的。” 在座众人一听立马来了兴致,”春风,你说说呗?” “就昨天,有个老年妇女捧着个痰盂硬说是攒盒,怎么说都不信,最后跺脚骂天的走了。这痰盂怎么能是攒盒呢?我被她恶心得够呛,中饭都没吃得下。” 众人一想,心里一阵恶寒,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里的观音饼。 “还有个事情。上周吧,有个看起来傻不愣登的小伙子抱着个坛子来找我,我一看――嘿,好东西,清中期的苹果绿釉的坛子,品相完好,颜色鲜亮水润,很不错。” “然后呢?”众人赶紧追问。 “那孩子憨憨的,年纪不到二十,普通话说得不太好。我问他,你这个坛子哪来的?他告诉我,是祖上传下来的。” “我琢磨着这种情况挺常见的,然后啊,这孩子又说他妈爱用这个坛子腌咸菜,唉唉唉,甭笑了!当时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要不是他的远房堂叔上他家来走亲戚,这对好坛子怕是得再腌个几十年咸菜。” “还是一对啊?”李长青插嘴道,”一对就值钱了,那他怎么不把这一对都带过来呢?” 付春风拍手大笑:”师弟,你当我没问吗?谁知这孩子竟然说把两坛子都带来的话,他家拿什么来腌咸菜啊!” 众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这孩子,实诚!” “有意思,有意思!” 待屋里的一干人士笑得差不多了,付春风收起笑容,正色道:”我这里还有件事,也能拿出来说一说,不过不是什么好事罢了。” “是上上个月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星期一,有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家拖了一卡车的东西过来,说要把卡车里二百多件文物全部无偿捐给博物馆。我看了一下,两百多样东西。” 她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下,”……就两件真的,最早到民国。那老人家还一直在说,这是他花了几十年的功夫收来的,他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把流失在外的古董文物尽可能的收回来,捐赠给博物馆。” “我心里也难受啊――可再怎么样,我们馆也没有收假货的道理。即便我口头答应下来,鉴定那一关也过不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实话我不敢和他说,万一他气出个好歹,谁都付不了责任。最后还是老冯出面,告诉那个老人家您的东西都很好,但是我们这里展示位不够,才把他哄回去了。” “不容易不容易,”众人听得一阵唏嘘,”难为老冯这个老实人撒谎了。” “难为我什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身长风衣、潇洒倜傥的冯馆长推门而入,他的身后跟着一串儿在博物馆里实习的学生,简直和带小鸡的老母鸡似的。 他一手插在兜里,视线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些损友。 “又说我坏话了?什么‘老实人’,一听便不是好话。”冯馆长不咸不淡地说。 “老冯来了,”在座诸位学者纷纷起身相迎,七嘴八舌地告诉当事人:”刚才我们真夸你呢。” 冯馆长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付春风正笑呵呵地看大家围着老冯转悠呢,忽然感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摸出手机一看,发现是负责展厅的小陆打来的电话。 “喂,是小陆啊,找我什么事情啊——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忽然拔高的声音,一下子将全屋人的视线全部吸引过来。 “……要捐东西,无偿捐很多很多件藏品?很多很多指的是多少?什么,大几百件!哎哟我的娘喂,小陆啊,你和我说实话,这回没有卡车在门外吧?这回闹着要捐东西的不是老人家吧?” “两年轻人?郎才郎貌?小陆,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你这成语怎么学的!而且我都不惑之年了,我管他们帅不帅啊,有事说事讲重点!” “……你说他们带了一个盒子过来?小陆,你没碰那个盒子吧?没有就好,告诉其他工作人员也别去碰它,哪怕他说要打开给你们看,你们也不能碰——谁知道是不是来碰瓷的。” 这时,一直保持插袋动作装逼如风的冯馆长忽然开口了。 “有人要大批量捐赠文物?” “对啊,”付春风放下手里的天目盏,开始动手整理仪容:“我出去看看就行了,估计是些民间收藏家的藏品,真货少假货多。不过有些傻子就是乐意交学费,怎么教都教不会,告诉他他还不高兴。” “我也去,”冯院长指了指他背后一连串的学生,在雏鸟们惊恐的目光里淡定地说:“他们需要见见世面。” 屋里的其他馆长学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异口同声道:“我们也去!反正也没事干!” ———————————————————————— 白檀溪和娄卿规规矩矩地坐在空荡荡的会客厅,头顶十八个监视器,百无聊赖的等待着本市博物馆领导的亲切会见。 桌上的茶水已续过一回,半温不热。白檀溪不着痕迹地踩了踩脚下足足八公分厚的红地毯,又偷偷瞥了两眼墙上从外看不到内部情况的特殊玻璃,突然开始怀疑人生——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种全副武装的会客厅真的不是用来关禁闭或揍人的吗? “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 白檀溪循声望去,发现会议室的门口站着一名长相斯文的中年男子,他身穿风衣,身边跟着他们刚刚见过的小陆美女。 小陆热情地为双方做起了介绍:“二位,这是我们博物馆的馆长,冯馆长。馆长,这位是白先生,这位是娄先生。” “幸会幸会!” 冯馆长刚落座,门口又有人走进来了,这一回是位身材曼妙保养得当的中年贵妇。 小陆指着那位穿旗袍的中年女子,“这是我们博物馆的副馆长,付副馆长。付副馆长,这位是白先生,这是娄先生。” “这是N市博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