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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人打开一瞧,映入眼帘的是一块上好的雪缎, 知湫将雪缎扒拉开, 便瞧见里头露出一张上好的灰色裘皮, 色纯毛密,光瞧着都还似能感受到那细腻温暖的触感, 乃是一块上好的皮子。 只现如今还处在九月,虽天气日渐凉爽,但现如今将这裘皮扒拉出来, 未免为时过早。 却只见秦玉楼护着腰,将裘皮拿到手中摸了摸,想了一阵, 片刻后, 只扭头对知湫吩咐着:“今年冬天的衣裳府中已经在赶制了罢, 打发人将这块皮子速速送去,照着世子的尺寸定要赶在三日之内赶制出来···” 说到此处,似乎有些不大放心, 话语顿了顿, 犹豫了一阵,改口道:“还是由你亲自走一趟罢···” 戚家每一季的衣裳绣娘都会提前两月赶制出来,只那北方严寒, 传闻镇日大雪绵延,风像刀割在脸上一样,非京城及元陵的冬日可比拟的,秦玉楼翻看戚修往年冬日的衣裳,未免淡薄了些。 秦玉楼娇贵,历来热不得,也冷不得,一到冬日里便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了,袁氏担忧京城的冬日严寒,怕她受不得,嫁妆里便细心备了这几张裘皮,都是花大价钱在皮毛商行里收购的,打西边来的好货。 除了这一箱子,只见旁边还摆放了一箱子的衣饰物件,有冬日里厚厚的挡风大帔,加了绒冬装及结实的踏马靴,还有一匣子瓶瓶罐罐的跌打药瓶子,另还备好了个大包袱,里头是些体己的物件,另还有秦玉楼特意为其备好的银票及银锭子。 不过才一上午的时间,秦玉楼便雷厉风飞的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得妥妥帖帖了,便是现如今丈夫立马要出门,只要他一声令下,方可立即出发,半点不会耽误。 知湫领命去了绣房,余下几个又将箱笼里的物件好生整理了一番,秦玉楼自一大早起来,便忙活到了现在,眼看总算是料理完了,这才惊觉是又累又渴,正欲吃口茶解渴,忽而闻得一阵脚步声。 随即只听到丫鬟们纷纷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齐声行礼唤着“世子”。 秦玉楼扭头便见戚修大步走了进来。 秦玉楼双眼微挑,只一一指着屋子里的那一堆邀功似的给戚修瞧,面色似有些得意问他可还有缺? 戚修瞧着眼前此刻言笑晏晏的妻子,南脑海中不由想起了昨儿个夜里那个微微红着眼,似有几分依赖、委屈之人。。 昨儿个分明还有几分伤心不舍的。 这才一个晚上,怎地转变如此之快。 目光再次往屋子里扫了一眼,收拾得这般妥妥帖帖的,缘何有种恨不得想要立即将他扫地出门的错觉? 想到这里,戚修微微眯起了眼,唔,还是昨儿个的妻子乖顺,今儿个这个··· 戚修心里哼了声。 微微绷起了脸。 秦玉楼瞧着忽而之间又变得阴阳怪气的丈夫,心里则愤愤的想着:走吧,走吧,还是赶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嘴上虽说的这般轻快,但真若到了那一日,未见得有这般潇洒淡然。 话说这几日戚修都待在了府中,难得日日与秦玉楼同进同出,人往往就是这样,不在一处时,有不在一处的习惯,在一块儿时,便又有在一块儿的习惯,最怕刚刚适应好时突然的中断。 也最怕倒数着日子过活。 头两日都还好好地,到了第三日,两人之间莫名话少了起来,只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缓缓地流淌,好似待安静下来了,时间就会过得慢些似的。 却说这会儿刚用过晚膳,戚修早早的便将丫鬟们都打发下去了,两人坐在太师椅上,一人坐一边,都没有说话。 中间小几上摆放了两碗茶,正兹兹的冒着热气。 夜色如水,静谧如斯。 良久,秦玉楼只悄悄抬眼瞧了戚修一眼,从今儿个早起,便见他话不多,兴致不大高,一整日未曾开口说过几句话,一整日未见出过屋子,她往哪儿去,他的目光便跟到哪里,她扭头瞧他,他便又面色如常的收回了视线。 几番下来,弄得秦玉楼的情绪也随着变得怪怪的起来。 丈夫向来是个话少寡淡之人,便是心底当真有个什么心事儿,也从不会主动说起,所幸,现如今的秦玉楼对他已算是极为了解的了。 其实戚修也是个非常简单的人,虽人有些固执古板,时常一脸冰冷,喜怒难辨,但相处久了,细微之处方可见真情。 这般想着,秦玉楼只忽而起来走到戚修跟前,她方一动,他便立即抬眼看着她,秦玉楼心里有些好笑。 她站着,他坐着,秦玉楼主动拉起了戚修的手,柔声道着:“明儿个得早起,夫君,咱们早些洗漱歇下吧···” 秦玉楼的声音软软柔柔,戚修只情不自禁的“嗯”了一声,然秦玉楼拉了一阵,却见这人如何都拉不动,嘴上应得好,身子却岿然不动。 秦玉楼只下意识的低头瞧去,却见身子一晃,自个反倒是被他拉扯着,往戚修身旁靠近了几分。 秦玉楼一时不慎身子失力,忙下意识的撑着他的肩扶着。 戚修怕她跌倒,亦是下意识的扶着她的腰。 她站立在他的双腿之间,低着头。 戚修抬着头,两人对视着,两人均微微屏住了呼吸,少顷,只见戚修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的凑过去吻秦玉楼的脖子。 这个高度,只够吻到脖子处。 秦玉楼身子一缩,道了声:“夫君,别···” 她只觉得有些痒,关键是两人还未曾洗漱,一溜的丫鬟们还候在了门外,随时等着通传呢。 然戚修却觉得呼吸浓重,如何都不舍得撒手,双臂箍着她的腰,缓缓地坐直了身子,急切的要去够她的嘴,嘴上只喃喃的道了声:“夫人···” 秦玉楼闻言心下微动,想到丈夫这一整日的情绪反常,想到未来兴许三五月,甚至半年一年都见不着了,好不容易稳住的情绪顷刻间便也随之崩塌了。 这般想着秦玉楼便停住了挣扎,撑在他肩上的手改成了攀上他的脖颈,秦玉楼抱着戚修的脖子,低着头,主动吻住了戚修的嘴。 戚修先是一愣,随即很快便从善如流的化被动为主动,许是分别在即,这一日戚修的动作有些急切,有些激烈,叼着她的嘴,又卷着她的舌儿,放肆的掠夺。 相比最开始的笨拙,现如今戚修在这方面可算是修得登峰造极了,很快,秦玉楼便有些体力不支,只气喘吁吁的开始软倒,身子不住缓缓下跌,瘫痪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就在她将要呼吸不过来时,戚修总算是放开了她,却仍不见松。 嘴一直缠着又开始往上轻轻啄着,鼻尖、鼻梁、眼睛。 末了,又重新回到嘴上叼着她的唇瓣轻轻的吸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