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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知道,大奶奶心里体谅夫人。” 裴大奶奶站起身,她确实应该帮着夫人一起去迎客,要不是因为这桩婚事裴家办得有些出格,她心里也不会这样难过。 她也不求公爹一碗水端平,毕竟老四如今是裴家最出彩的后辈。 大爷现在才正六品的官职,不但比老四入仕时间长,也没有老四有前程,可是大爷也有大爷的好处,大爷性子稳重,规规矩矩从来不会给家里惹出是非来,就连宗族的长辈都说,他们这一支将来就要落在大爷肩上。 老四的性子谁能摸得透?前几年她甚至以为老四永远都不会进裴家大门,公爹也不会再认这个儿子。 可是突然之间人回来了不说,公爹还将宅子东边重新修葺给老四做了新房,这还不够,压上了半个裴家给老四撑门面做聘礼,虽说顾氏的嫁妆也很多,但那都是握在顾氏手里的,要不要花在裴家顾氏说了算,裴家这样比下去是要伤筋动骨的。 以她的心性,平日里是很少说话的,可是这次她真的坐不住了,娘家人早在半个月前就给她递口风,让她别大意吃了亏,她心里就算埋下了一个疙瘩,如今是越结越大起来。 难不成顾氏进了门,整个裴家就要顾氏来打理。 裴大奶奶道:“我们去前面看看,我要跟夫人说两句话。” 卞妈妈连连点头:“奶奶这样做就对了,您不能总躲着,要为夫人分忧才是。” 裴大奶奶下定决心,这次她要给夫人提个醒,不能让顾家就这样得寸进尺下去。 …… 裴夫人正带着顾四太太看了新房和摆设。 裴夫人道:“都是老夫人再三看过的,虽然地方小了些,但是还合用。这次的婚事有些仓促,将来若是嫌太挤,就将旁边的宅子收拾出来,让他们搬进去。” 顾四太太不太明白:“旁边的宅子?” 裴夫人点点头:“我们也是才知晓,杞堂将旁边的宅院买了。” 顾四太太差点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因为那宅子,而是裴家上下的态度,姑爷没有禀告长辈就买了宅院,但是裴家长辈却没有生气,反而很赞同。 这真是难得。 她来之前还满心担忧,生怕琅华嫁过来之后,会被长辈束缚。在娘家可以行医治病,到了夫家,可就要听夫家长辈的安排了。 虽然对裴家的安排很满意,顾四太太仍旧道:“夫人也知道我们琅华和寻常的女子不同,就算嫁了人,手里的商线,药铺恐怕都不能放手,不怕夫人笑话,我们顾家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够帮衬琅华,所以更没法从琅华手里接过去。这次过来,我们老夫人也再三嘱咐我,要跟夫人说说,希望日后夫人不要怪罪才好。” “这是哪里的话,”裴夫人满脸笑容,“让亲家老夫人安心,琅华在顾家是什么样,来到裴家还是什么样,琅华是我们裴家求来的媳妇,我们心里都清楚。” “这就好。”顾四太太松了口气,没想到这次会这样顺利,裴家如此的尊重琅华,她心里也为琅华高兴。 两个人说完话就准备去花厅里。 顾炳之,顾詹霖和徐恺之还在园子里坐着说话。 顾四太太刚要招呼他们过来,裴钱就来回话道:“几位舅爷小的们会好好照应。” 既然裴家这样说,顾四太太也就放心了,不再勉强他们三个跟上来。 裴夫人拉起了顾四太太的手:“我们送去顾家的催妆还要四太太看一看,我知道琅华定然要穿太后娘娘赏赐的嫁衣,但是我们这边也不能怠慢……” 顾四太太心里已经十分妥帖:“这些都是小事。”看样子裴家能够按吉时催妆了。 等到顾四太太和裴夫人走远,裴钱才向三位顾家舅爷道:“我们四爷买了旁边的宅子,以防将来不够用,几位舅爷要不要去看看?”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既然裴家下人这样说,八成姐夫在那边等着他们。 徐恺之先道:“既然我们都来了,应该去瞧瞧,回去也能和姐姐说。” 裴钱躬身:“那几位就随小的来吧!” …… 裴家旁边的院子,本来是一位田姓官员买下了,只是田家人一早就搬出了京城,所以一直没有人住。裴杞堂买下来之后,就开始从头修葺,要不是正好遇到冬天,整个院子应该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徐恺之向四周看去,从长廊和园子里的寿山石就能看出来,刚刚过去的冬天,裴家也没有闲着,兴许外面的传言没错,裴杞堂早就对姐姐倾心,所以才会这样用心地筹备婚事。 可惜,他并没有看到裴杞堂的身影,难道是他想多了,裴家人真的就只是要他们来看看宅院? 过了长廊就是二进院的主屋,这边的抄手走廊明显是新搭建成的,长廊顶的彩画还没有画好,有一个画师正站在梯子上仔仔细细地描着。 徐恺之刚要看那画师在画什么图案,只看裴家下人径直走到那画师跟前,弯腰禀告:“四爷,三位舅爷来了。” 四爷? 徐恺之一愣,抬起头来撞上了裴杞堂那双清亮的眼睛。 ……………………………………………………………………………… 明天成亲。 雷打不动。 今天把事情要交代交代才好。 求月票,月初的月票很宝贵啊护法们。 ☆、第六百一十七章 吉时 徐恺之没想到会这样突然地遇到裴杞堂。 三月里,裴杞堂就穿了一件单袍,袖子挽到了手肘,头上束了个小冠,一身家常的打扮,脸上没有半点的威严,看起来甚至有几分的亲和,让人觉得很好接近。 顾炳之和顾詹霖两个傻站在那里,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那位让西夏人闻之色变的裴将军?那个让京中达官显贵都要给几分颜面,皇上身边的心腹重臣? “这……为什么……要自己画,”顾詹霖看着那些画,“用的是什么画法?好像先生从来没教过……” 裴杞堂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是我在寺庙里借住的时候学来的,你们知道这些画是做什么用的?”说着就去一旁调色。 徐恺之点点头:“图个吉祥,不过这个真的比请画师画的要好。”怎么说呢?就是精致,一笔一划都是那么的清楚,颜色变幻也不单一,看过去是那么的鲜活,同样是吉利的图案,看着就是不一样。 “自己画的自然与别人画的好。”裴杞堂自然而然地道,调好了颜色立即就又爬上了梯子,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那画上,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三个舅爷。 徐恺之抬起头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脖子很酸,这样画起来,不止要画的好,还要花费很大的体力,像裴杞堂这样的人,不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