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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还半点也不清楚,逼问丫鬟侍女究竟出了什么事。那几个大丫鬟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一顿鞭子抽过,哭哭啼啼结结巴巴的说了。 “婢子们都在外院候着,也没听清楚,就听夫人说,要将我们几个给二小姐使唤,二小姐说……” 箫茵脸色沉沉的扭了扭鞭子:“那臭丫头说什么了?” “二小姐说不要,说白居士不习惯人贴身伺候。还说,还说夫人调教的人都是好的,她可不敢要。夫人本来还坚持,后来,我看二小姐凑近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夫人就笑着出来了,说二小姐不喜欢,就先别勉强了。” 箫茵杏眼圆瞪:“到底说了什么?” 丫鬟战战兢兢的道:“大小姐,这个真的没听清,声音太小了。” 箫茵扔下鞭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想去找事,又有些怕母亲责罚,最后还是贴身丫鬟给了一个台阶。 “算了大小姐,这二小姐毕竟长于山野,不懂事也是寻常,也不识抬举,您说,哪家的小姐身边连一个丫鬟都没有,这什么光杆小姐?您今儿起的早,不如去用点点心,再睡个回笼觉。” 赫连银雪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一觉睡醒头上全是冷汗,使劲的招了招手,将自己的亲信虔嬷嬷给叫来了。 “蕲州那边……东西都烧掉了吗?那个刘知县被抓,账本也落到薛衍手中,不会顺藤摸瓜找到我头上吧?” 虔嬷嬷哎哟一声:“我的夫人,您可真是聪明一世。当初那事儿,都是家庙里那个干的,和您能沾上半点关系啊?您说说,这二小姐和您说什么了?怎么就病了?您可得快点好起来,大小姐是个直性子,可对付不住那个一肚子坏水的二小姐。” 赫连银雪只觉得浑身一轻,顿时就气的咬牙切齿。 “那小蹄子,说刘知县有一个账簿,里面的各种生意记得清清楚楚,还让我小心些。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丫头年纪不大,心计这么深!” 虔嬷嬷见她坐起来,忙拧了一个帕子给她擦汗:“夫人,您可万万要记得,这事情和您一点关系也没有,都是庙里那位做的。她原本是萧家的‘二小姐’,现下真正的二小姐回来了,她算什么?她怀恨在心,做下这种事,岂不正常?可夫人是家里的主母,有什么理由,去为难一个即将要嫁出去的女儿呀?” 赫连银雪定了定神,被服侍着起身,又叫了一桶热水,痛痛快快的沐浴一番,出了一身热汗,觉得之前那些郁气都一扫而空。正慢慢喝着一碗人参鸡汤,虔嬷嬷快步进来。 “夫人,大小姐闯进二小姐住的年华苑了,这下面人拦不住,也不敢拦啊。” 赫连银雪哪还顾得上其它,当即着了一件披风就往后院去。 箫茵其实都打算算了,一觉睡醒,听见丫鬟说,母亲竟然被这丫头气病了,这让她如何还能安心?提着自己的鞭子,就踹开了年华苑的大门。 萧玉台正坐在秋千上,脚尖抬起,慢悠悠的一荡一荡,手里剥着一个白鸡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看见人进来,抬起眼,心不在焉的盯了她一眼。 箫茵肺都要气炸了,鞭子一指:“萧清,你就是这么对待长姐的?乡野里长大的野丫头,果然不通礼数!” 萧玉台剥着鸡蛋白,嗤笑一声:“我是野丫头,这也正常。你呢?太守千金,金尊玉贵养大的人儿,也不知礼数?就是这样,凶神恶煞的拿鞭子指着妹妹,箫茵,不是我说,即便我们没什么姐妹情分,你也不该做这幅样子。啧啧,难看,难看,还单手叉腰呢?你是哪家菜市场里被小流氓摸了一把的泼妇吗?” 箫茵被她说的脸色通红:“你胡说八道什么!萧清,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她眼珠一转,又道,“妹妹,我我晓得你娘死的早,你自己在外面过活,光是想想你娘的名声,也该让我今天好好教教你。” 萧清神色古怪的看着她:“箫茵,你要教我礼数?” 第一百九十九章谁敢教她礼数? 箫茵冷笑一声:“自然。萧清,你如今可不再是那个疯疯癫癫的野丫头,而是这太守府的千金,该学的自然要学起来。长姐我自四岁开始,就跟随虔嬷嬷学习礼仪,诗词书画,无一不精。你自然也要学,不求精通,至少有几分形似,走出去也不辱没了父亲的名声,你说呢?” 萧玉台目光慢慢一转,看向她身后,淡淡问道:“箫茵,你如此想,也这么认为吗?” 赫连银雪裹紧披风,轻咳了两声:“自然,清儿,这都是你父亲特意交代下来的,也是为了你好。你是太守府的嫡女,又是陛下亲封的余宁县主,将来必定是一家主母,这些该学的礼仪,还是要学一些的。虔嬷嬷是宫中尚仪局出来的,你自可放心,不出两月,必定与茵儿这般的大家闺秀一般无二。” “一般无二?所以,你母女二人的意思,还是说我不懂礼仪?” 赫连银雪笑的甚是温和:“孩子,你幼时体弱多病,好几次都差点养不活,你父亲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舍了你跟大国师出去。你流离乡野,不懂那些很正常,母亲会慢慢教你……” 萧玉台笑盈盈的念了一段圣旨,这旨意中,都是些美好之词——秀质兰心,等等。 “您觉得,当今圣上是瞎了吗?我倒要看看,谁敢教我礼仪。圣上招我进宫,游园用膳,皆是寻常之事,我若不懂礼仪,如何能面圣?还是说这梧州的礼仪,比皇宫还要隆重,还要繁琐?萧炎在梧州当的不是太守,是一方的……” 赫连银雪急忙打断她:“胡说!萧清,你,你如今是在太守府!你别忘了,你也是太守府的女儿!” 萧玉台目露讥诮:“那又如何?难不成,母亲是想着,我孤身一人在这儿,任由你们母女两个搓圆揉扁?等父亲回来,我倒要问问,他究竟是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通知衍弟,让他上封奏折问问圣上,我究竟礼仪如何,配不配做这个余宁县主。还是说,姐姐的礼仪,只是针对我的,毕竟嘛,我这院门都被姐姐给踹翻了。” “啪!”毫无预兆的,赫连银雪突然转身,扇了箫茵一个耳光。“清儿,你姐姐也是为了你好。你既然不想学那些,那就不学,母亲不强迫你就是。之前我从你这年华苑回去,便病倒了,你姐姐也是担心我,想要为我分忧,才过来看看你。你别误会……” 萧玉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