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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纪氏把点心咽下去,一颗心提上来。 刚才好想着说不定人家还没娶妻,如意嫁过去了,好歹日子不算太难过。万一,如意真有那样的好命,能挣个正妻的位子 这个消息,让纪氏觉得一大桶凉水登头泼下来,脊梁骨都冒着寒气。 “那他说没说要怎么安置如意?”她抱着一丝侥幸。 说个p啊! 他连人家面都没见上,就隔着道帘子老远看了个背影,哪儿还能说上话。 姜元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声不吭,纪氏开始抹眼泪,听说北京城一年到头都在下雪。 金陵也有北方过来的人,听他们说,在外头流个鼻涕都能冻在鼻子上。 如意哪儿能遭那份罪啊! 要是等他们走了,能把如意放回来就好了。 姜元打岔问女儿怎么样,胖了瘦了,纪氏瘪瘪嘴:“还是那样,没心没肺的,瞅那样,还巴望着等到时候人家能把她放回家呢。” 估计那傻丫头现在还不知道那位爷的身份。 纪氏问她那三爷的姓名,姜如意也是一脸的问号,说她不知道。 纪氏气得捶炕,枕头边睡着的人连个名字、身份样样都不知道! 这样的蠢丫头千山万水嫁到京城里去,还不得被人生吞活剥了? 纪氏说这个,就期待地看着姜元,希望他能从张参军那边知道点什么,到底是要把女儿放了,还是带走。 姜元是真的啥也不知道,就是那位张大人的态度,比上回要缓和了好多,一个劲儿地说他们家造化大。 “完了完了!”纪氏气倒在榻上,这是铁定了要把如意带走了啊! 这边姜如意本来正偷偷摸摸地在掉眼泪,不能当着纪氏的面哭啊,两个人好不容易见着面,欢欢喜喜多好。 可等纪氏走了,黄丫也不在,空空落落的屋子,她看见纪氏摆的那些小零嘴,眼泪就止不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钱昱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都不知道。 一直暖烘烘的大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然后姜如意:“啊!!!!”扭头看见是他:“你吓死我了!”一颗心还突突地跳着。 钱昱哭笑不得,一颗心被她刚才那一嗓子差点也吓出来,狠狠捏了把她的腮帮子,手上湿哒哒的,这是又哭上了? 难怪说女儿家都是水做的。 姜如意镇定下来后就站了起来,用袖子挡住脸,慢吞吞地说要去洗漱一下。 钱昱点了下头,让开让她从榻上下来,自己去拨弄炕桌上的那一堆小吃。 早上的时候还没有,必然是她母亲刚才送来的了。 他随意用银筷子夹了一枚放进嘴里,慢吞吞吃着,味道自然比不上府里的,但到底有些野味。 吃了一枚之后忍不住又吃了一块。 姜如意洗了脸,黄丫重新给她梳了头,重新走过来,看见他皱着眉在吃桌上的点心。 这么不喜欢还吃? 原来纪氏做的这些点心都不是同一个味儿,有酸的、甜的、咸的,还有苦的,苦的是用苦荞泡过的水活的面做的。 因为姜如意不爱吃苦的东西,但是她又爱吃羊肉之类的容易上火,一上火嘴上就长泡。不肯喝黄莲、苦荞茶,纪氏就想办法在她爱吃的点心上下功夫。 后来干脆各种口味都做了,每次吃下去之前不知道是什么味,以为是苦的,结果是甜的。这个吃法他们一家子都觉得新奇,点心干脆就这么乱七八糟地做了。 有时候,还专门猜这个点心是什么味,猜错了的要认罚。他们娘儿三能玩上一天! 这会儿,钱昱吃到的就是苦的。 吃了一口也不好扔掉,刚好姜如意走过来,顺手就塞进了她的嘴里。 然后她的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钱昱:哈哈哈哈! 恶人先告状,钱昱把她拽进怀里:“怎么点心还做成苦味儿的。” 姜如意把家里的习惯说了,钱昱听完竟陷入了沉默。 抱着姜如意的手也松开了。 他在那儿做冥想状,姜如意可没觉得脸大到要去问:爷你在想什么?说出来给我听听,我给你解解忧啊? 她就是个玩物。 高兴的时候拿来逗一逗就算了。 解语花之类的,她还不够格! 当然了,她也不想够格! 她乖乖闪到一边去研究纪氏交给她的刺绣针法去了。 钱昱只是突然想到了宫里的娘娘而已,宫里的皇子多半都不是养在娘娘身边,自有其他的奶娘照顾。每日抱过去给娘娘瞧一眼也就算了。 他也是大了才知道,为什么别的兄弟都有母妃偷偷送过来的点心、新衣服,新的小玩意儿。这些原本就是不合规矩的,他一直认为母妃是不想坏了规矩,才从来会偷偷给他送过这些。 后来,他能去宫里瞧娘娘,给她磕头请安了。 十次有七八次娘娘都说病着了,怕把病气过给他,没有见他,他以为娘娘是真病了。 后来才知道娘娘是不想见他。 不过这些年,他也早就习惯了。 思绪放空,等再回神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怀里的这个人似乎看出了他不高兴。而且竟然偷偷躲到一边去忙自己的去了。 这让他有点生气,却又挑不出她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走过去,看到她正在绣什么东西,他伸手接过来。 还好姜如意已经对他突然从背后出现免疫了,不然还得被吓一大跳。 他像是看一个稀奇玩意儿似的,把绣样摆在面前左右端详:“这上头绣的是什么?” 姜如意: 她能说她也不知道吗? 但是她知道这位爷的尿性,所以她甜甜地说:“鸳鸯。” 钱昱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毛都没绣出来一根就不错啊! 爷,你果然很喜欢我啊? 钱昱把绣样还给她,伸手在她脑袋上摸宠物似的摸了一会儿,然后心满意足地转身打算出去。 黄丫赶紧过去挑帘子,钱昱走到一半,才想起来正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