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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你的手,更多的是责任。于是便有了一份心灵契约,它虽没有纸面的条款规定责任与义务,但心灵相通的文字却远比写下来的更深刻。 这份契约是不完全的,牵手为它定下了大的框架,细节需要我们共同努力去填补,甚至不断更新某些条款,以不断紧缩两颗心的距离。 这里的责任没有相互的委托与受托,我们永远是平等的,只有建立在平等上的关系才是可信任、可令人依赖的,由此而生的感情,也才是纯真与美满的。 握着你的手,才仅仅是一个开始,可我已经贪婪地想象着永恒。是贪婪吗?不!敢于承担责任的人,才会虑得久远。 握着你的手,我们从此走近心灵深处,而未来生活的洗礼,不管以何种方式到来,我却会永远为你坚守与祝福。” 忧伤沉淀了认知,安彩瑞似乎从博士生的爱情日记里读懂了更多的东西。 安彩瑞忽然想到,也许博士生只是一头栽进她的美貌里。 也许,即使没有博士生强势的妈妈,她和他的爱情,也注定走不远。 分开了,回头看,安彩瑞不得不承认,两个人之间有巨大的思想差距。 握个手而已,对她只是两人关系进一步的证明罢了。他却弯弯绕绕感慨那么多!扯出责任也就算了,还扯出了朋友的本质、心灵的契约、关系的平等……第一次,安彩瑞察觉自己在内在上的贫瘠。 放下小薄本,安彩瑞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头脑却很活跃。她在尝试着组织语言,复述一个深沉、炙热又悲伤的爱情故事。第二天好用这个复述赚取200块,给弟弟安小四淘宝裤子。 第二天一早,韩之焕上班前,来到祥生御江湾。他完全不需要专门跑一趟送早餐,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相比一开始急切地想确认她的身份,他现在反而不着急了。相处不过才十天,十天里几乎每天都在发现她的新毛病,却没能阻止他对她投入越来越多。 打开门锁,室内一片安静,全然不象之前她飞奔过来扒着外卖袋子看到底是什么早餐。她一个人出去了吗?韩之焕快速搜索房内,果然静得不像话。 韩之焕把麦当劳的早餐放餐桌上,把一个漂亮的俄罗斯娃娃从背包里取出来。他心虚地左右看两眼,从不进安彩瑞卧室的他,准备趁安彩瑞回来之前,去她卧室挑一个最不能忍受的丑娃娃。如果要置换,就从最丑的那个开始。 于是,他大刺刺推开安彩瑞的卧室门。 推开了门,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卧室主人在! 安彩瑞俯趴在床上,身上的被子全被蹬掉,未拉严的窗帘透进一束光,散散地从头照到脚。娇嫩的肌肤,曲线的后腰,翘起的臀.部,修长的大腿…… 韩之焕意识到自己看太久的时候,陡然心中一沉,慢着,那衣服…… 韩之焕不知道自己该光火,还是该羞涩。看到睡美人心思荡漾,心猿意马;看到昂贵的小礼服被她当睡衣穿又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两种极端的情感轮番冲击着他,他竟不知该倾向于哪一种。 最终,韩之焕退后一步,轻轻关上门。 他把俄罗斯娃娃装进背包,准备撤退。走了两步,又折回把带来的麦当劳早餐也带走。今早,权当他没有来过吧。 不知韩之焕在公司过了怎样的一天。 下午,离寻常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韩之焕就出现在了祥生御江湾小区内。 当他打开房门踏进房间的时候,出乎意料,房内仍旧是静悄悄。韩之焕不由将目光集中在安彩瑞的卧室门上。 那卧室门门洞大开,显然主人已经出入过房门。 韩之焕这会儿确信,安彩瑞真的不在家。他暗中吁口气,某人迟睡不醒的模样霸占了他一天的头脑,他打定主意来观瞻某人不雅吃饭形象,好以毒攻毒。某人可能真的心有灵犀买外卖去了。 韩之焕将背包往门后衣帽间一放,自己进厨房拿一瓶白水,一屁股坐在三人沙发的中间,准备养气势,坐等某人归来。 今天的房间,好像比往常干净。 韩之焕不由环顾起四周。视线刚触及阳光房,口中的水差点没喷出来。安彩瑞,竟然端坐在书桌前,不知在干什么! 瞬间,韩之焕为他的专业书和画稿纸担心起来。顾不得欣赏美人专注的背影,韩之焕三步并作两步,紧步走向阳光房。 临走近,忽然多了个心眼。他倒是要看看,某人神神秘秘在搞什么鬼! 阳光房毗邻客厅和阳台,更像是一个进深比较深的方形露台,只是檐出的部分屋顶和墙面为玻璃。韩之焕在朝南透光部分布置了高高低低的绿植,其中一些繁花似锦。书桌则布置在内墙附近,好避免中午强光的干扰。 恰巧,内墙也是玻璃墙。这样,韩之焕在客厅,就能窥得安彩瑞的秘密。 韩之焕轻手轻脚,走到安彩瑞的背后。探头一看:安彩瑞竟然在看书! 韩之焕定睛一看,看到书中王二一本正经跟陈清扬讲“伟大的友谊”,要求和陈清扬“敦伦”,不禁要笑。 好似这样打扰认真看书的人,显得不够有教养。 韩之焕慢条斯理往沙发边走。 第170章 过往的恩怨 韩之焕坐在沙发上,胳膊支着脑袋。 最近,很多事情没有刻意去想,却不自觉冒了出来。 譬如,雷霆万钧的父亲。他小时就很怕他,长大了更怕。父亲像一座巍峨的高山,他拼命努力,却怎么也走不出高山带来的无尽阴影。 譬如,离婚不离家的母亲。他曾经疯狂地恨她为什么那么柔弱,没名没分地寄人篱下,有骨气地离开父亲难道会死吗?长大了渐渐明白,她爱他。她一边情不自禁爱他,一边瑟瑟发抖地畏惧他。爱与畏惧就像萝卜和大棒。母亲终生都将离不开父亲。 韩之焕如今早不再琢磨父亲和母亲的关系。 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听说韩家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母亲和小姨对此讳忌甚深,两个人常常促膝密谈,一看到韩之焕,马上换话题。但韩之焕不是傻瓜,他知道她们在避着他。 不仅她们在避着他,甚至连父亲现任妻子的女儿韩晶莹在这个话题上也避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