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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了吧。 可再想到小羊和云箴,我又头疼了。 云礼啊云礼,祖宗啊祖宗。这咋办好啊? 晚上云箴才知道这事。 打皇上那回来,云箴就先来找小羊,问他是什么意思。我也在边上坐着,本想走了留他俩单谈,可小羊一句话就把我留下来了。 云箴着急,可小羊不慌,慢悠悠地,道,“我早知道,又未拦你,你道我什么意思?” 云箴冷峻着脸。 我又开始头疼,“他这是凭你作主。是不是,小羊?” 小羊依旧漫不经心,“他的事自然由他作主,与我无关。” 这也是一对祖宗。 我向小羊道,“那你总得有个态度吧?是高兴啊,还是难过啊?” 云箴也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却悠悠闲闲地端起茶来,“你该清楚我为什么会落进三甲中下,也该明白为什么我一请赴雀岭,皇上立刻就破例叫我来了。皇上年纪不大,眼却尖厉,你我的事皇上必然也知道,让我们总这么凑一起,早晚都得出事。你若不怕,也不后悔,便抗旨去吧。” “小羊,这我就得说说你了。”我现在真是脾气好了,也能一本正经地劝戒他了,“感情的事,自然是两个人的事,要两个人扭在一起才坚定,譬如我与牧观,倘若不是他表白,我又哪来的底气坚持绝不负他?倘若不是我坚决,他又哪来的信心愿意与我一道承受日后的流短蜚长?” 小羊接道,“云箴,那你就接旨去吧。” 云箴拧着眉走了。 我点着小羊的头道,“你又犯什么毛病?” 印颉端下茶杯,瞟着云箴的背影嗤地就笑了,“玩了爷还想一走了之?他要敢接,爷就叫他好看。” “那你刚才———”这不是闹腾么,“你倒是直说你不同意啊。” “太便宜他了。” 我更急了,“你就揪着他那点错闹起来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是不是?” “没错,我就是闹腾。”小羊不客气地将杯子往桌子上一顿,恨恨道,“爷就看不惯他张口闭口地叙什么对爷的一往情深,关键时刻露真章,爷倒要瞧瞧他的情究竟深到什么地步。是兄弟就别说出去。” “你就不怕弄假成真?”我担忧地道,“我看他就快万念俱灰了。万一他……” 小羊勾了勾手指。 我凑过去。 他扬起一巴掌轻轻拍在我的脸上,“猪脑子,爷又不是女人,自己过呗。” 行,你牛性。 小羊转手给我揉揉,又神秘兮兮地笑了,“别担心,爷没那么傻。若没把握,我早就教唆他抗旨了。你记着,千万别跟他说啊。别怪我回头来整治你。” 成成成,我算怕了你了。 你试去吧,我捡乐。你哭的时候可千万别来找我。 五月初二,我们一行人都随云礼班师回朝。 云箴闷闷不乐。 小羊倒闲适,一回京城就钻进花街,整日与姑娘们吟诗作曲,倒好像真撇下云箴不要了。 我陪过云箴几次,次次话都滚到嘴边,到底没说出来。我跟牧观提过,牧观也没个办法。印颉那人实在太个性,我们俩合计了半天也没揣摩出小羊那一番话到底是真是假。帮不上忙没事,帮了倒忙就麻烦大了,只能由他们去了。 云箴干耗了几天,又忍不住了。自此小羊去哪他就跟着去哪,又开始和小羊对着寻欢。云礼训了他几次,最后连小羊都宣进宫里训了。 印颉胆子大,恭恭敬敬地回复云礼道,“世小王爷的事,实在轮不到臣来做主,臣只能躬省自身,还请皇上责罚。”把干系撇得干干净净。 连云礼也气得没辄。 话从宫里传出来,云箴一听就怒了,变本加厉地誓要与小羊对抗到底。 小羊也确实不去花街了,可又改成泡戏园子。戏园子暗中是个什么地方,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云箴依旧不甘示弱地比着,两个人同进同出,连我都摸不准他们是悲极生乐还是脑袋糊了。 总之管不了。 我自己这边找了个机会,把我和牧观的事跟家里坦白了。我爹淡淡地嗯了一声,我娘闷了半晌,挺伤心地叹了一口气。 我怯着声音问她。 她幽幽道,“娘还想抱孙子呢。你得答应娘纳清紫作填房。” 那不成。 “秦家还有牧砚,咱们叶家只你一个,总不能断后吧?你爹又拼着老命挣下的功名不能就这么结了吧?” 我闷了半晌,嚅嚅道,“要不,你和我爹再努力努力?” 不等我娘动手,我爹将我扫地出门了。 我捂着脑袋窜出来,正撞上等在院口的牧观。 “小心。”我抱着他侧身一闪,我娘的绣花鞋“咻”地就飞过去了。 我忙搂着他闪到一边安慰道,“没事没事,是我又惹祸了,不是因为和你的事。” 牧观不大信我,“莫要瞒我,两个人担当总比一个人强些。” “真没事,撒谎我就是小狗,天天给你学狗叫。” 我知道我娘是准的。 只是她抱不上孙子有点儿不甘心而已。 等兵部统计完毕战后遗孤,我就去申请抱养个孩子,给她当孙子养。 六月初一,恩典都宣下来了。 我爹赐了个世袭,我自己也在兵部捞了个二品的官做,牧观调回京中任了户部的缺,和我正是一个平级,凤凰谷改称狭州道,小羊擢升州府,凤鸣府亦划入他的辖下,平步跳了三级。 按说人人春风得意,可云箴的婚事倒底还是定了下来,云箴也不反不抗地认了,打那天起就没再跟着小羊,老实地闷在家里学礼仪,就等着钦天监选个吉日子正式颁旨。 牧观一接到起草封册的皇命就叫我一起去看小羊,我也想见识见识羊大爷的下一步使出什么手段。 两人刚在羊府下马,小羊就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了。一见到我俩,一张脸立刻更黑下一层,“小宝,我要去你家避难。” “怎么了?” “我娘死活不让我上任,正跟我爹和我哭呢,说她宁愿白养着我也不要我再跑去那么偏荒的地方了。” 我乐了,“我看成,到时也不用伯母养,肯定有人愿意出银子养你。” “胡说!”印颉扬手就是一拳,笑骂道,“爷自有生银子的法门,”他转脸就能换出一个表情,热络地勾住我的肩头把我拉到一边,“小宝,借点银子使呗?” “怎么了?” “也对。”他松开我,去拉拢牧观,“牧观兄,现在一定是你当家,借我点银子上路吧,等我发了俸禄,立刻寄回来还你。” 牧观望了望我,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六月初六,天气晴朗。 印颉夹包带裹,兴冲冲地起程到狭州道赴任。 云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