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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带着酒香的液体顺着咽喉流入肚腹。 舌头在唇边划动几下,舔去残留的酒液,原澈沙哑道:“敢戏弄我,我该怎么惩罚你?” 方儒小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吗?”原澈语气低沉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我亲个够,二是罚酒三杯。” 方儒磨磨蹭蹭地伸出两根手指:“我选二。” “好。”原澈放开方儒,将茶几上的红酒递给他。 方儒认命地连喝了三杯,在心里暗暗记了一笔:某人的报复心很强。 三杯红酒下肚,方儒双颊晕红,目光蒙上了一层雾气,上翘的眼尾勾勒出一种妖媚的风情。 原澈的眼神暗沉,神情专注。 方儒说道:“去洗个脸吧?脸上都是油。” 原澈舒展地坐在沙发上,命令道:“你帮我洗。” 又来了,一傲娇就变成帝王派。 方儒望了望天花板,暗道自己是不是太惯着这位大爷了?温和的治疗方法也变成了一种让人上瘾的毒药?宠溺了别人,苦逼了自己。 方儒从洗手间取来湿毛巾,刚要给原二少擦脸,他又来事了:“你隔这么远怎么擦得干净?坐我腿上擦。” 方儒木然地望着他,这家伙不应该叫“原澈”,而应该改名“原润”,让所有喊他名字的人都能简洁明了地表达出“请你滚”的深刻含义。 最后,方儒当然没有坐到他腿上,不过也折腾了好半天,比照顾小孩还麻烦,被吃了好几次豆腐不说,还被各种嫌弃。 直到佣人来敲门请他们去大厅用餐,才终于结束闹腾。 作者有话要说: 二货哈士奇 ☆、往事 午餐时,方儒终于见到了原家大少原泽,年约三十,面目清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斯文儒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商人,更像是一名艺术家。他的妻子杨可心,是传媒大亨的女儿,美丽端庄,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只是眉毛上挑,稍稍透着几分傲气。 众人一一落座,餐桌上寂静无声,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气氛显得格外沉闷。原家人似乎对此习以为常,表情平淡,各自用餐。 方儒的视线不经意落在原澈身上,只见他一脸阴沉地将蔬菜全部挑出来放在一个碟子中,然后把碟子递到方儒面前,命令道:“吃掉。” 方儒脸上保持着微笑,开始慢条斯理地剥龙虾,而后将剥好的虾子放进装着蔬菜的碟子中,淋上酱汁,又递还给原澈。 原澈用筷子拨开蔬菜,只吃虾肉。几口吃完,发现方儒碗中又堆了一堆虾肉,白嫩嫩的样子看起来甚是美味。 方儒吃一口蔬菜,又吃一口龙虾,然后端着装满虾肉的碗盘冲原澈笑了笑。 原澈抿了抿嘴,神色严肃,动作利索地迅速将那碟蔬菜干掉,方儒笑眼弯弯,将虾肉全部递给了他,顺手帮他淋好酱汁。 两人这一来一往,看得原家其他人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作为原澈的家人,他们竟然不知道原澈喜欢吃龙虾,甚至不惜以吃蔬菜的代价换取剥了壳的虾肉。其实他只是讨厌剥虾壳? 原澈抬头扫视,众人立刻收敛表情,继续埋头吃饭,但注意力仍然不由自主地落在他们身上。他们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举动,但他们之间的默契却让人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和谐。 原澈从来不接受他人的亲近,或者说没有人敢亲近他。餐桌上之所以如此沉寂,也是因为害怕说错话而惹他发怒。原澈狂躁起来,有如一头野兽,尽管他极力压制,却也避免不了摔砸物品的失控之举。 但是眼前的原澈似乎有了些微改变,表情虽然冷峻,目光却柔和许多,特别是看着方儒时,紧蹙的眉头都不自觉地舒展。 原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喜悦,对方儒颇感满意,暗道自己果然没有找错人。 饭后,原泽和原澈一起去了书房,原峰则叫方儒陪他在庭院中喝下午茶。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明朗,花园中姹紫嫣红,清风拂过,带来一阵沁人的馨香,在这样的环境下品茶,确实是一种享受。 “方先生,原澈这几个月多亏你的照顾了。”原峰笑着说道。 “原董客气了。” “他的情况如何?” 方儒想了想,回道:“正在逐步恢复中,情绪相对稳定,比起刚开始已经好了许多,只要没有太大的刺激,平时基本与常人无异。” “太好了!”原峰高兴道,“这么说,他很快就能彻底康复?” “不一定。”方儒品了一口茶,缓缓道:“我虽然能帮他缓解压力,但暂时没办法消除他的心理阴影。”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他曾经是否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情,找不出根源,自然无法对症下药。” 原峰沉默了许久,叹道:“让他痛苦的,大概也只有那件事了。” 方儒望着原峰,静静等待下文。 “在原澈十二岁时,我和他母亲大吵了一架,他母亲一气之下便带着他去了英国,这一去就是几年。原澈一直希望我们能复合,并为此做了许多努力,却都没有成功。他母亲是个倔强的人,我也拉不下脸去赔罪,以至于我们就这样分居两地,相互都没有再来往,只有原澈每年会回国和我们团聚。” 原峰喝了口茶,继续道:“直到原澈十八岁考上大学那年,我因病住院。那只是一场小病,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原澈却借机故意夸大了我的病情,恳求他母亲回来见我‘最后一面’,尹茜,也就是他母亲,对我始终还是有感情的,听闻我病危,立刻收拾行李就回了国。然而,悲剧却在此时发生了。原澈和尹茜在乘车去医院的路上遇到了连环车祸,原澈重伤,而尹茜送到医院不久就去了。” 原峰苦笑:“原澈一语成谶,真的是‘最后一面’,只不过这最后一面见的不是我,而是她。” 方儒凝神细听,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不知在想些什么。 “原澈康复后,虽然嘴上没说,但我知道,他一直在为他母亲的死而自责。后来他一个人去了英国,直到大学念完才在我的劝说下回国。”原峰望着庭院中的花树,低叹道,“原澈能力出众,脾气却很暴躁,这也是我一直没有让他进入总公司的原因。我的四个孩子,大儿子原泽守城有余进取不足,也没有敏锐的商业直觉。而原溪和原静年纪尚轻,顽劣成性,非可塑之才。目前只有原澈堪当大任,我也希望他将来能继承家业。 “我年纪大了,越来越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这几年若非原澈帮我打理事务,我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所以方先生,请你务必要治好他。” 方儒点点头,认真道:“您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地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