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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灯光直照下来,映得镜子中人的眉眼之间多少带上了憔悴的端倪。 用沾湿了冷水的掌心拍了拍脸颊,柏少御深呼吸了一口气。 明天,是北邺对八中的一场惯例赛。所以,为了最后五分钟的反攻节奏,睡觉去! 翌日,北邺对八中的篮球赛,将于下午5时在北邺高中的室内篮球场展开。 同日下午,远赴东洋与岛国同行共同参与商会活动的柏烽炀,回国。 坐在车后座上,柏烽炀闭目养神了会儿,然后摸出手机,拨打号码出去,“满叔,少御回家没有?……那你不用去接他了,我带着小曾过去。” 干脆直接地收了线,柏烽炀淡淡地吩咐前座的司机,“小曾,掉头去少爷的学校。” 然后闭上了眼睛继续沉思:少御好像一直挺喜欢篮球的,不知道让美国的朋友帮忙搞来NBA全明星赛的签名,来不来得及赶上他的生日。 只是这个念头,在柏烽炀观看到了后半场比赛后,就彻底地打消了它的存在。 由于路上有点儿堵车,所以等小曾泊好了车子,拉开后车门请自家少爷下车时,篮球馆里的比赛已经开始了下半场。 两校的学生把篮球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场内原本就不多的座椅被占据完之后,更是有很多人直接站立着观看比赛。 制止了小曾想要请人让座的举动,柏烽炀指了指二楼,“去那里。” 楼上的视野更好,但是因为距离球场太远,反而人比较少。 随手搭在栏杆上,柏烽炀眯着眼睛看楼下的人群,“座位太少了,可以重新修一个。” 旁边的小曾连连点头附和。 “少御呢?”柏烽炀眯起了眼睛打量场内,并没有发现来回奔跑着的人影中有自己熟悉的身影。 “大少爷,少爷在那里。”小曾眼尖地指着场边替补席上的一个身影给柏烽炀看。 柏烽炀把目光投过去的时候,正看到柏少御仰着脖子喝水。 北邺今天的队服颜色是白底淡绿色,直衬得柏少御本来就挺白的肤色更显得白皙。 他上半场上去了11分钟,现在做着下半场的上场准备。 吞咽不及的矿泉水沿着唇侧洒到胸前的球衣上,打湿了一片深绿色。随手抹了一下下巴上连贯而下的水珠,柏少御掀开肩上搭着的毛巾,扔到了地上,站起身来。 场内的裁判员吹响了哨子,“嚯——北邺换人。” “大少爷,少爷啊!少爷上场了啊!那个就是……”小曾在柏少御站起来的第一时间,就激动地大叫起来。 “闭嘴,”柏烽炀简短地命令着,“给我安静。” 随意地做出拉展肩部动作的柏少御,在走到场边上跟被换下来的队友击掌示意后,高高举起了右手,然后紧握成拳,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地对自己的队友说,“一鼓作气地……赢吧!” “小子,你太狂妄点儿了吧?”八中负责盯人防守的6号不爽地说,“你们北邺还差了我们分的好不好?” “故意让你们的。”柏少御轻声慢语,与他语速相反的却是脚下稍作停顿后,干净利落地过人动作。 “……”被甩开的6号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后撒腿地追赶过去,“你……” 右手指尖施力把球轻巧地拨了出去,看到队友稳稳地拿住球后,柏少御才微笑着替对方接上了后半句话,“……太慢了。” 声音未落,身后传来了球落地的撞击声。 裁判高高举起了食指和中指,用力向下弯曲一下,示意北邺的2分进球有效。 “差6分了哦~”柏少御笑得谦和无比,然后转身面对着自己的队友大喊了一声,“防守!” 小曾激动地大力地拍着手下的栏杆,“妈的少爷好帅!” “嗯?”柏烽炀瞄了他一眼。 “呃……是少爷妈……”狠狠地pia了自己一巴掌,小曾咬牙地说,“少爷最帅!” ——爆粗口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尤其是身边还占了一个气势强大、反应敏锐的BOSS的时候。 柏烽炀唇边放松的线条在5分钟后,绷紧了起来。 场内裁判吹响了犯规哨,“八中6号,阻挡犯规。” 又过了2分钟,哨子再次被吹响,“八中6号,注意自己的比赛情绪和手肘幅度,摆肘犯规!” 小曾“啧啧”了两声,“大少爷,那人是不是故意的?太没品了吧!” 柏烽炀淡淡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御的脾气?那张嘴数落起人来……” 还没说完的半句话被强压成了未完成,轻抚在栏杆上的手指也收紧了起来。 场上,裁判在5分钟内,第三次吹响了犯规哨,“八中6号,技术性犯规!北邺罚两球,八中6号退场!” 场内,八中的6号整个人从背后扑倒了柏少御,沉闷的撞击声让连在二楼站立着的柏烽炀都都皱紧了眉头。 小曾大怒,“老大,我去揍丫的去!哪儿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欺人太甚了啊!” 柏烽炀没说话,只是一张脸上渐渐地阴沉了起来。 他不说话,小曾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探出了半个身子,去看场上的处理情况。 被队友从地上拉起来后,柏少御捂着前额摇了摇头,在替补队员的搀扶下挪到了休息区。 队里的经理立刻拿着干净的毛巾,倒上冰水后递了过去。 柏少御抓过毛巾,轻轻地按在额上,低声喘着粗气——被伤的地方不止是额上,而是被扑倒在地的刹那被咬破的舌尖。 麻痛合着满嘴的血腥味儿直冲脑门,肘部、膝盖、还有肩膀等处的钝痛挑逗着一根根的神经纤维……抓起一旁的矿泉水瓶子,狠狠地灌了两口,柏少御哑着嗓子对教练说,“一分半钟后,换我上场。” 教练没有立刻接口,而是半蹲在柏少御面前,仔细检查过他的膝盖和脚踝后,才点了点头,“做好上场准备。” 看到柏少御活动着手腕又要上场,小曾急了,“大少爷,少爷他怎么又上场了?刚刚那一下子该多疼啊!不成,咱们去劝他下场回家检查去。” 柏烽炀冷冷地瞄了一眼场内,松开半握住栏杆的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