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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这话说得透彻,唐子畏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事实上也确实如他所说,朱厚照杖责数十朝廷重臣只是一个开端。 这之后的两个月里,兵部尚书刘大夏被解任,兵部主事王守仁被谪贬至贵州龙场。吏部、工部、礼部、刑部等,都有官员或罢或贬,变动不小。徐经在唐子畏的授意下无功无过并不出风头,渐渐的,“八虎”之名也开始在官员间流传起来。 而在这番动荡的掩盖之下,朱宸濠的银子大把流入京城,远在南昌的王府三护卫不声不响地便恢复至万人的规模。 第71章 70.69.68.67.66.65 尽管朝中动荡至此,对于朱厚照来说,其实他一直做的只有一件事——玩。 无论你是忠是奸,只要是妨碍我玩儿的,就统统给我滚一边去! 而唐子畏本就没有阻止他的打算。 皇宫外的京南城街道上,花楼林立。那树下被未时的太阳照得昏昏欲睡的龟公耷拉着眼皮,困倦的视线中,一高一矮两个锦衣公子从远处缓缓行来。 矮的那位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眉目俊朗,两颊还带着些微的婴儿肥,走在前面,一身气度却是不凡。高的那位则手持一柄折扇,步履悠然,面上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光华流转。 龟公对上那双眼,猛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扯着嗓子对那凤鸣院里的老鸨唤道:“来客了!” 凤鸣院里,一个半老徐娘匆匆提着衣裙迎出来,瞧见来的两人,眼睛顿时一亮。 “二位公子是新客吧?来得这般早,姑娘们正都闲着呢。快请进,请进。” 来人正是便服出行的唐子畏与朱厚照,说起这逛春楼,朱厚照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此时听那老鸨招呼,兴致勃勃地便提起衣摆跨进了门槛。 那老鸨笑着介绍道:“咱们这凤鸣院最出名的便是‘四凤’,金凤善歌,银凤善琴,白凤善书,彩凤善舞。至于其余的,也都是相貌上佳,一等一的好姑娘。” “那便让四凤都上来吧,其余的,再挑一二人陪同便可。”朱厚照财大气粗。 老鸨笑弯了眼,应道:“哎,那您二位先上三山坐会儿,我让姑娘们准备准备就上去。” 于是两人便先行上了三楼,在厢房中落座。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姑娘们便纷纷进来将两人围住。 唐子畏只是来作陪,并无什么旖旎心思。他虽来自现代,可情-事上,却比朱厚照这个古人还要保守的多。朱厚照与那些姑娘们寻欢作乐,他便斜倚在一旁静静地饮酒,有姑娘想要过来解他衣带,便被他轻轻地推到朱厚照那边,看朱厚照淹没在一片女人之中。 正是兴致浓时,唐子畏最先察觉到楼外的喧哗。 他打开窗往下一看,一队银甲披身的禁卫正从院外鱼贯而入,最前方的一人身着翰林院官服,头上官帽遮掩了面容,但从他那大步大步带着风的步伐来说,想必是又怒又急,正憋着一股气儿呢。 唐子畏拨开那些姑娘,顾不得身上附上来的那些柔若无骨的小手和身体,一把将朱厚照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公子,有一队禁卫闯进院子里来了。” “禁卫?禁卫有什么……” 朱厚照面上潮红一片,说到一半,才突然停住,眨了眨眼,似乎清醒了些许。紧接着他脸上便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道:“那咱们赶紧找地方躲一躲吧,可不能让他们找着了!” “往哪儿躲呢?”唐子畏也不急,索性陪着他玩。 只见朱厚照趴到窗边左右看了看,那队禁卫已进了楼内,左右窗户离得不远,墙面还有突起的一圈栈台,便起了心思。 “你跟我来,咱们从外面走。” “这、不妥吧?”他们身处三楼,朱厚照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他可罪责难逃。 朱厚照却会错了意,见唐子畏面露犹豫之色,冲他一笑:“你莫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唐子畏摇了摇头,“公子都不害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说着两手卡住窗棂一翻身,便到了墙的另一边。 外墙上的落脚之处略窄,只有半个脚掌的宽度。唐子畏往下看了一眼,只见院里贴着墙建了一个小柴房,往前几步正下方便是。估摸着是死不了人,他心中稍安,便贴着墙往前挪了两步,给朱厚照腾出空子。 姑娘们面面相觑,只道是出了什么事儿,皆不敢上前阻拦。待得朱厚照翻窗出去了,方才大呼小叫起来。 “陛下小心些,若是脚滑,便拽住我的手。”唐子畏小声回头道。 朱厚照自幼为了强身健体也习过武,在他看来,这话当换他来说才是。不过他也未争那口舌之利,一双微圆的眼里满是新奇快意之色。 两人向前行了一段,路过两扇窗子,到第二扇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嗯嗯啊啊的声响传出。唐子畏心中嗤笑一声,这里面的人白日宣淫,怕是还不知道有禁卫闯入了这凤鸣院中。 他侧头看一眼朱厚照,便见这少年皇帝显然也知道屋里人在干那档子事,还泛着酒色的面上并无厌恶,反倒似有些兴味。 恰在这时,只听他们先前所在那厢房中一片惊叫混杂着兵甲碰撞之声传来,一张眉目清朗的脸探出窗外,正对上朱厚照和唐子畏的视线,顿时大惊失色。 “陛下在墙外!” 朱厚照转过头来,当机立断从窗子跳进了房间,唐子畏紧随其后。 两人进屋动静不小,那窗又正好在床头旁。床上正奋力耕耘的人一抬眼便见两个大活人从窗外翻进来,身子霎时一僵。待看清两人的脸,则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皇皇皇、皇上?!” 朱厚照津津有味瞧着床上两人神态,心中只差没有大笑出声,脸上却还作惊奇状问道:“这不是刘尚书吗,这么巧?” 不待刘尚书缓过神来,又听“嘭!”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踹了开来! 刘尚书吓得身下那不可描述都软了,目光呆滞地转头,只见十数禁卫迅速地填满了房中空隙,跟在最后的,乃是一身翰林服饰的杨元兼。 见房中情景,他狠狠皱起了眉,心中厌恶之情无以言表,却还是冲厢房中众人,包括那位赤身裸-体的刘尚书,一一行了礼。而后才对朱厚照道: “陛下私自出宫来这烟花之地,此举是在轻率!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便是对天下万民的失职!是置对陛下托以重负的先帝于不义!”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朱厚照笑笑,不以为意地指着刘尚书道:“你看刘尚书,工作之余,也是要放松放松的嘛。” 朱厚照态度轻慢,杨元兼却分毫不让,上前一步道:“臣并非不让陛下歇息,可陛下的龙体安康,关系到天下苍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