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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旁看清便可。” “你是想以他为诱饵?”黑煞的面色算不上难看,只是有几分复杂。 “没错,怎么了?你不是会对我这种做法产生不满的类型吧?”唐子畏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地看着黑煞。 “不满倒不至于,我只是觉得,这世上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你真正信任的人。”黑煞摇摇头,说道:“不管是林卓两人,还是夜棠、徐经、甚至是你刚刚支出去的季童,你对他们一直都有所防备吧?” 听到黑煞的话,唐子畏一弯嘴角,笑道:“我相信你啊。” “可是我不信。”这话在黑煞脑子里转了一圈,却在对上唐子畏那双看起来真诚无比的明亮双眸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最后,他垂下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 次日,贡院前那刚刚张贴出来的杏榜周围围了无数翘首看热闹的百姓,还有不少举子考生挤在其中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徐经也在这些人里,只是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比起他自己挤在榜中不甚显眼的名字,徐经一眼便瞧见了那高高列在左侧第一位的“唐寅”二字,面上也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唐兄果然厉害,好在我也被取为了今科贡士,这样一来,殿试之时就能再见到了吧。” 徐经自语着,踮起脚往周围望了一圈,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并没有唐子畏的踪迹,他有些失落的收回视线,朝着人潮外挤去…… “会元?” 京城的某处宅院里,唐子畏听闻消息,挑了挑眉。 季童从他这儿拿了些银两,给那报信的差人做赏钱,又说了几句吉祥话,这才一脸按捺不住的兴奋表情,凑到唐子畏的跟前。 “少爷,你是会元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唐子畏摸了摸季童的发顶,站在院中遥望向皇宫所在。 这个会元的名头能到从诏狱里走了一趟的自己身上,必然是经由皇上授意的。至于其中有几分是因为自己的才学,又有几分是出于皇上想压下如今京中那流窜的舞弊传言,便不得而知了。 第44章 43.42.41 此后十数日匆匆而过,眨眼便到了三月十五。 那左都御史杨大人是以年事已高为由辞的官, 请辞的奏折递上, 陛下批允。 可朝上一干大臣也不是傻子, 不见那年逾七十的马文升还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兢兢业业吗?你杨仁赭不过刚过半百便年事已高,把马大人置于何处? 这必定是陛下的意思啊! 于是平日里与杨大人不对付的官员们纷纷动了心思, 可他们搬起石头还未来得及走到井边,弘治帝又是一道圣旨下来: 殿试之日,特批杨家长子杨元兼入奉天殿读卷。 杨元兼?一个身无一官半职的平民殿试之日充当读卷官?圣眷至此, 群臣也闹不清皇帝到底是厌了杨家还是偏着他了, 一个个慎之又慎地按捺下性子观望, 静待着殿试之日到来。 而朝堂上这一番暗潮汹涌,对于住在京城里的百姓来说, 却是丝毫不觉, 日子平平淡淡地就过去了。 三月十五大早, 唐子畏用了早食, 叮嘱一番后与黑煞季童二人告别,跟着贡院派来接的人马一同往皇宫去。 殿试由皇上主持, 只考时务策一道。除了答卷外, 皇帝也会亲自策问考校这些贡士考生们。 由于皇帝亲身上阵, 所以审查也格外的严格。唐子畏着一身霜白的儒衫, 只携了笔墨, 从宫外到奉天殿前,里里外外被搜了好几遍。好不容易被放了行,唐子畏向着人群走近, 却只见那些贡士注意他到后,若有若无地都隐隐有打量退避之意。 原本他身为乡试和会试的双榜首,当是众人争相交好的对象,如今这般景象,只能是那流言惹的祸了。这些人,是怕和舞弊之类的词沾上关系,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 唐子畏看着贡士们各自不起眼的挪动脚步,最后却空出不小的一片空档,嗤笑一声,走向了那站在正中仿佛对周围的动静丝毫没有察觉的书生。 “那日贡院作别后,我就想我们定会在殿试再相见,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唐子畏道。 “我说他们怎么走开了,原来是唐会元。”王守仁转过头来,冲唐子畏施了一礼,慢悠悠道:“那时多谢唐会元出手相助了,本该备谢礼登门拜访的,只是满城风言风语却无人知道唐会元身在何处,此事便搁置了下来。” 唐子畏摆摆手,“王贡士直唤我名讳即可,不必多谢,我也只是顺手扶了你一把。说起来,你还愿意与我说话,倒让我松了一口气。我还挺喜欢你的,如果不能成为朋友,那就太可惜了。” 王守仁原本只是认真地盯着唐子畏衣襟上花纹,听到这话,抬眼看着他道:“那子畏也唤我伯安吧,你是陛下认可的榜首,又于我有恩,我自当多与你亲近。” “你倒是直白。”唐子畏一笑。这王守仁看上去木讷,实则心里透亮着呢。 . 都说京城里没有什么事能逃过皇帝的耳目,在这宫中就更是如此。 奉天殿外看似只有几名身着银甲的羽林卫在守卫,实则众贡士的一举一动都有专人观察记录,并呈报给皇上。殿试并非只在殿中进行,从踏入宫门的那一刻起,考校其实便已经开始了。 日头渐高,数名官员从奉天殿中走出,百余人在殿外排着队点名。 唐子畏站在前列,身后不远处是早早来到却没敢上前来跟唐子畏打招呼的徐经。他目光炽热地看着唐子畏的背影,唐子畏早有所觉,却并未回头。 很快,他们这些贡生被允许进入大殿。里面已设好了一排排的桌案,按会试的排名依次落座。 唐子畏坐在第一排,虽是离天子最近的位置,但除非仰首也见不到皇帝的脸。他索性也不去看,静坐在原位等着发卷。 巳时,分列在两旁的读卷官开始发卷。一张白纸被放到面前,唐子畏微微躬身道谢,抬眼却正对上杨元兼的脸。 他心中一惊,杨仁赭已不再是左都御史了,可杨元兼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他而来,还是背后有其他人授意? 唐子畏脑中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然后很快又镇定下来,迎上杨元兼的视线对他笑笑。这里可不是寻常场所,皇帝的眼皮底下,任谁也不敢太过放肆。 杨元兼剑眉微蹙,初见时那一身温润的气度褪去,如今看起来深沉了许多。他深深看了唐子畏一眼,转身走到一旁立住。 殿前,有中官走过来,手中持一卷轴,开始宣读方才朱祐樘所出的试题。 “陛下制曰:朕惟自古圣帝明王之致治,其法非止一端。而孔子答颜渊问为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