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他事,还请移步到外厅。” 唐子畏收回视线,从里面退了出来。不过却也没有在外面停留,几人直接穿过酒馆离开,到了对街的唐记酒楼。 唐家的酒楼里此时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唐申发愁地坐在门口一脸的不开心。 唐子畏这时才把季童放下来,让唐申去取了酒杯来,几人围着桌子落了座。季童乖巧的站在一边,摊开白白嫩嫩的小手掌展示自己的成果。 “我按公子说的到了灶屋里去,发现还有一扇门通向后院。院子里有很多大酒坛子,我去的时候正有人拿着小瓷瓶往酒坛里倒什么东西,他脚边铺了一片麻布,上面晒着好多这种粉末。当时身后的门突然开了,我吓了一跳,就抓了一把往回跑。” 季童手里的那一撮粉末细细的,呈灰褐色。唐子畏用手指捏了一点到鼻前嗅,一抹淡得近乎没有的气味与阳光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分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唐子畏犹豫片刻,将手指放进了嘴里。 朱宸濠和祝枝山两人都在瞧那粉末,一没留神就见唐子畏竟已是尝了起来,顿时都有些紧张。 “你怎么给吃了,这,万一有毒怎么办?看这成色就不是好招惹的啊。” 祝枝山把手里那点粉末丢掉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捏住了自己那撮小胡子,目光不断在唐子畏脸上扫视。片刻后,问道:“怎么样?” 唐子畏砸了咂嘴,随后面色突变。 “唔……”他猛然揪住自己前襟,垂首于桌前, 朱宸濠原本捏着那粉末似是想搭上话说什么,见他这般作态,顿时吓得将手中粉末抛了出去,整个人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两个侍卫也迅速上前,一副警戒的样子。 祝枝山也没安稳,他坐得近,反应极快一步过去便将唐子畏捞进了怀里,一手抬起他脸就要把指头探入他嘴里实施救援。 唐子畏赶紧扭过头,呸呸两下将嘴里的粉末吐了出来,制止的眼神瞪过去,消停了。 祝枝山放开手,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手扣住桌上的那把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视线斜斜的从眼角飘过去,“唐子畏,好玩吗?” 唐子畏舔了舔嘴角,舌尖还残余轻微的麻痹感,熟悉又有些许差别的味道在嘴里晕开,心里瞬间有了计较。 他微微一笑,对一旁还站着的世子拱了拱手:“我开个玩笑,抱歉让世子受惊了。” 朱宸濠并不想接受他的道歉,世子觉得自己反应这么大丢了面子很不开心。于是他臭着脸坐下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视线却在祝枝山的身上转悠了一会儿,然后停在了唐子畏脸上。 其实朱宸濠本不觉得自己反应有什么不对,但看了祝枝山后他就莫名觉得不开心了。为什么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跳开而是靠近?朱宸濠转头扫了一眼自己的两个侍卫,他们是为了钱和命,那祝枝山是为什么? 挚友? 朱宸濠鼓了鼓嘴巴,但瞬间又收起了那副样子,板起脸来坐着。他有你没有的朋友,你也会有他没有的臣下和侍卫,这很公平。一点都不羡慕…… 这边还在介意着莫名其妙的东西,那边祝枝山已经翻开了下一个篇章。 他没从那些粉末里看出什么道道,倒是对这酒的味道有着极大的兴趣。他揭开盖子嗅了嗅,和上次一样闻不出什么特别,反倒觉得酒味清淡。 祝枝山抬眼看到唐申拿着杯子过来,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接过杯子,唐申脸上欲言又止的神情显眼得无法忽视。祝枝山一边倒酒一边问他:“唐小弟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便直说吧。” 唐申看了他一眼,当真就直说了,“我希望子畏哥不要再参与酒楼的事情了,爹爹遗命里将酒馆的事宜交给我处理,就是不希望大哥因此而挂念分心。大哥只管念诗作乐便是,其他的我来解决。就算是卖了这酒楼我另寻方法挣钱也罢,我会养着大哥的。” 唐子畏一听他开口便知道他要说什么,等他说完更是直接沉了脸。 这话若是换他前世听唐老爷子、或他那几个一肚子坏水的兄弟说来,他大概都能乐得清闲。但如今听唐申这么说,却是怎么听怎么觉着烦躁不堪。 许是嘴里那熟悉的麻痹感让他骨子里那点强硬又冒出了头,唐子畏道:“这话是我最后一次听,你今后不许再提。我既身为兄长,就不能让你一人承担这些。” “可是——” “若你能做好,我便交予你又如何。但你现在做不好,还想怎样?”唐子畏打断他,说的有些不客气。他知道目前的情况并不能完全怪唐申,但显然这是最好的说服方法。 唐申瞬间没了言语,站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盯着地面。 看着他这样,唐子畏也转过了头。但或许是身体的本能记忆作祟,又或许是他难得对于所谓的兄弟情谊有了一丝期待…… 唐子畏抿了抿唇,抬手盖到他头顶,只是片刻,看到唐申瞬间抬头望过来小狗似的眼神,唐子畏的手指便顺着发丝滑下,默默地收回到衣袖里。 第11章 谋报复 祝枝山已经喝完了一杯酒,此时眯着眼恍恍惚惚地回味了一下,说不上来有什么好喝的,手却已经向酒壶摸去要倒第二杯。 唐子畏也抿了一口,见此抬手按住了酒壶,“别喝了,这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祝枝山微微一愣,“哦?” “若我没猜错的话,这酒里应是加了乌香。”朱宸濠没碰那杯子,只是看着那些褐色的粉末说道:“乌香前代罕闻,近年来才有人使用。听说是罂粟花的津液,罂粟结青苞时,午后以大针刺其外面青皮,或三五处。第二日早上以竹刀刮取津液,收入瓷器,阴干便可使用。” 唐子畏有些出乎意料他会这么说,看了他一眼道:“世子倒是知道的不少。” 朱宸濠咧了咧嘴,他那老爹向来玩得开,他也跟着知道了不少东西。但说却是不能这么说的,“乌香价格昂贵,爪哇、榜葛赖等地进贡时我见过一些,也知其效用能让人神魂颠倒、如登极乐。这酒里所含分量应该不多,但也足以让人日思夜想了,长期饮用恐怕后患无穷。” “至于这些粉末,”朱宸濠重新捏了一点起来,说道:“大抵就是罂粟壳了。我曾在大夫那里见过,虽然寻常药铺少见,但也算是一味伤时常用的药材。” 唐子畏只是分辨出这是罂粟,却没想到朱宸濠会如此了解。他将粉末拢到手心里,眯了眯眼。罂粟与成品乌香价值不同,但也绝非什么普通物品,这杨家也是费了心思的。 “那杨氏酒家岂不是赚着害人的钱?!”唐申听到久饮后患无穷便觉愤怒,当下便要去找他们对峙。 祝枝山这时倒是明白了,眼珠一转便抓住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