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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被这个面瘫君影响了。” 他很累,可身体里面还残留一丝透支的热度,让思想在脑子里横冲直撞,要挣脱束缚。他把自己蜷起来,手放在发痛的膝盖上,命令自己必须快些睡着,才好从那些乱七八糟的神经元安静下来。 等陈远生被电话吵醒,已经是凌晨四点。他掀开路佳途盖在他身上的毯子,睡眼朦胧地接起电话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他立刻睡意全无。他大踏步地走到落地窗边,用力拉开窗帘。 “陈远生,你还是回来了。什么时候我们聚聚吧,叫上周蕴。”黎箓的声音让他一瞬间冷下去,似乎连血管都冻住了。 “哈哈哈!”陈远生干干地假笑几声:“你这个大红人居然抽得出来时间见我?可惜我没时间。” “我们好歹这么多年朋友,怎么能不见见?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大家都不小了。” “朋友?”陈远生冷哼一声,往玻璃上哈气:“当年你和周蕴把我卖了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们是朋友?” 黎箓人并不在意陈远生的情绪,径自说下去:“13号得闲吗?地方就在你原来住过的滨海区的别墅那儿,还记得路吧?” 陈远生把拳头握紧又松开,他看着自己有点惨白的指节,哂笑:“记得,不就是阮百行的冷宫么!我可是住过很长时间。” 他忽然懒怠在去听电话里讲什么,把它丢在地上,抬眼去看窗外。四处灰灰白白,这里一处那里一点。天像一块浸过水的旧抹布,没有一处不是脏的。 天快亮了罢。 陈远生没打算理会黎箓。他如今没有助理也没有经纪人,孤家寡人一个,一头扎进了剧组。 很快电影城里明清宫阙一块就被他摸得门儿清。哪里吃烧烤喝夜啤,那里做spa泡温泉,尽在掌握之中。以前陈远生不爱跟人打交道,话也少,出完车祸之后却是性情大变,不到一个礼拜,就跟剧组的工作人员混熟了,让这些人不禁纳闷:“这么好的一个小生,人靓条顺,怎么之前就那么不讨人喜欢呢?” 因为和GTV的合约问题,陈远生曾经被业内人士称为行业败类。 娱乐圈从来都不缺新人,那时候陈远生从艺员训练班毕业一年多,除了一支广告和跑过几个综艺通告,几乎没有任何工作。而同期的学员中境遇稍好一点的就只有黎箓了。 其实严格说起来,黎箓算是陈远生第一个同性恋人,还是纯柏拉图性质的。那个时侯陈远生生活辛苦,性格内向,也就黎箓愿意搭理他,还对他不错,有时候跑不过来的通告,就推给陈远生,吃饭什么的也爱叫上他。陈远生心里不可谓不感激,却怎么也没想到黎箓怀有的心思。直到一天在他的小公寓里,黎箓把他抵在墙上狠狠地亲了一通。当时陈远生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吻技真不错,实力派的啊。 后来陈远生没怎么挣扎就接受了黎箓的告白。对于同性之间的恋情,这个时代早就不像以前那么苛刻,尤其是在演艺圈。 虽然有黎箓的暗中照顾,面对不死不活的状况,陈远生十分着急,直到有一天黎箓拿着一张报名表来找他。那个时侯选秀刚刚兴起,前景无限,黎箓便鼓动陈远生偷偷报名去参加的el S歌唱选秀比赛。 其实当时这样做的不止陈远生一人,还有同期的周蕴,但后来东窗事发,高层的怒气只冲他而来,当即决定将他雪藏。那个时侯陈远生刚刚和GTV签了三年的全约,这样一雪藏,几乎是事业全毁。周蕴却一路过关斩将,拿到当届选秀比赛的第二名,然后顺利解约,签给国内第一大唱片公司华悦。 那一段时间陈远生经历曲折炎凉,最后不得不提出单方面解约。可是面对上百万的违约金,他却无能为力。接下来的事情,让陈远生心力交瘁,不愿思及。但真要说出来,也不过是两三句话。黎箓帮他暂时搞定了违约金的事,迅速改签el S,可又在三个月后再次单方面解约。 陈远生就这么得了个行业败类的名儿。 姜郁比陈远生晚两个星期进组。 那天下午第二场有他的戏,就搬了一张躺椅在一边看剧本。下午的阳光很是助眠,他看了一半个小时就呵欠连连,最后拿剧本盖住脸睡了过去。 陈远生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五颜六色斑驳陆离,好不容易才挣扎着醒过来。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移开盖在脸上的剧本,发现自己的口水已经打湿了半页纸。陈远生讪讪地用戏服宽大的袖子把它擦干净,头一抬,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阮百行正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阮百行很高足足有185公分,这样的姿势更是让他显得气势十足。 见他醒过来,阮百行俯下身,离得更近了。陈远生此刻是带了妆的,头套加龙袍,他自己觉得十分滑稽,不晓得在阮百行眼里又是个什么可笑样子。阮百行仔仔细细地看他,眼神像是要把他割开。 阮百行再往前靠了靠,低声跟他讲话,气息扑在陈远生的下巴上:“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自己跑了居然还敢回来。回来也就罢了,竟是一刻不停在我眼前晃。是要试试我的脾气吗?” 陈远心里跳如擂鼓,可他不怕阮百行,他只是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阮百行在任何时候看起来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而自己就算穿着龙袍,也还是个大内总管。他微微侧头,嘴唇有意无意地擦着阮百行的耳朵过去,说:“阮老板,混口饭吃而已,您别多想。” 阮百行再鼻子里含混地哼了一声,眼神锐利地盯着他。 “说实话,才能少受点苦。到底为什么回来?”阮百行说得很慢,一字一顿。他把手搭在陈远生的肩膀上,要用力才能克制他狠狠捏下去的冲动。 他回来这些天,见到的人都一遍一遍问这个问题,陈远生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他撇了一下嘴,眼珠子转了一圈,无奈地叹口气:“钱。” 阮百行一挑眉,陈远生继续说下去:“我治病和整容欠了一大笔钱。请放心,我对老板你没有任何肖想,我只想专心致志地赚钱。” 阮百行一瞬间直起身子来,他抱着手臂安静地站了一会儿,不说话也不动作。陈远生嘴巴里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都信不得,他自然不信他。半晌才说了一句:“整得真难看。” 好多话在陈远生肚子里打转儿,他拼命一一压制。似乎有热毒从脚底心升起来,叫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沾染不明所以的热度。他忍不住,冷笑一下就泄露了底细:“这可是拜你所赐,阮老板。那年我出车祸刚刚被送进医院,一双腿动弹不得,你就派人来对我一顿毒打,生生打掉四颗牙。” 他到韩国后做了牙齿矫正,脸颊一下就陷进去了。他本是毫不在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