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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余晖也没入了天边,房间在一瞬间陷入了黑暗。而别墅外面,昏黄的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看起来分外温暖。 我清了清嗓子,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声音有些哑,“沈钧,原谅我,我做不到。你可以说我自私,也可以说我没人性,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和她共处一室地生活。我知道你的为难,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我会毫无怨言地离开这里。” 沈钧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了。”他站起来看着我,眼睛在漆黑的房间分外明亮,“你不用离开,我会处理。” 我微抿了下唇,“我陪你一起下楼。” 沈钧没有拒绝,淡淡地嗯了一声。 楼下,白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白静姝已经安静下来了,正在好奇地四处打量。看见沈钧,她立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分外灿烂,“阿钧。” 我看到沈钧避开了她的目光,连笑都没有笑一下。 白静姝不满地嘟起了嘴,想站起来去找沈钧,又被她父母拉住了。 白父白母看到我和沈钧的脸色都不好,想必已经猜到了我们商量的结果,白父失望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地望着沈钧。而白母则撇过头,悄悄地抹着眼泪。 沈钧在白家三人面前站定后,迎着白父略带希冀的目光,沉声道:“伯父,我已经帮静姝找了最好精神科医生,过几天就会来南市。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帮静姝找最好的疗养院。” 白父眼中那一点微小的火苗如同被风吹灭的蜡烛,倏地熄灭了。他用手在膝盖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像是想要给自己一点力量,然后站起来,望着沈钧说道:“谢谢沈先生的好意,疗养院就不必了。” 他看了一眼显得天真无邪的白静姝,心酸又不忍地移开目光,“小姝这样子我们也不放心把她放在疗养院,还是由我们老两口亲自照顾吧,这些天麻烦你了。” 沈钧不赞同道:“您和伯母两个人照顾静姝未免有些太吃力了,如果您担心费用的问题,可以由我全权负责。” 白父摇了摇头,示意白母带白静姝起身,“不必了,谢谢沈先生的好意。太晚了,我们就不叨扰了,先回去了。” 沈钧因为白父的固执不由皱起了眉,“伯父,静姝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希望您不要拒绝我的好意。” 白父带着白母和白静姝一起往门外走,听见沈钧的话,脚步不停,“真的不必,谢谢。” 白静姝想要去拽沈钧的手,却被白母一直拉着,有些不高兴地闹起了脾气,“我要找阿钧。” 白母眼眶红得不像话,轻声诱哄道:“小姝听话,妈妈带你一起回家。” 白静姝一听要回家,猛地甩开白母的手,噔噔噔地跑到沈钧身后,“不要,我要和阿钧在一起。” 白父突然发起了脾气,冲着白静姝吼道:“你给我滚过来。” 白静姝被白父吓了一跳,一愣之后,眼睛里立马盛满了泪花,拽着沈钧的衣服,慌张地道:“阿钧,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沈钧看着惊慌如兔子的她,抿着唇角没有吭声。 白母终于忍不下去了,突然冲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后,对着我磕了几个响头,“沈夫人,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女儿吧。” 我被她骇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伯母,您别这样。” 白父赶紧过来架着白母的胳膊将她扶起来,不悦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白母没有回答他,只是固执地看着我,哭着道:“沈夫人,小姝现在只要沈先生,医生也说了,让她和沈先生在一起有助于她的病情恢复。你帮帮她吧,下辈子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你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说完,她又跪下来求我,却被白父阻止了。 她愤怒地推开白父,尖声道:“你拉不下这个脸,不愿意管女儿死活,就不要阻止我。我能拉得下这个脸,只要能救小姝,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 白父也不知道是气还是什么,双手轻颤,睁大眼睛看着白母,“你……” 白母却不再管白父,膝盖一弯,又要给我下跪。 我立马上前一把扶住她,涩声道:“伯母,你不要这样。” 白母紧紧地攥住我的手腕,拼命地想要往下跪,“沈夫人,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女儿吧。” 她的劲太大了,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似的,我的手腕一阵阵发疼,“伯母,你先起来,不然我实在没有办法和您好好说话。” 白母却一咬牙,又硬生生地跪在地上,坚决地说道:“沈夫人,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沈钧。 沈钧走过来,不顾白母的挣扎,强硬地将她扶了起来,“伯母,有话好好说。” 白静姝跟在沈钧后面,对沈母怯怯地说道:“妈,你不要哭。” 白母的眼泪因为白静姝的安慰流得更加凶猛,她用力地抽噎了一声,再也忍不住,倒在白父肩上嚎啕大哭起来。 白父略显苍老的手掌在她肩上拍了拍,眼睛里也起了泪水。 白静姝望着他们,一脸的懵懂,似乎并不清楚他们在干什么。 白母哭了一会,用手把脸上的泪水胡乱地抹了抹,又哀求地望着我,道:“沈夫人,你能不能行行好?让我女儿在这里住些天,我会和她一起住过来,到时候保证她不会轻易打扰您。”见我不说话,她泪如雨水,“求求你了……沈夫人……” 白父叹息着摇了摇头,用已经浑浊的眼睛同样哀求地看着我,“沈夫人,可在内人这般哀求的份上,能不能请你……” 看着白父这样子,我突然莫名地想起我爸,他们长相不一样,声音气质什么都不相同,但是那颗爱女儿的心如出一辙。 我在想,如果我也变成白静姝这样,我爸也会这样苦苦地哀求别人,只为了得到让我恢复的一丝可能吗?我突然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只要一想到我爸会这样红着眼眶,我就特别难受。 我看了眼一脸沉凝的沈钧,又看了一眼不谙人事的白静姝,不由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对白父白母道:“一个月,最多一个月,不管到时候她好不好,都得从这里搬出去。” 白母和白父顿时大喜过望,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