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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她身心都遭受了无法逆转的重创,彻底丧失了对生活的信心,她死后的一周,爆发了迄今为止,堪称道上20年来最凶险的一次火拼,人称“青山焚事件”。 也是在那一次,程然置之死地而后生,竟然从梁见空全方位无死角的追杀中逃过一劫,替他去死的,就是那位可怜的替身先生。程然在他死后还放话,养了条狗,终于派上用场了,把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兄弟称作狗,这个替身生前触到了什么程然逆鳞。有人立马猜测是因为替身拐跑了程然的女人,这个原因最为主流,但也有人猜,所谓替身,分明就是梁见空安插在程家的重要暗线,用来釜底抽薪程家的,可惜差一点就成功了。 后面的猜测,无从考证,程然也没透露过分毫,毕竟,真的是卧底的话,他程大少的脸就妥妥地被梁见空打得噼里啪啦响,你丫跟我斗狠,呵呵,连自己身边人都管不好,还说要弄死李家,弄死李桐,弄死梁见空,多大脸啊。 但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位替身就不是程然的兄弟了。 他是梁见空的兄弟,肯为梁见空两肋插刀,不惜付出生命代价的好兄弟。 不管怎样,处于不同目的,这件事被两家都有意识地压了下来。 许轻言久久回不过神来,她像是被卷入了一场风暴,脑海中原本已经拼凑出来的真相图画被重重打碎,散落一地。 花姐的这番说辞完全颠覆了程然版和梁见空版的说法。程然版的故事,她原本就没全信,太美好了,一点都不像道上该有的气质。梁见空版的嘛,又太简单粗暴了,有点像不称职的幼儿园老师敷衍三岁小朋友。花姐的版本,逻辑上也说得通。 三个版本差异那么大,但每个版本都有点可信度,那是因为每个人都说了点真话,又说了点假话。 许轻言以为已经渐渐明朗的真相,又被蒙上了一层迷雾。 最后,她还很关心一个问题,为什么花姐选择将这个秘密告诉她。 花姐摸出一只烟,打火机在她手里不听使唤,点了两次才点燃,她深深吸了一口,又重重地吐出一团白烟,像是要把肺里的浊气也一并吐出。 她不知看向何处,眼神涣散,又好像看到了什么,嘴角带着苦涩的笑:“紫姿,是我的亲妹妹啊。许医生,你是个善良的女人,跟我的妹妹很像,我实在没法眼看着你在这摊黑泥里越陷越深,但更多的,我也无能为力。我不知道梁见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如果他比程然好那么一些,你一定要抓住机会,离开他。” 半小时后,车子终于停住。许轻言睁开眼,好一会,才让自己的意识回到现实。 她坐着没动,等了会,小年轻先下车,替她开门:“到了。” 许轻言拎上包,一脚踩下去,明显是不平整的石子路,刚下车,迎面就是一股冷风,许轻言今天忘带围巾,立即冻出一身鸡皮疙瘩。 车大灯把前面的情况照得挺清楚,三辆车没熄火,停在前面,似乎在等她,这时候,其中一辆车后门开了。 许轻言眯起眼,还没看清人,就听那边传来召唤:“快过来,要出发了。” 梁见空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黑色隐没了他的神色,但她似乎能想象得出他脸上淡然的样子,有可能还噙浅笑。 他就像压在矿山下的黑钻,不挖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 许医生:心累…… 大纲已定,不更改。 正文 Chapter50 见到梁见空的一刻感觉很奇怪, 许轻言以为自己在车上已经消化好情绪,但身体的反应很诚实, 就好像被闷在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本已憋足了忍耐之气, 突然墙上留了条缝,钻进一丝凉风,你趴在那条缝上, 为这凉意几乎要忘了原本的烦闷,还不断的想要更多。 她突然想起,那时候在音乐会, 梁见空曾说过, 他有一个旧友,也爱钢琴, 但自己不会,便学着陶冶情操,那会是月初吗? 还有在墓地的时候,梁见空确实说过, 沈月初不过是单恋她的傻子。可他是怎么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呢? 他就像是一副复杂神秘的三维立体画,她现在只看到了一面, 如果梁见空是沈月初认可的男人, 那么梁见空为什么要隐瞒?他敢承认月初是他害死的,却不说出他和月初的真正关系。 许轻言走到他面前仿佛用了很长的时间,步履沉重。 “要去哪?” “上车再说。” 梁见空干脆道,许轻言识相地闭嘴, 绕到另一边坐进车里。 还没等她坐稳,车子已经上路。开车的是Mark,副驾驶座的是夏葵。夏葵冲许轻言甜甜一笑,打了个招呼,又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 梁见空扫了眼她的购物袋:“逛街去了?” 许轻言下意识把袋子往怀里紧了紧:“嗯。” “买了什么?”梁见空问得随意。 “鞋。” “还有呢?” “没了。” “女人逛街不都喜欢买一堆东西吗,李栀每次都要把车后备箱塞满才满意。” 许轻言侧过头,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他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再次低下头对着手机不断发着信息。她不确定他是有心问他,还是单纯的嘴巴没法闲着。 “码头那边还没动静。机场安排好了。” 还好夏葵及时的打破了尴尬,可她的嘴里三句里能有一句正经就不错了:“许医生,跟我们亡命天涯去了,怕吗?” 许轻言下意识地想起包里的另一只手机,程然在下午的时候莫名发了她一条信息,让她每小时报告一次所在位置。 “我能问句,我们是为了什么逃吗?” “挺上道啊。”夏葵调整了下座椅的位置,让自己舒舒服服地半躺着,“已经习惯说我们了,不愧是被我们二爷调教过的。” 梁见空收起手机,半开玩笑道:“喂,上去点,是不是需要我也调教下你?” 完全没有紧张的气氛,看起来不是亡命天涯。 “晚饭吃了吗?” 车内静了片刻,许轻言才反应过来:“问我?” 梁见空好笑道:“难道我会问前面这只鬼?” 夏葵配合地挥挥手:“当我是空气,我是只鬼,什么都不知道。” 许轻言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胡说道:“吃了。” “吃了什么?” “……” “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晚上吃了什么?” “……” “唉,人家怕是不想回答你。”夏葵一针见血。 “为什么?”梁见空一副好学生的样子,请指教,他看的人是许轻言。 车里光线很暗,他的脸部线条似乎也因此柔和下来,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