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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若是等内城开门再出来,怕是会误了时辰。因此朱子裕先行家去,快到家时,拿了浸了酒的帕子往脖子脸上抹了抹,又从马车里找出一个酒壶,倒出一小盅酒含了含,往身上喷了一回,弄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回了府里。 “祖母!”朱子裕回了镇国公府直奔老太太房间,抱着她胳膊腻歪了半天。老太太忙打断那唱曲儿的,摸着他的脸道:“怎么这是?从哪儿喝了酒?跟着的人怎么不劝劝?” 朱子裕蹭着她胳膊道:“和一群公子哥到京郊跑马去了。”老太太轻轻地拍了拍他胳膊,略有些责怪的道:“瞎胡闹,骑什么马,若是摔着了可怎么办?越大越淘气了。”一面说着一面喊玉楼去拿醒酒汤,又说他:“喝了醒酒汤就在我屋睡一会儿吧,别来回折腾了。” 朱子裕晃悠着站了起来:“我浑身酒气臭气的,熏着祖母就不好了,我回屋睡去。”又和玉楼道:“玉楼姐姐直接打发人把醒酒汤送到前院去,晚饭我就不过来吃。” 玉楼应了一声,和老太太商议道:“厨房下午炖了酸笋野鸡汤,还有新熬的淮山茯苓粥,一会儿让他们装砂锅里送前院去放炉子上温着,若是三爷儿半夜醒了也不至于饿肚子。” 老太太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你素来最是稳妥的,你去吩咐了就是。”玉楼答应着去了。 朱子裕也趁机告退,出门时,正巧高氏听闻了消息进来,俩人撞了个对脸。一股冲天呛鼻的酒味传来,高氏立马拿帕子捂住了鼻子:“从哪儿喝了这么些酒?真是胡闹。” 朱子裕呵呵笑了两声,胡乱请了个安,转身走了。看着朱子裕的背影,高氏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朱子裕刚回前院洗了澡换了衣裳,厨房就叫人送来了食盒。天莫示意燃香将饭菜摆上,一边劝朱子裕:“中午三爷光惦记着隔壁的姑娘,也没好生吃饭,不如这会儿吃点粥饭垫垫。” 朱子裕让小厮梳头,一边问道:“厨房送的什么菜?”燃香一边摆菜一边道:“素瓜拌辽东金虾、烧笋鹅、烤鹿腿、红糟鲥鱼、蒜蓉黑白菜,还有一罐酸笋野鸡汤、一罐山药茯苓粥、一碗玫瑰香露粳米饭。” 天莫见这满满一桌子不禁笑道:“许是玉楼看出你中午没吃饱。”朱子裕笑着坐在桌前,燃香、玉香几个小厮连忙过来盛粥、夹菜,朱子裕一摆手:“你们也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拎些来,让你天莫大哥他们赶紧吃了,一会他们还得随我出去。”玉香听了,连忙接了这个差事,往厨房跑去。 朱子裕如今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加上每天读书习武,十分消耗体力,因此饭量极大。别看着满满一桌子菜,他一个人两炷香功夫就吃了个七七八八,围着屋子转了几圈,消了消食。天莫等人吃饭速度快,虽然饭来的晚,朱子裕但是差不多和朱子裕同时吃完,燃香、玉香趁着还食盒的功夫,围着前院一转,见没了高氏的亲信,玉香连忙回来报信。朱子裕一行人悄没声息的从燃香他爹看守的角门溜了出去。 翌日一早,刚过了寅时三课,宁氏就叫了徐鸿达起床。因怕扰了朱朱睡觉,青青头一天晚上睡在了爹娘屋里的碧纱橱内,见外面亮了灯,青青也赶紧起来穿上衣,宝石帮她梳上三小髻,带上一朵样式简单的珠花。 葡萄、石榴忙着打热水,拎饭的差事就交给了原来照看这个院子的王嬷嬷。厨房里头一天就得了交代,过了三更天就起来熬上了红枣芡实粥,又蒸上一笼素馅包子,配上几样酱的瓜菜,父女二人热气腾腾的吃完。 待二人消了汗,宁氏亲自拿了女儿兔毛滚边的大红斗篷,帮她罩在窄袖褙子外头,送了他爷俩出去。 等徐鸿达一行人到前院时,朱子裕已在倒座等着了,见他们出来请安,又道:“这会儿到城门那正好能赶上开城门。”又看了看青青披的斗篷问:“里面缝了皮毛没有?如今早晚天气凉,别冻坏了你。”说着解开自己的斗篷:“拿去给妹妹盖腿。” 徐鸿达一把把他拎到一边:“去去去,青青马车上有炉子,别献那没用的殷勤,赶路要紧。” 朱子裕遗憾地把斗篷又系了回去,心里琢磨着到秋天时候一定弄块好毛皮送给青青做斗篷。 徐鸿达和青青坐徐家的马车,徐鸿飞上了朱子裕的马车。俩人昨天聊的畅快淋漓,今天面对面却多少有些尴尬。徐鸿飞的眼神略有些哀怨:“大侄子啊,昨儿你不会是故意和我套近乎吧?” 朱子裕讪笑道:“哪儿能呢,徐三叔。我真不知道您和青青是一家的,我要是知道,我还能让小厮送席面过去?那我得自己亲自给拎过去啊!” 想想朱子裕的厚脸皮,徐鸿飞点了点头:“这我信。” 朱子裕殷勤地拿起茶,给徐鸿飞倒了碗热茶,热络的套近乎:“三叔,当初我和青青一起读书时,听她说起过你呢。” “是吗?”徐鸿飞眼睛一亮,青青能和外人提到自己,那说明自己在她心中很有地位啊!不禁笑容满面:“我侄女说啥了?” 朱子裕笑道:“说三叔聪明,说三叔铺子开的好。三叔,您这回来京城打没打算开个铺子啊?” 徐鸿飞道:“当然开了,铺子都租好了,永丰街三号。” 朱子裕忙捧他:“这可是个好位置,定能财源广进。不过您在这开铺子,少不得要和外头官府小吏、地头蛇打交道。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若是没有门路,八成得受这些人的骚扰。三叔,不瞒您说,我虽不受我后娘待见,但我家里也算是大户人家,等您铺子开张的时候,我叫两个人给您去撑撑场面,再让他们隔三岔去去转转,保证没人敢去闹事。” “那感情好。”徐鸿飞大喜:“这开铺子真少不了人撑腰,我们在家里开铺子的时候,也是送了银子给那些官太太,就为了一个生意顺遂。如今我正愁着铺子开了去哪里找门路呢,正好你给三叔解决了大麻烦。等我回头和我嫂子说,给你算成份子,这事我懂!” 朱子裕连忙摆手:“可别,三叔外道了不是。这样,三叔,你也别给我份子,那钱就给青青拿去当零花。” 徐鸿飞推让了两回,见朱子裕实在不要,就说:“那行,回头就按你说的,把钱算给青青。”说起青青,徐鸿飞忍不住笑:“她啊,是个小财迷,最爱数钱。” 这边说笑着,那边徐鸿达给青青念叨一些“男女有别”之类的话,不停的嘱咐:“如今大了,不能和小时候似的拉拉扯扯的知道不?”青青被念叨的头大,连连保证才逃过一劫。 到了文昌庙,天刚蒙蒙亮,朱子裕亲自过去请了徐鸿达父女到自己的马车上,煮了一壶茶又拿出一匣子点心请他们吃。 徐鸿飞看那晶莹剔透地带着花朵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