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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又羞又怕,一语不敢发,捂着脸就转身跑了。 青荷对着她的背影很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拿着铜盆转身进屋,将采薇拉到明间,悄声的告诉了她这件事。 “定然是小鸾那个不知羞耻的小蹄子想趁夫人坐月子的时候去勾、引大公子,却被大公子愤怒之下给泼了一头一脸的茶水撵了出来。采薇姐姐,刚刚她那个样子你是没看到,看到了特解气的。大公子实在是好样的。” 又问采薇:“采薇姐姐,你说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夫人知道?” 采薇听了这事,心中对小鸾也十分的瞧不上。不过她想了一想,还是说道:“夫人现在还在坐月子,受不得气,这事暂且还是不要告诉夫人知道的好。等明日看大公子怎么处置小鸾再说不迟。” 青荷就点了点头。 等到了次日,李修尧早起要出门去朝会,采薇特地的亲自提了水去服侍他梳洗,就听到他在吩咐:“我们园子里面那个叫小鸾的丫鬟,你今日叫个牙婆进来,将她发卖了。” 又嘱咐她:“这样的小事不用告诉夫人知道。” 他终究还是担心沈沅知道这件事会生气的。也不想要她为这些小事烦心。 采薇一直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忙应了下来。不过等过后她服侍沈沅起床梳洗的时候,她还是同沈沅说了这件事。 沈沅听了也没有说什么,只说:“既是大公子叫你这样去做,你就去做。” 小鸾的心思她还是知道的。仰仗着自己生了几分颜色,心中就有些不安分起来。不过以往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过,反倒是想着与其给李修尧找个家世好的良妾,倒不如找个丫鬟出身的妾室,这样好拿捏一些。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并不想要同任何人分享她的玉郞,她的夫君。 采薇答应了一声。等服侍沈沅用完早膳之后,她就出去让人叫了个牙婆过来,吩咐牙婆领了小鸾出去。 虽然采薇并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要发卖小鸾,但小鸾心中也知道是东窗事发,哪里还有脸来辩解?哭哭啼啼的收拾了个小包裹,跟在牙婆的身后出府去了。采薇自行回去告诉沈沅这事。 沈沅正坐在临窗木榻上,怀中抱了康儿在逗他玩。 还没有满月的孩子,就算是逗他也是不会笑的。不过还是能听得到声音,黑漆漆的眼珠子就会盯着人看。 沈沅教他这样看着,只觉得一颗心柔软的跟一滩水一般,忍不住的就低头亲了他粉嫩的脸颊一下。 康儿可较刚生下来的时候胖了许多,肤色也白皙了不少。这些日子沈沅担心他早产,身子不好,所以就特意的请了好几个专治小儿的太医过来看。听到那些太医都说康儿身子是好的,她这才放下心来。 听到采薇的禀报,她轻声的嗯了一声,就当是知道了这件事。 又抱了一会康儿,见康儿打了个哈欠睡着了,她就将康儿放到木榻上,拿了一张特地给他做的小锦被过来给他盖住了小小的身子。她自己这时候也觉得乏了,索性就在康儿的身边躺了下来,阖上了双眼。 窗外朱红色的石榴花开的正好,鸟声细碎。沈沅只觉心中再安宁平和不过。 她想,她的夫君,她的孩子,往后她都会好好的守护着的。发生了昨儿晚上那样的事,小鸾这个丫鬟,即便李修尧不处置,她也容不得小鸾继续留在这个院里。不过好在李修尧还是果断的处置了这件事,还特地的叮嘱采薇不要告诉她,就是怕她会生气,会烦心。 沈沅忍不住的就弯起了唇角。 被人看重的感觉总是很好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李修尧。 李修尧出门的时候,齐明已经牵着一匹马恭敬的等在门口了。见李修尧出来,齐明就请他上马。 李修尧刚刚在想沈沅昨儿晚上同她说的事。 宁王倒罢了。毕竟宁王的心思也是路人皆知的,沈沅知道也不算奇怪。但她说到皇上后宫嫔妃 不过李修尧也并没有怀疑沈沅什么。他想着,沈沅是他的妻,总归什么事都是为他好的。而且她说的那件事,是她细心,担忧会有这样的事也是很正常的。 他想了想,就吩咐齐明:“你去告诉周医正一声,若近期后宫有嫔妃叫了太医院的太医过去诊脉,让他仔细。若发生有皇上的哪一位嫔妃有了喜脉就要立时遣人过来告诉我,不得隐瞒。” 皇上是日薄西山了,撑不了几日的。宁王虽然蠢蠢欲动,但他已经有了万全的对策,可以确保到时皇位是二皇子的。但若是这时发现皇上有了个遗腹子,保不齐宋家往后就会拿这件事做文章,还是及早知道的好。 第164章 大厦将倾 宋云清正手中拿着药碗在服侍父亲喝药。 宋博简身子原就不好,一直小病不断。他这些年为了宋家这个大家族劳心劳力,从来没有一日清闲过。前些日子大皇子死了,他急怒攻心,人一下子就病倒了,头上的头发也白了许多。 宋皇后知道后着急。大皇子死了,宋博简可再不能出事了,不然她可是真的谁都指靠不上了。于是她就遣了两名太医暂住宋家,早晚给宋博简诊脉开药。不过宋博简的病情总是不见好转。宋云清私下问过那两名太医,他们都说宋博简这是多年的积劳忧虑成疾,现在一旦发作,他年纪又上来了,只怕一时都是好转不了的,只能静养。又叮嘱说万不能让他再操心了。 宋云清坐在床沿用勺子喂宋博简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勺药,就将空碗递给了一旁站着的丫鬟。又接过一方锦帕来,递给宋博简。 宋博简半靠在床栏杆上,伸手接了锦帕,抬手将唇边的药汁擦掉。 “现在朝中是个什么局势?”他放下手,抬眼看着宋云清,问道,“你总是不对我说。我要问其他的人,可问起来他们都说不知道。是不是你吩咐过他们,不让他们对我说?” 宋云清接过他手里的锦帕递给一旁的丫鬟,说道:“这些事我自然会处理,父亲只需在家静养身子就好。” 宋博简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以前宋云清是闲云野鹤一样的人物,对朝中的这些事都是不上心的。给他安排好了官职,定下了亲事,他都敢招呼就不打一声的走了。但是现在,他的性子好像忽然就沉稳了起来,也会帮自己分担这些事。 “你以前不是一直不喜欢官场上的事?”宋博简轻声的问他,“怎么现在你。” 又叹了一口气:“你也不用太勉强你自己。” 宋云清是宋博简人到中年才生下来的儿子。相貌秉性都是好的,人又聪明,谁不说他大有前途?不过他就偏偏对仕途不感兴趣,而是对一些旁门左道感兴趣。 宋云清闻言就笑了笑:“父亲,我知道,京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