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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让青荷去厨房里传了一份早饭过来。 等人送了早饭过来,沈沅就让他们摆在了西边屋里,让青荷和青竹带着他们一家过去吃饭。常嬷嬷也跟了过去作陪。 徐妈妈见他们都去了西边屋子里,这才轻声的同沈沅说着:“薛姨娘管了一年多后宅的事,咱们这府里哪里没有她的眼线?只怕咱们这院子里的小丫鬟都有她的眼线。今儿陈管事他们过来,姑娘您刚又让青荷去厨房传了一份饭来,只怕薛姨娘这当会已经知道陈管事他们过来的事了。她既知道了陈管事过来的事,只怕也猜测到陈管事会同您诉苦的事,这可该如何是好呢?” 说着,一脸发愁的模样。 沈沅则是面上神情淡淡的,伸手掀开手中白底青花仙鹤云纹盖碗的盖子,慢慢的撇着上面的茶叶末子,一面又慢慢的说着:“她知道了最好。若她是个聪明的,就该主动的将母亲的这处庄子和那两间铺子交出来才是。” 不是她的东西终究就不是她的东西。但薛姨娘这样的贪财,吃进去的东西又怎么舍得吐出来?而且还是这样的三棵摇钱树。 不过这样也好,在母亲的嫁妆这事上她倒是可以在父亲面前做做文章的。 一时陈管事一家人用完早饭了,过来同沈沅道谢。沈沅笑着让他们坐,彼此说些闲话。 又一眼瞥见陈管事的儿子生的眉清目秀的,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瞧着极是灵活。 沈沅就让采薇去拿了一个荷包过来,里面装了一对梅花式的银锞子。然后她笑着说道:“这是我给这孩子的一点心意,你们可不要嫌太简薄才是。” 陈管事忙让儿子上前对着沈沅磕头,然后才伸手接过了荷包。 沈沅又问道:“这孩子叫什么?” 陈管事听了,忙回道:“因着他娘生他的时候正在咱们庄子的那处桑林里摘桑叶,所以这孩子就叫做桑哥儿。” 听到陈管事说起那处桑林,沈沅面上的笑容便有些顿住了。 那处桑林啊。当年若不是在那处桑林里她被一条蛇给吓晕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知道是李修源救了她,她也不会从此便对李修源情根深种,更不会有了上辈子随后那些凄惨的事了。 不过沈沅很快的就平静了下来。 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只要这辈子她再不像上辈子那样对李修源心心念念,往后那些悲惨的事自然不会再发生。 沈沅伸手拿起了炕桌上放着的盖碗,内心平静的喝着里面的茶水。 这时就见陈管事和荷香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他们夫妻两个就又双双的跪了下去。而且还拉着他们的儿子陈桑也一起跪了下去。 “奴才求大小姐一件事。桑哥儿这孩子,还算伶俐,做事也勤快,奴才想求大小姐给他在府中找个差事做做,总好过于跟着奴才在庄子里日日种田。” 常嬷嬷这时也颤巍巍的要下跪,沈沅忙让青竹扶住了。 “大小姐,”常嬷嬷的声音发着颤,“我老婆子现在就只剩了女儿女婿和外孙子这几个亲人了,女儿女婿要在庄子里做事,这是没的说,只是我这外孙子,可怜见的,还求大小姐能在府中赏他个差事做做。我老婆子能隔个几日见一见他,心中也觉欣慰。” 想必要留陈桑在府中当差是他们几个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就商议好的。毕竟留在府中当差,可比在田庄子里面有前途多了。 既然常嬷嬷都这样说了,而且往后沈沅少不得的要用到陈管事,这事,只怕是退却不掉的。 沈沅看着桑哥儿,见他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望着她,也不怕人。见她看着他,他就伏下身子去磕了个头,语声清脆的说着:“我什么事都做得,绝不会偷懒,求大小姐在府中赏我一份差事做做。我心中必定时时刻刻都念着大小姐的好。” 倒是个伶俐的孩子。 沈沅想了想,忽然就想到了个该如何安置这陈桑的法子。 于是她就同常嬷嬷,还有陈管事夫妇笑道:“你们放心,我已经想到了个绝好的差事给桑哥儿。你们就放心的将他留在府中。” 常嬷嬷和陈管事夫妇听了,都对沈沅磕头谢过了。 一时沈沅又陪着他们说了一会儿闲话,留他们吃过了午饭。等陈管事夫妇起身作辞的时候,她让采薇代她将他们送出了院门,又让常嬷嬷领着陈桑下去歇息。 然后她望着地上放的陈管事夫妇刚刚带过来的干货和果脯,叫了青荷过来,吩咐她:“你去打听一下,看现在老爷在哪里?身旁有没有其他的人?打听好了,就来告诉我。” 青荷答应着去了。沈沅则是又坐在了炕沿上,拿起盖碗慢慢的喝茶。 她也晓得关于母亲陪嫁的这事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总得先就母亲庄子的事同他敲敲边鼓,让他知道一些薛姨娘在里面动的手脚才是。哪怕他现在只心中存了一些疑都是好的。 第24章 怀孕之事 沈澜正坐在清漪苑的临窗大炕上,同薛姨娘抱怨着昨儿沈沅开口找她要茶花的事。 “……姨娘你也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粉色的茶花了。而且现如今花房里统共也就只有这么一盆粉色的茶花,我原是要留着,摆放在卧房中自己观赏的。她倒好,开口就非要这个。她一定是成心的,晓得我最喜欢粉色的茶花,也晓得花房里就这么一盆,所以才特地的点名要这个。她,她这分明就是夺人所好。” 说着,她面上依然是很不忿的模样。 薛姨娘坐在炕桌另一边摆放的锦褥上,手里还在不紧不慢的做着针线。听到沈澜的抱怨,她头也没抬,只淡淡的说道:“不过是一盆茶花罢了,值得什么?你若真喜欢,命人再买一盆原样的回来也就是了,何必要气成这个样子?而且你若心中真不想给她那盆茶花,当时就该找个理由拒绝才是,没的现在已经给出去了,背后又来抱怨,有什么用?只白白的气着自己罢了。” 沈澜听了,就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沈沅是嫡长女,又是她的长姐,她开口说要一盆茶花,她怎么敢不给?而且昨儿那个样子,她若是不给,还要显得她小气了。 又听得薛姨娘在问她:“昨儿你送兰花去给你父亲的时候,可对你父亲说了你将自己最心爱的茶花给沈沅的这件事了?” “没有。”沈澜摇了摇头,“父亲当时正在看书,见我送了那盆蕙兰过去,他很高兴,就放下手里的书,同我说了一会儿兰花的习性和品种,又说了一些记载着兰花的书籍。我,我就没有顾得上说茶花的事。” 说到这里,沈澜渐渐的低下了头去。 兰花很娇贵,极难养。虽然沈澜为着讨沈承璋的好,买了十几盆兰花在花房中,可最后养活的也只有两三盆。而且都没有开花,不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