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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在云若虚的唇上印上自己最后的一吻,随后他站起身来,双手将云若虚紧紧抱在自己的怀里,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主人,”外面的紫衣人一见他便下跪施礼。 “不要跟着我,”男子淡淡道,随即,他便一步一步向谷里的杏花林深处走去,在那里,有着他为云若虚准备好的归宿。 山林的烟霭缓缓飘起,渐渐的模糊了杏林外所有人的眼睛。 男子脚步放得很轻很轻,仿佛怕敲醒了怀里人的美梦,杏树一株一株的向身后移去,他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那年春天,草长莺飞,桃花绽放,杏花如雪。 他牵着一个佳人随意在春日里走动着,不时妙语出口,逗得佳人格格娇笑不已。 突然,他的视线被牵引住了,云团锦簇的杏林下,站着一个白衣美人,他呆呆的立在那里,不时向前探望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那雪白的杏花簌簌的飘落在他雪白的衣裳之上,他却不以为然,偶尔用手轻轻一拂,便又垂下,片刻间杏花又吹落了他一身。 他不由之主舍下身边的美人,鬼使神差的向着杏树下的美人走去,恰好,那美人一抬头,那娇颜便直直的撞进了他的眸子里。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谁家俊杰,足风流。 男人拿起锸,奋力的铲满土,又缓缓倾覆在那口金丝楠木棺椁上,一锸又一锸,黄土如洪流一般滚滚而下,当最终它被黄土湮灭时,男人用力往地上一插锸,长啸一声,声震谷林。 默默的站在这座新坟前,看着墓碑上的墓志铭,男人心如刀割。 就那样默立在林间,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空白,只有那熟悉的面容时不时浮现在面前。 日影西移,暮色渐起,一个矮小的身影在林间纵跃,终于跃到了云若虚的坟前。 “你是什么人?师兄是杏花谷的人,你凭什么要自作主张?”云无言恨恨道。 杏林里一片昏暗,那男子没有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主人,”一个紫衣男子飞快掠来,道,“属下疏忽,让这孩子进了杏林。” 男人猛然一醒,看着紫衣人,道,“我们该走了。”云无言愤怒吼道,“你们凭什么就想离开,你们在这里禁锢了我们,又白吃白喝,还抢了师兄的遗体,不许走。” 男子不理他,与那紫衣人衣袂飘飘,在林间穿行。 紫衣人小心翼翼道,“主人,云若虚已经离世,依属下之见,这杏花谷也没有保存的意义了,不如就让属下一把火烧了吧。” 男人一愣,随即道,“放肆,谁让你这么想的。” 紫衣人见他动怒,慌忙道,“主人恕罪,小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男人忽觉一阵头晕,不由回转身,遥望杏林深处,怅然道,“我们也该回去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 紫衣人忙顺着道,“主人说的极是。” 心里却对主人极为佩服,即使是失去了曾经深爱过的人,主人仍能知轻重。 主人走了两步,忽然道,“你可知道,那白定安伤势如何?” 紫衣人道,“有秤先生在他身旁护着,自然性命无忧。” 。。。。。。 “你说什么,云若虚真的死了?”白定安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不错,”秤先生道,“怎么,你不相信你的金玉俱焚?” 白定安淡淡一笑,“不,我只是觉得他的功力毕竟远远高于我,我担心无法对他构成致命的伤害,况且他可是天下闻名的神医啊。” “神医也是人啊,”秤先生手上端着一碗如墨一般的药草汁,送到白定安面前,道,“把这喝下。” 白定安呆呆看着药碗片刻,才怔怔的端起一饮而尽。 原来,他想起了白惊羽喝药时的苦样,心中又是一痛。 “好了,告诉你两个消息,”秤先生道。 白定安往自己身上卷了卷被子,漠不经心道,“请说。” “你似乎很不在意呢,看来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了,”秤先生冷冷道。 白定安低头略作沉思状,片刻后,才笑道,“好,我很在意,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这个态度还不错,”秤先生低下头在他唇上一啄后,便又迅速退后,道,“尊主让我告诉你,虽然你私自杀了账先生,但是他并不生气,现在账先生之位空缺,如果你想获得这个职位,就得通过一道考验,方能服众。” 白定安心弦一紧,暗道,这个尊主居然大度,杀了他的情人,他都不怨我,莫非是故意稳住我,然后再来个借手杀人。 便道,“你且说说,他的那个考验是什么?” 秤先生眉头一皱,“很难,不知你愿不愿意接。” “说吧,”把定安道,“反正我什么事都做过了,害怕什么?” 秤先生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道,“璎珞山深处隐藏着一位世外高人,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白定安道,“你说的是剑神卫昭容吗?” “不错,卫昭容已经隐退江湖,封剑多年,,但是他的剑依然锋利,秤先生道,“”尊主让你到璎珞山找到他的隐居之处,杀了他。” 白定安以手托腮,沉吟道,“当今武林,有能力与卫昭容一战的人绝不包括我。” 目中不由得浮起了淡淡的愁云。 “的确,”秤先生道,“卫昭容年轻时,一剑见血,十步杀人,恐怕连曾经的武林盟主楚怀玉都不是他的对手,武功之高,至今已成为武林成为江湖中人的传说,你有把握吗?” 白定安沉吟不语。 秤先生反剪着双手在他面前踱来踱去。 这件事对白定安来说,的确是个难题,天下能制服卫昭容的人,似乎还没出世,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何况心软的白定安,秤先生很是怀疑,如果白定安独自一人去璎珞山,会不会与对方交谈几句,就被对方的言谈气质所折服,干脆无功而返。 秤先生慢慢思索着,良久道,“如果,你没有把握,就辞了吧,这事也不急于一时。” 白定安闻言,不由凝望着他,忽地一笑,道,“我是不是听错了,你竟然劝我不要杀人,难道你忘了我是你的下属,只能替你去杀人。” 秤先生怔了一怔,他的眼睛突然暗淡下来,因为面上带着黄铜面具,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避过白定安的视线,道,“不错,我应该令你去执行杀人的任务,但是这次,比较特殊,只是尊主给你的一道试题,你不愿意,没有人强迫你。” “是吗,”白定安道,“如果我拒绝,尊主真的不会对我有意见吗?” “应该如此,”秤先生谨慎道。 “如果是这样,那尊主就是看错了人,”白定安淡淡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