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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艺名好不啦。” 女孩子蹦蹦跳跳地走了,很久以后,江水周身还有她俗艳的香粉味。年轻女孩子用这种香味,如果不是工作必需,那就是品位实在太差。 少女本身带着青春的活力,青春就是世界上最迷人的香气。 他一点也不想在原地多逗留,那股香味让他鼻子非常不舒服。左右看了看,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本来是要去角落抽烟的,这时忽然改了方向,往另一边去,进了男厕。洗手出来后,顺道就靠在墙边抽出一根。 有烟没火。 江水在心底叹了口气,琢磨着是否要去包厢取火机,耳边忽就冒出个声音:“要火么?” 他看过去,眼底起了丝波澜:“李云。” 李云玩金属的盖子,在安静的氛围里啪嗒啪嗒地响。却没有给江水点火,而是说:“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江水点点头:“第一次见你,我就向你借火。” “不对。”李云说,“是我问你要不要火,你才向我借火。” “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是我先看见你,而不是你先看见我。” 李云笑容很淡,她说的一点没错。是她先看上他,他才发觉她。 江水没仔细想,眼睛盯着李云手上的火机,道:“借个火。” 李云对空亮了火苗,江水嘴上叼着烟,直接把头凑过去,微蹙着眉,一手护在火苗边,等了几秒钟。 烟燃了,他抽身。 李云静静地看着他抽烟,样子很迷人。并不是所有男人抽烟都迷人。 火星明亮,李云盯着那一小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江水,你最近是不是常抽烟?” “是吧,比以前频繁。” “但你没有烟瘾。” “对。” “没有烟瘾才好,什么东西都不可以上瘾,不然会变成魔鬼。” 江水看了看她,吐出一圈后问:“你很有体会?” 李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半根烟下去了。 李云说:“房子已经选好了,地段很不错,旁边有车站,交通便利,还有很大的超市,买东西很便捷。吃喝玩乐的地方也多,你闷了随时可以下楼找乐子。公寓有电梯,上下楼也方便,你可以买一辆新车,停在车库里——车库也是花钱买来的,你得好好利用它。总之,这地方非常好。” 江水点头:“我一会儿去谢谢他。”指红头发。 李云说:“不是他,是我帮你找的。” 江水看着李云,李云也看着他,笑着说:“江水,你现在完全有条件买房子,而且没必要过多地犹豫——你可以直接砸现金当首付。” “哦。”江水的心砰砰跳起来,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什么时候去看一下房子。” 房子是李云选的,她有经验,还有相关熟人推荐,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西边套,正午到下午,有非常充足的阳光。面积并不是很大,但一个人到两个人住已经足够。 高层,江水站在阳台,可以俯瞰大半个北京城。北京是个拥堵的城市,同时也是个有人味儿的城市。这么多车,这么多人,江水也是其中一个。现在他一点一点冒出尖儿来,一点一点脱颖而出。 他很喜欢这里,心情很激动,给李云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他说。 李云反抱住他,笑了:“喂喂,你不会是要哭了吧?” “没。” 什么没,声音这么低,明明是要哭了。 不过也罢,李云想,她在北京拥有第一套自己的房子时,哭得比他厉害。 江水放开她,去卫生间“抽烟”。 哗啦啦的水声过去,他重新走过来。 李云说:“马上装修的话,也得半年后才能入住。” “嗯,没关系,我等得起。” 李云笑:“这就意味着你还得借住在我家。江水,你现在这么有钱,我是不是应该考虑问你要房租?” 他一本正经地问:“要多少?” 李云失笑:“你还真是……好吧,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问你要。” 李云有事先走,江水有空马上给杨梅打电话。 北京号码,杨梅想都不想直接接了。 江水的声音还算平静,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那颗心快跳出胸腔。他告诉她,他有了自己的房子。 “哦。” 宛如一盆凉水浇下,江水问:“你不替我高兴吗?” “高兴。”但这是他用性命换来的。 江水抽一口气,刚才那阵喜悦已经过去了:“你是不是不开心?” “有一点。” “为什么?” “你很久才打我电话,江水,你就不怕我被别人抢了去?” 江水听了闷闷地笑:“你不会。” 杨梅生气:“你觉得我没魅力,还是别的男人没眼光。” 他笑得更欢:“杨梅,别这么夸自己。” “……” “不是因为别的,我就是放心你。”他说,“你是护树使者,对不对?” “……” 杨梅酸了鼻子:“我讨厌你。” “我爱你。” “……”她吸了吸鼻子,把电话挂掉了。 ☆、踏入染缸的男人 红头发在会所门口等江水。 远远听见引擎声隆隆作响,没过多久就看见江水的车飞过来。红头发嘴一咧,帮人开了车门:“水哥,来来来,都等你了。” 一进包厢里,黄老板就说:“大人物姗姗来迟啊。” 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听得江水浑身不舒服。微一侧身,用眼神质问红头发: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这老家伙也在?! 红头发满腹委屈地挤挤眼睛:你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路一阵风,哪儿得功夫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呐!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江水神色如常,主动走过去自罚三杯,杯中酒一滴不剩,干干净净。这一招真好用,黄老板马上就不说话了,阴测测地笑一笑,叫他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包厢内除了黄老板,还有另几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是黄老板带过来的朋友,一个个俱是油光满面、大腹便便。都是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的主。 江水照例坐在边角上,自顾自吸烟喝酒,不搭理任何人,也希求任何人别搭理他,仿佛这样他就可以伪装成自己从未踏足烟花场所一样。 在这种地方待得久了,他烟抽得多了,酒喝得也多了。这里几乎是个男的就是烟酒不离手的,转头一看那几个秃了顶的、啤酒肚的老男人,江水心里一咯噔,把烟狠狠掐了。 正神思缥缈之际,一道粗噶的男声蹿出来:“你怎么要走啊?” 闻声看过去,说话的是其中一个男老板,坐在软沙发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