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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的方法细查肯定能查出来,这归功于江氏管家的细致和抠门,姨娘每月例银,吃穿用的花销,衣服首饰,只要超过二两银子的使用全部都有记录。 至于房中摆设,古董金银器皿那更不用说了,全部都要上帐。这些东西沈家有可以拿给姨娘们使用,但并不归她们所有,屋里无故少了东西,别说姨娘,就是丫头婆子都得受罚,还得讲明东西去处。就是沈书君平常出手大方,也不会管后宅的事,更不会给姨娘们银子。 吴姨娘的院落不小,上头三间正房,左右各三间厢房。要是平常亲戚来了,肯定会让住厢房,吴惠姐却是跟着吴姨娘同住正房里,吴姨娘住的是东边一间,吴惠姐是西边一间。 吴惠姐才吃了药,此时正疼的在床上打滚,听到外头的动静,知道事情有变,想起身去看哪里动的了。倒是江氏走进看她一眼,沈书娴本想一起,江氏却是嫌不干净,没让沈书娴过来看。 “奶奶……都是我的错,确实与姐姐无关。”吴惠姐在床上呻吟着说着。 江氏没说话,只是对旁边的婆子们道:“你们看着孩子掉下来,确定没事了就马上送吴惠姐走。”要是没吃药,可以让吴惠姐拿着药走,现在己经吃了药,那怎么也得等孩子掉下来之后。万一路上有点好歹来,那就是一条人命。 婆子本来就是江氏派过来的,都是明白主子的意思,吴惠姐出了门之后是死是活不管,但只要在沈家就要保证是活的,道:“奶奶放心吧,我们这里看着呢。” 江氏这才退出西间,沈书娴己经在厅里坐下来,丫头婆子们齐动手开始翻箱倒柜的搬东西。排放的时候,沈书娴还特意吩咐了,各归各类,古董摆设是一类,床幔物品是一类,衣服是一类,头面首饰是一类,然后还有就是平常用的一些小东西。 既然翻腾了那就彻镀一点,沈书娴一直跟着江氏算帐,知道江氏的帐本细致到什么程度,姨娘们想多拿一两银子,那都是不可能的。 一样样全部摆开,不止正房三间,东西厢房也没放过,但凡能找出来的东西全部翻出来摆在厅里。中间厅小,摆不开的就摆在外头了,丫头婆子一阵忙完。 沈书娴又问吴姨娘:“姨娘的东西可都在这里了?马上就要核算,要是还有什么没拿出来,姨娘可是在吃亏的。” 吴姨娘脸白如纸,张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一会小声道:“都在这里了。”丫头婆子那样翻腾,除非有密道藏东西,不然怎么也藏不住。 沈书娴当即给管家媳妇打了手势,管家媳妇翻开帐本,先从古董摆设开始核对,这是最少最贵的一部分。 来回清算两遍,管家媳妇回道:“少了一个五两二钱重的银烛台。” 江氏和沈书娴都看一眼吴姨娘,沈书娴随即道:“记下来,一起清算。”像这等银器,不用去卖掉换钱,直接拿到银铺去可以直接按重量换银子。 另有管事媳妇拿了纸笔记下。 一样样翻开清算,沈书娴素来有耐性,江氏更加不急,唯独吴姨娘整个人都冒起了冷汗,一副随时都会倒地不起的样子。江氏还真有点担心,万一吴姨娘此时一口鲜血吐出来,看着也是心烦,便命吴姨娘坐下来。 到掌灯时分,吴姨娘的全部东西清点完毕,摆设里头少了一个银烛台,两年前打造的首饰里头少了两根银钗,三个金戒指,珍珠耳环也少了两对。刚进门那一年做的四季衣服全部不见了,其中有一件是大毛斗蓬,帐面上写的清楚,只那件衣服就值五十两银子。 沈书娴和江氏看看管家媳妇清算出来的帐目,全部按照帐上原价算,总共少了一百五十二两四钱。沈书娴没问吴姨娘,却是看向大雪道:“你是吴姨娘贴身掌管钗环首饰的丫头,现在姨娘这里少了东西,我只问你要。” 大雪一直心惊胆颤的看着,听到沈书娴问她,顿时魂都飞了,忙跪了下来,道:“平常东西都是姨奶奶自己收着,奴家实在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天天在屋里侍侯,少了这么多东西,你竟然敢说不知道。”沈书娴冷哼着说着,看向江氏道:“嫂嫂,我多嘴说一句,像这样的恶奴留她何用,不如拿着帐本送到官府去,问她盗主财之罪。” 大雪听得沈书娴如此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是沈书君收用过的通房,就是江氏也不好不问过沈书君把她送官府。但现在是沈书娴开口了,等到沈书君回来,江氏只要给沈书君说,这是沈书娴的意思,江氏就撇的干干净净了。沈书君从来不会问沈书娴的罪,沈大姑奶奶的事就是现成的例子。 江氏扬着帐本看向大雪道:“还不快说,不然这笔帐算到你头上,你就是十条命也是赔不起的。” 吴姨娘本来一直坐着,实此再也坐不住,当即跪了下来,哭着道:“东西是我拿去的,请奶奶和姑娘勿要错过了大雪。” 江氏当即道:“就是你拿去的,大雪也该过来回禀我一声。隐瞒不报难道不是罪过,若是她不知,那更是她失职大罪。你现在倒是想一力承担了,只可惜你担不下来。” 江氏这么一番喝,大雪立时明白过来,她原本就是江氏身边的丫头,后来调派过来服侍吴姨娘。这几年吴姨娘待她也很好,但再好此时关系她自身的身家性命,真要问她盗主财之罪,她只怕小命不保。 江氏这次是肯定要赶吴姨娘出门的,她何必跟着陪葬,当即哭着道:“奶奶,姑娘恕罪,我说我都说了。少的那个银烛台,还是两年前吴姨奶奶父亲病重,吴姨奶奶偷偷拿去的。至于少的衣服,有几件是吴姨娘的表妹出嫁,吴姨娘送给她的。至于那件大毛的……” “那件衣服……”吴姨娘突然插嘴。 江氏迅速打断她,厉声道:“我没有问你,你就把嘴闭上,不然我就只能让婆子堵上你的嘴了。” 吴姨娘眼泪直往下掉,却不敢再插嘴。 江氏又对大雪道:“你继续说。” “那件衣服,以及少的这些首饰,是年前姨奶奶偷偷交给吴惠姐拿了出去,至于做了什么,奴家就真的不知道了。”大雪哭着说着,又道:“这几年吴姨奶奶待奴家也十分好,奴家就猪油蒙了心,没来回奶奶和姑娘,还望奶奶和姑娘恕罪。” “你要是说的是实情,我自然会饶恕你,但等我查清之后,要是知道你哪里还有隐瞒,我就是不把你交到官府法办,沈家你也不能呆了。”江氏说着,大雪这种是卖身契在主母手里的,想发卖不需要任何理由。 大雪哭着道:“奴家不敢瞒隐奶奶和姑娘,奴愿在这里发誓,若有一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卖身进沈家是死契,又被沈书君收用过,要是脱籍放出府那是天大的恩赐,但要是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