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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清了这一层关系,才能活过当下。如今赵王只有两条路,成王败寇。要么死,要么就是万人之上,可不论那一条,都轮不上二姐的好处,不如此时断个干净,反倒把自己摘了出来。我这话虽狠厉不留情面,也不过是希望她醒醒,看清楚情势。 二姐提手就要抽我的耳光,被我一把抓住了,我捏着她的手腕,逐渐用力,她倔强地拧着胳膊,就是不后退,你这会儿忍功倒是厉害了?我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这会儿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瞪着她,语气凌厉,“今日你若敢对我动手,我保证你明日就在长安待不下去,你且看着。” “你!” “你最好搞清楚状况,你要寻死觅活自己关起房门去闹腾,谁也管不着你!但你若敢连累整个侯府,我饶不了你!”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父亲千算万算,算漏了女儿是这么一个草包。真是荒唐得紧! “你不但不觉得愧对了我,反倒埋怨威胁我?楚曦筝,你出息了啊!你不过是个妾生的女儿,竟敢这么和我说话!在楚家,我是嫡出大小姐!你,你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这辈子你也改变不了!” 闻言,我出了一身冷汗。口不择言也要有个度啊!现在大殿上还有太子呢!他也是庶出,郑妃也不过是皇上的妾,他这些年可没少被皇后和嫡出凉王打压,你这么大放厥词,不怕他多心? 果然,太子不是个心宽的人,听了这句话,一拍桌子,“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 “妾身之罪,不敢叨扰太子殿下,这就退下了。”说完,立刻就要拉着二姐出去。谁知二姐不管不顾,甩了我的手,怒气冲冲地就跑了出去。 我正要追出去,太子一个箭步已经到了我身侧,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本来就要放弃她了,何必再去追?不过是个异母姐姐,你提点她的也已经够了。” “她是我姐姐,这是不争的事实。此事我确实反应过激了。”不动声色挣脱了太子的手,我微微屈膝,“二姐一时逞口舌之快,殿下莫要怪罪。” “你以前和她剑拔弩张可是家常便饭,怎么这时候,反倒回护她了?” 我瞥了太子一眼,“血脉相连,先人若是知道骨肉相残,定要心寒了。” 外头一阵惊雷,总算是瓢泼大雨。 我回头看向殿外,大理石地面上不断有雨点四散溅开,水渍一片。 “雨小了再走吧。”太子走到殿门口,立在雨幕后,周身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轮廓,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记不真切,估计是楚曦筝的记忆吧,我是记不清的。 “你不记得了,对吗?” 我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太子在和我说话,“嗯?殿下指什么?” 他苦笑一声,“我一直以为你在刻意回避,原来不是,你只是不记得了。”他走到廊下,“你十四岁那年来长安过春节,太皇太后八十大寿,我第一次见你。” 我不明白他要说什么,“不过三年,你再来长安,看我的眼神就像一个陌生人。他们说你一次中毒昏迷,醒来便忘了许多事。”说的就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的事情了。我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我开始确实是想利用你的,我不是嫡子,即便封了太子,也有皇后压着,定西侯府的嫡小姐怎么也轮不上我,就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可是母妃执意反对。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懂了,可已经忘不了了。” “太子慎言。” “你不记得,倒是轻松。”他苦笑,我一惊,“也是这样一场大雨,你急着要走,我拉着你在亭子里,说了最后一句话,也不知你到底听见没有。” 原来,楚曦筝和太子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据定西侯府的下人说,这位三小姐可是怯懦文静的,可在太子嘴里,怎么像是个手段高明的人呢?和二小姐针锋相对?那真正的楚曦筝爱的到底是谁?风代?太子?她爱的会不会只是权势? 我不是楚曦筝,也不在乎这些,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雨小了,我向太子一行礼便欲离开,身后,太子的声音传来,“你只能是我的。” 雨下得小了。 马车刚一停下,我便急匆匆朝定西侯府大门口去,把为我撑伞的玉眉落在后头。管家自然认得我,见我来了急忙迎过来,“三小姐!二小姐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大发脾气,还,还吩咐说不准您进门,这,这……”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我去跟她解释。” 管家是父亲亲自挑选了的心腹,自然知道我和二姐在父亲那里孰轻孰重,不敢真的按照二姐说的那样把我拦在外头。也许真的如太子所说,二姐已经被“放弃”了吧。要是她不生事,或许父亲最多就是不去管她,但如今,她一时气急,万一把赵王这一档子虚无缥缈的事捅了出去,不仅会影响到我的名声,侯府的名声,还会威胁到风代和赵王的关系从而影响整个局势。这样的话,父亲就不可能任由她胡闹了。 回头看见管家杵在我身后,似有话要说,我吩咐,“今天的事不准任何人嚼舌根,被你查到有人散布谣言,不用跟我回报,全部封口。”这话丝毫没有顾忌,我知道能出现在这里,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都是可以信得过的人。 “那二小姐……” “她若是敢胡说八道,你也不必客气了。”我一边往里走,一边装作不经意说道,“父亲会理解的。” 管家点头,恭恭敬敬道,“小的自然是站在三小姐这边了。” “是吗?”我冷笑,“那最好。” “站在您这边就是为侯爷尽忠了。” 我瞥了他一眼,轻笑,“看牢二小姐,不准她生事。” 他垂首,“三小姐放心,这是自然。” ☆、第二十五章 东窗事发(1) 二姐定是不愿意见我的。 我也没打算硬闯或者如何伏低做小地求她原谅。我对着她的房门站了一会儿,等厨房送了些清粥小菜来,才对里面的丫鬟说,“二小姐总得用些粥,别饿坏了自个儿。” 只听得里头又是一阵闹腾,然后丫鬟颤着声出来回我,“二小姐的意思是她不饿……”说到后头声音轻似蚊吟。 “二姐,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我示意所有人退下,上前轻敲了下门,“二姐,你真的误会了。” 里面沉默了许久,而后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二姐终于还是过来开了门。一见她,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憔悴怨愤肝肠寸断,反倒平和得很,似是已经想通了。 我一时吃惊,都做好了面对她哭天喊地的心理准备,结果现在,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进来吧。”她引我坐下后又关上了门。 “二姐,这件事……” “我知道这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