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节
第563章 高奶奶得了老年痴呆 成功甩掉野猪群后，高明程绕路回到最初的地方，准备把战利品带走。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回去时，竟然看到黑虎和精灵守护在野猪身前，正一脸凶恶的和人对峙着。 而在两狗的面前，则站着三人五狗。 看到这群人时，高明程心头一跳，迅速跑上前，站在两狗的前面，黑虎和精灵看到主人回来了，亦是精神大振，精灵甚至冲对面汪汪的狗吠起来，似乎在宣誓主权。 高明程当即说道：“这头野猪是我猎到的，你们想要猎野猪，请去别的地方。” 他伸出手，将刺进野猪头部的标枪拔出，标枪在手，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更为锋利了。 对面的三人见状，彼此看了一眼，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说道：“别误会，我们没想抢猎物，只是听到这边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 高明程神色微缓，但也无意和他们多说，点点头后，就准备扛着猎物回家了。 由于刚才遛了野猪群，这头一开始被他刺中的野猪没来得及放血，这会儿放血时，从脖颈处流出来的血已经不多了。 在三人的注视下，高明程轻松的扛起一头野猪，然后领着两狗，快步的离去了。 等他走远后，那三人中，有人开口问道：“老李，这人你认识吗？是这附近村里的人？” “好家伙！我们拿着猎枪，还得三人结伴，领着五条狗才敢进山打猎，他呢，一个人，一把标枪，两条狗！还让他给打着了！” “他那标枪，我看着有好几斤重，但想要刺穿野猪皮，还能刺进脑袋里，这力气，可就不小了！” 叫老李的人有个四十来岁，皮肤黝黑，是附近坑里村的人。 他望着高明程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吭声，直到听到同伴们的话，才说道：“我看着像是高家村的高明程，这后生，是个厉害的人，经常打架，在这附近村里，是有些名声的。” “不过这几年，倒没怎么听说他打架的事迹了，据说是去县里做生意了。” “刚才那条大黑狗，我也认识，是我们村里一户人家养的，说是前几年他儿子得了病，就把狗给卖了。看来是高明程给买下了。” 早已离去的高明程，并不知道有人认出了自己，但即使认出，他也不惧就是了。 此时他扛着野猪，领着两狗，快步的下山，若是从高处俯瞰，只觉得他身形灵活似猿猴般，即使是黑虎和精灵，也要努力追赶才行。 但即使速度快，下山抵达家中时，也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主要是在山里寻找野猪时，花费了不少时间。 许多美早已经做好午饭了，看到高明程终于回来了，立即说道：“饿了吧？赶紧把东西放下来吃饭！” 高明程应了声，把野猪放下，这头野猪是母猪，个头是高明程最喜欢的那种，不大不小，百斤左右。 运气好的话，这是一头还没有产崽过的母猪，那么肉质会好吃些，而生过崽的母猪，味道就差点，老母猪就更差了。 高明程进了厨房洗手，看了一眼饭桌，然后说道：“黑虎和精灵也饿了，你给它们也弄些吃的。” “好。”许多美应着，开始给两狗准备吃的。 他们在村里居住时，几条狗都是跟着他们吃喝的，除了额外给狗狗们的加餐，正常情况下，都是他们吃什么，狗也吃什么。 中华田园犬就是这样，随主人吃喝，剩饭剩菜也不嫌弃。 高明程盛了满满一碗饭，坐在桌前，他看着桌上摆着的猪肉炒冬笋，大块的红烧肉，以及一盘子红菜苔，只觉得胃口大开。 冬笋特别的脆嫩鲜香，一口咬下去，筷子已经又去夹下一口了。 红烧肉做的也不错，野猪肉不肥，虽然是用五花肉做的，也偏瘦，但这种口感，高明程反而更爱。 他身体不缺油水，自然就不爱吃太肥的猪肉了。 “多美，你和儿子吃了没？”高明程一面吃饭，一面问道。 许多美说道：“小旭旭饿的早，我做好饭后，就先喂他吃了，这会儿他都在房间睡着了。我也吃过了，你只管吃就行。” “这冬笋是真好吃，我也吃了不少，不过这已经是最后的冬笋了。” 高明程闻言，当即说道：“想吃冬笋还不容易，我等下就进山去挖！” 许多美急了，忙说：“不用你去挖！吃了几顿，也够了！你一大早就进山打猎，刚才又进山打猎，肯定累坏了！我要真想吃，下回喊我哥进山挖一些就是，他也会挖冬笋。” 许多美是真心疼高明程了，死活不肯让他再进山去忙活了，就连刚刚带回来的那头野猪，也不让高明程插手，说是自己几个人会收拾好。 高明程见状，也不逞强，笑着接受了老婆的好意。 说完话后，许多美就说道：“你慢慢吃，我去喊我哥他们来帮忙弄野猪。” 说着，她就快步走出院子，朝许多玉家和陈大松家走去。 这会儿是中午，两家人都在家里吃饭和休息呢。 一听许多美的招呼，当即浩浩荡荡的朝高明程家的院子走去了。 看这阵势，不像是去处理一头猪，而像是去处理一群猪的。 等他们抵达院子，准备撸起袖子忙活时，高明程已经吃饱了饭，正坐在屋檐下晒太阳。 陈大松一进院子，就看到地上那头野猪，于是夸赞的话，就如流水般的说了出来。 陈多福和陈多喜两兄弟，亦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高明程。 别人一群人都弄不到一头野猪，但高明程轻轻松松一天弄到两头！ 高明程听着那些吹捧的话，就忍不住笑了。 他说道：“就麻烦你们忙活了，我歇着。” “你尽管歇着，有我们呢！”陈大松大声的说道，然后一群人开始分工干活了。 许多美看到她二姐也来了，不由得说道：“小石头在睡觉，你怎么也来了？这里这么多人，用不着你，你还是回去守着小石头吧。” 许多玉说道：“我就过来看看而已。” 看热闹，可是国人的天性了。 高明程前脚刚说自己歇着，但后脚就歇不住，决定带着送给细奶奶和爸妈家的猪肉去一趟老村。 上回见了高奶奶，虽然走路依旧有些坡脚，但精神还是挺不错的，毕竟家里又多了一个晚辈，这可是大喜事。 等到了老村，照例是先给细奶奶家送了，再去他爸妈家。 不过他爸妈不在家，说是去大哥家帮忙了，但高奶奶倒是在家，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高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方便，想帮忙照顾重孙辈，也没那个精神和力气了。只能留在这边不去碍事。 看到高明程过来了，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 “明程。” “奶奶。我弄到一头野猪，给你送一些骨头炖汤喝。”高明程把带来的骨头、肉、猪肝都放在厨房里，然后来到院子里和高奶奶一块儿晒太阳聊天。 初雪之后，倒是连着好几天都是好天气了。 虽然风带着寒意，但太阳晒在身上，依旧给人带来暖意。 “明程，还是你有出息。”高奶奶满脸欣慰的笑着，又说道：“小时候，你也机灵，就是性子犟的很。你现在就很好，看着整个人平和了不少，跟村委的干部一样，有派头。” “明程，淑芳也一年年的大了，她在县里，有没有看中的人啊？她想嫁到县里，我们也帮不上忙，你这个当二哥的，就得帮忙介绍好对象才行啊。” “多美的身体怎么样？你们什么时候再生一个？你们已经有儿子了，接下来生儿生女都好。” 许是难得在一起聊天，高奶奶竟然一连串问了不少话题。 高明程失笑，想了想后，说道：“淑芳有没有看中的人，我也不知道，等回去后，我再问问。要是没有看中的，我就帮着在县里找一找吧。” 高淑芳的确一年比一年大了，但其实也才十九岁，还没满二十岁呢！ 不过乡下的女孩子结婚早，对于高奶奶来说，可能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就该谈婚论嫁，怕耽搁晚了，会被人笑话了。 村妇们擅长嚼舌根，是最不好来往的人群了。 一群村妇聚在村头的话，狗从那里经过，都要被议论两句。 不过高明程并不想让高淑芳太早结婚生孩子，觉得这样对身体不好，也对高淑芳个人的发展不好。 年纪轻轻，正是学知识，长本事，见世界的时候，男人结婚早就算了，但女人结婚早，就会被困在家庭，而生了孩子后，更是被孩子给束缚住了。 但替高淑芳寻找合适的对象，的确也可以开始了。 毕竟好对象要慢慢找，找到了，还得年轻人谈一阵子，这样订婚、结婚下来，也得一年半载了。 高奶奶听说高明程答应给高淑芳找对象，于是就放心了，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好似一朵盛开的雏菊般。 高明程陪着高奶奶聊东聊西，一会儿说以前的一些事，一会儿又说起现在的事。 高明程从头到尾的听着，突然心里就有些难受起来。 他看出来了，高奶奶似乎有老年痴呆的前兆了。 前世，这会儿，高奶奶都因为摔跤去世了，但这一世，有他的干预，高奶奶还活着。 但老天爷似乎也没有放过她，她开始得老年痴呆了。 不过看样子病情才刚刚开始，还很轻。 想到高淑芳和高奶奶的感情很好，高明程觉得该让高淑芳回来一阵子，趁机多陪陪高奶奶。 老年痴呆只能预防，没法根治的。 如果没有及时干预，那么随着时间的流逝，痴呆的情况就会越来越严重。 “奶奶，你多久没出门找人说话了？”高明程突然问道。 他记得高奶奶以前也是经常下地帮忙干活，并且会到处串门的。 应该是上次摔断了腿，被迫困在床上那么久，长时间没人沟通，这才诱发的老年痴呆。 现在脚虽然好些了，只要走慢些，就不影响什么，但终究是不如之前，并且前阵子，和高奶奶交好的一个长辈也去世了，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打击到高奶奶了。 高奶奶想了想，一时间有些卡壳，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有几天吧。哎，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有的都已经走了，没走的，也是一身病痛。我跟你说，刘寡妇的眼睛快看不见了！” 高奶奶嘴里的这个刘寡妇，高明程也知道，刘寡妇和高奶奶是一辈人，她是二房的，四十多岁时死了丈夫，一个人把三个儿女拉扯长大，也没有再嫁了。 这会儿她应该是得了白内障，所以眼睛逐渐会看不见。 但最惨的是，一个寡母，能把三个孩子拉扯大，但三个孩子，却养活不了一个寡母！ 女儿是外嫁了，但两个儿子因为嫌弃母亲是瞎子，帮不了忙，还要人照顾，因此是谁都不想养，任由刘寡妇一个人在以前的老房子过日子。 刘寡妇经常和人说，她还不如死了。 但即使饱一顿饿一顿的，刘寡妇就是没死成，又活了十多年才去世的。 想起这些事，高明程也颇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