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屋 - 玄幻小说 - 小胖啾错撩邪帝后在线阅读 - 第104章

第104章

    由于处理得极为干净利落,后世将无人知晓神族的秘密。

    四界万万年史并不连贯,究其原因,也因如此。

    整个下界就好似他们的养殖场。

    这里便是一个巨大的法阵,会使精怪们在死后吐出的元灵自动被神族吸收。

    而神族数量极少,且受某种天道的桎梏,他们在下界并不方便施展神力,想要大面积屠杀精怪并不现实。

    于是神族选择以定期引发战争的方式,收割元灵。

    唯有战争才可致使精怪们大面积死亡。

    但也因着不能随意施展神力,万万年来,神族早就有一套挑起战争的方式——虽不能施展什么像样的神术,一些神君却通过夺舍某一位生灵的方式,在下界蛊惑人心。

    ——神族的神力自来便带着被人供奉信仰的力量。

    与神族相近之人,时间久了,所思所想都会以神君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

    “那先天帝便是被……”

    “嗯。”

    “……”

    戚葭已经大致懂了。

    想要挑起整个四界的战争,那么自然要在四界最高位者的身上下功夫。很明显先天帝便是最好的人选……

    “须津。”

    天帝烟青色的眸子冷得像一潭幽深的寒潭,一万年过去,他不曾忘记过这个名字:“他侵染了父帝的神识,试图占据父帝的意识,夺舍肉身。”

    “发现之时,已经晚了。”

    虞白溪的尾音很轻很低。

    人们对于神族的了解还是太少。

    或者说若不是大战以前的一个意外的发现,虞白溪也不会知道,原来神族是要靠吸收下界元灵苟活。

    可即便知道这一点,他能做的已经太少了。

    那时候,妖族已几乎完全被神族所控制。

    天妖大战,也是因此产生。

    而成为天帝的首要条件便是立心清正,其实没有什么独特的法术,天族血脉本就不容易受到侵染。

    所以那时候,有了妖族的前车之鉴,虞白溪也没想到自己的父帝也会被夺舍。

    “……所以,陛下才不得不杀了先天帝。”戚葭的声音也很轻:“因为若不如此,天界便是下一个发动大战的种族……”

    虞白溪不置可否。

    天帝脊背依旧笔直,没有表情,只是骤然攥紧的手掌泄露了稍许情绪。虞白溪继续说:

    “发现父帝的神识已经被侵占时,掩日族……昔年的神军营已经完全沦为了须津的傀儡。”

    “天族生来便不容易被侵染,为了使更多的人臣服,须津交给他们一种血祭术,以自身血肉为祭,施展幻术,使中招者绝对服从施术者的命令。”

    戚葭瞬间想起:“……近日陛下处决的掩日族,好些身体已经不成形状,便是施展血祭术的缘故……”

    虞白溪点点头,“一旦施展邪术,掩日族族人便会彻底丢失自己,继承神族的意志。其身体也会不成人形,一身腐臭行如活尸体,即便带着高阶仙器也难以掩盖,极好辨认。是以,为了延续这个种族,他们之间出现了不会轻易施展血祭术的‘长老’。”

    “长老外形无异,完全就是普通人。”

    戚葭自动接话道:“但他却可以通过给个别人洗脑,令他们加入掩日族,在必要时施展邪术以实现污染……如此,掩日族便会延续。……好聪明,也好残忍的做法。”

    戚葭最后说道。

    难怪掩日族必须死。

    因为施展过血祭术的,已经丢失了自己的意志,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的怪物而已,且还会制造幻术迫害旁人。

    而长老,作为制造怪物的人,也必须死。

    所以今日那些人才会异口同声地咒骂虞白溪。

    因为他们早就不是自己了。

    ……

    戚葭讶异地听着这些此前自己闻所未闻的事情,不明白这么大的事儿,难道不应该昭告四界及时防范么?

    虞白溪摇了摇头:“神力影响力极深,修为低浅、或意志薄弱之人知晓与其相关的越多,反而越容易被蛊惑,甚至直接沦为神族傀儡。”

    “且,若一位神君当真要夺舍,几乎很少有生灵能够抵抗。我父帝便是一个例子。”

    戚葭:“那陛下今日与我说这些,不怕我也受到影响么?”

    “你不会。”虞白溪颇为坚定地说。

    戚葭:“……”

    好吧,或许自己没什么被夺舍的价值?……

    也或许是虞白溪觉得自己意志力过于坚定。

    戚葭没有计较,反而又想到了什么:“妖族早就被神族所控制。天妖大战因你斩杀妖神而结束,妖族已经溃不成军,那么神族势必便会采取新的措施,恐怕不一定只针对你父帝……我想起昔年,陛下也杀了魔王。”

    虞白溪点点头。

    杀戮对他来说早已稀疏平常,他已经不能做出如何剧烈的反应,便只说:“好在一位神君只可夺舍一人,且不可逆转,不可传递。被他们侵占之人身殒,他们也会一同逝去。”

    “逝去了,就回到神界了么?”戚葭问:“那不是放虎归山?”

    “原本他们或许还有法子回去,但。”

    虞白溪摇了摇头,又骤然看向戚葭:“你还记得不度山下面的那条血河么?”

    “那条血河?”戚葭一愣:“自然记得!那真是条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