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养猪日常 第31节
宋臻一挽狂澜险胜苏成一筹，在苏成冒火的眼神下走到苏耀云面前，故作受伤般看着苏耀云，“你刚刚不相信我。” 苏耀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拉着人到小角落里虚心承认自己的错误，并做出了许多的承诺以安慰自己现在看起来有点脆弱的对象。 沈毓一把拉住想要上前阻止的苏成，无奈道：“你冤枉了人家，现在耀云是替你去道歉呢。” 苏成差点一口老血都要出来了。 经过这件事后，宋臻和苏耀云的事就算过了明面，见过家长了。大家都时不时调侃她和宋臻什么时候办喜酒，就连最近沉迷于养猪事业的沈老也开始八卦了起来。 “你和宋臻办酒席的时候，记得请我啊。” 苏耀云无视这个话题，翻着手中的记录本，看看沈老给自己作业的点评，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疑惑。 恋爱都没谈够结什么婚？她可不想英年早婚啊。不过这句话，她不敢说出口的。毕竟，现在大家都信奉“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她怕自己被抓走。 沈老注意力也被她的问题吸引了，叹息 道：“你的想法确实很好，但也很大胆，我们现在的技术够不上，这是我们最大的问题。” 然后指着她满是红红的本子道：“这英文有那么难吗？继续多看看。” “还要多练练口语，你这话说得怎么感觉比我老人家还要别扭。实在不行你叫宋臻教教你，这小子当年可是代表研究院在国际上汇报过的。” 苏耀云像是受到了一万点伤害般，苦大仇深地盯着那像小蝌蚪般的字符。她上辈子肯定是作孽了，不然不会活了两辈子都绕不开可怕的英语。 沈老对她的悲伤视而不见，问道：“你们生产化肥的设备什么时候回来？我估摸着再不施肥，猪草都要供应不上了，这群猪吃得太多了。” 苏耀云道：“前阵子宋臻说已经和人谈拢了，估计很快就送到了。” 沈老闻言，轻轻颔首：“希望尽快，久了猪肯定要饿肚子。” 苏耀云回到办公室后就想找宋臻问问设备情况的，赵河却说有个国际电话找宋臻，人现在不在。 国际电话？苏耀云心想难道设备要回来了？那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事实上，宋臻也是那么想的，老师说过到时候办妥了会给他电话。 只不过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宋臻的脸色越发凝重。 “宋！这批货我建议你不要了，质量太差了，毕竟你们还没签合同。” 宋臻无奈，他们准备好一切，就差设备了，谁也不曾想临门一脚出了这样的事。 他道：“老师，你知道从哪里走漏风声的吗？” 斯米尔诺夫斟酌片刻道：“宋！眼下盯着华国农业发展的人很多” “对方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考虑，你自己看着来。” 宋臻第一反应就是想拒绝，他不想拿那么多冤枉钱，买个别人用到报废的残次品。 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但要是不买的话，又要去哪里找设备呢？ 严老听到风声，立马赶了过去，没想到见宋臻一脸神色凝重，担忧地问道：“是不是设备出了什么事？” 宋臻只得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严老怒道：“简直欺人太甚！不要也罢！” 宋臻叹气，“我们买的原材料已经在路上了，如果找到不到设备，材料也拖不起。” 设备要钱，材料要钱，根本拖不得。 “我继续看看还有渠道什么能联系的。” 严老道：“我们去发动大家看看还有什么途径，说不定有更好的办法。” 宋臻点点头，他们其实心里都知道斯米尔诺夫这条渠道是最好的，但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苏耀云没多久也知道了这件事，心道这时候的华国真的太不容易了，迈出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困难。透过窗口，看着趴在办公桌上凝眉沉思的宋臻有些心疼。 她决定回去做点好吃的犒劳下她现在有点脆弱的对象。 何以解忧？唯有美食。 最近，姚玉萍为了感谢她，往家里送了不少腊肉、猪肉和排骨。 “哇！嫂子，你看这块腊肉是不是很漂亮？” 沈毓看着她把腊肉切成方块大小，肉的纹理肥瘦相间，一层红一层白的，确实好看。忍不住好奇道：“今儿打算什么？鲜笋炒腊肉怎么样？你哥今早挖回来的。” 苏耀云顺着她的手指，也看到了角落里的笋，她想了想，“嫂子，我们做腌笃鲜吧。” 焯水、炒香腊肉和排骨，加水、放笋进去炖…… 香味慢慢地散了出来，苏耀云一直站在灶台，都被这味道勾得饥肠辘辘的。沈毓干脆跑进厨房眼巴巴地看着锅，苏耀云没办法就让她先尝尝味。 “鲜掉眉！这汤也太好喝了吧。” 苏耀云也觉得味道很好，见差不多了，就分了三份出去，“嫂子，我一会儿给二哥送，”犹豫了一下又道：“顺便给宋臻送点。” 沈毓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去吧去吧，也留一份给玉萍姐，给蕴和补补。” 苏耀云也是那么想的，等着一会儿上班顺便拐去隔壁，就听见敲门声。 她立刻跑去开门，居然看到门口站在姚玉萍，“玉萍姐你来的可真是巧，今天做了腌笃鲜，你拿点给蕴和尝尝。” 因为要照顾落水生病的儿子，姚玉萍最近十分憔悴，今天难得有一份喜意，接过碗，“耀云，我来是想和你说，明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啊。老李的兄弟来了，人家明晚到，想亲自感谢你和宋臻。你顺便和宋臻说一声啊。” 苏耀云都差点忘了这号人了，想了想，“好的，玉萍姐我知道了，我会和宋臻说的。” 苏耀云午饭后回到办公室，见到宋臻闭着眼睛颓靡地仰躺在椅子上，她径直过去将饭盒放桌面上，伸手帮她揉了揉太阳穴，语气轻柔，“先把饭吃了吧，我们一起想办法。” 宋臻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依赖地蹭了蹭她的手，“耀云，我一定会想办法弄到的，相信我。” “好！请你先吃饭，不然我该心疼了。” 苏耀云拆开饭盒，将筷子递到他跟前。 宋臻听话的拿起碗筷，喝了口鲜汤，看着眼前温柔的人儿，心想自己真幸运，心情总算没那么烦闷了。 第036章 两天过去了, 确实如宋臻所想，没有找到什么渠道。 但因为设备购买事情很大涉及面广，宋臻和严老不仅打了报告请示上面的意思, 还在研究院召开了会议征询意见。 但也没讨论出个结果, 一部分人认为买什么？这冤大头我们不当！一部分人觉得别纠结东西好坏了，先拿个东西出来再说。 苏耀云每天看着像辩论会现场的一样的会议室也很无奈, 比她更无奈的是沈老, 人都开始上火了。 “猪长得太快了，吃得又多，猪草的生长速度跟不上猪吃东西的速度啊。” “这批猪是拿来做种猪的, 营养跟不上到时候怎么办哟？” “要不先买回来, 先把h省的肥供应上啊。” 显然，沈老为了二十多头猪崽的肚子着想，是支持买设备的！ 宋臻脸色沉了沉，他也为猪食犯愁。 严老无奈道：“沈老你别着急，现在大家不是在想办法嘛？” 沈老叹了口气，“这些猪吃不上饭, 我比自己吃不上饭还着急，实在不行我以后就到处捡吃的喂他们了。” 随即又指了指苏耀云、季波还有冯琳三个人，“我们畜牧研究中心四个人只能去外面捡东西东拼西凑喂猪了。” 苏耀云想到即将自己要为猪‘乞讨’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知道农学人对自己实验对象的热爱没说什么。 严老闻言即使再不甘心，态度也不像之前一样抗拒了。他看向宋臻, 用眼神询问学生的看法, 实在不行咱只能妥协了。 宋臻凝眉不语。 眼前气氛焦灼, 会议室安静得好像都能听到簌簌的风声。 宋臻动了动嘴, 正准备说话的时候，苏耀云开口了。 “我不太建议现在买设备, 上面拨款不容易。既然宋工的老师明确告诉他这批设备不好，那说明存在极大的质量问题。谁也没办法保证能用多久，如果没多久坏了，我们就算以后看到好货也没办法拿钱出来买了。” 会议室一下子就变得躁动起来了，苏耀云又出声道：“猪的事暂时有办法解决了。” 大家都一双眼睛噌地一下看着她，沈老更是急切道：“耀云，你有什么想法赶紧说出来。” 苏耀云脑海里组织了下语言，开口道：“沈老，部队和研究院一天的食物残渣够多少头猪吃？” 沈老想了想，比了个数，“约摸着七八头。” 说实话，平时部队里大家吃得都很勤俭 ，很少有浪费粮食的，食物残渣大部分都是处理食材时丢出来的烂菜叶。 苏耀云拿出纸笔演算给他们瞧，“咱从现在开始在家属院门口放个大的垃圾桶，让大家有残余就放进里头，家属院有几百户人，这些食物残渣估计够两三头猪吃。” 大家先是眼睛亮了了，都觉得这是不错的办法，但下一刻眉头又皱起来了，有些性子耐不住的直接问：“可这也不够，还缺十几头猪的口粮呢。” 宋臻：“附近的砖厂！” 苏耀云：“附近的砖厂！” 苏耀云愣了愣，望了望主位上炯炯有神盯着她的宋臻，悄悄地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宋臻见状轻勾嘴角。 坐在两人对面的苏成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这么严肃的场合还打情骂俏！ 苏耀云抬头就见她哥又黑着一张脸了，尴尬的努努嘴，继续道：“除了砖厂、还有附近的纺织厂、远一点的还有一个化肥厂。” 宋臻则是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苏成，对这颗他感情路上的绊脚石有些无奈。 “对他们来说，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处理食物残渣也蛮头疼的。如果这时候我们能用低价和对方购买这些残余，顺道帮对方解决了这桩麻烦事，他们估计是很乐意的。” “这样就可以帮我们争取点时间了。” 宋臻听她说完，也点头附和道：“我赞成耀云说的，再给我们点时间。” 能缓一缓，不用当冤大头，大家自然没有不愿意的。只不过，上头的领导还是提醒宋臻尽快找到设备的渠道，时间紧任务重。 散会后，苏成在研究院门口拦住苏耀云两人道：“今晚五点半记得去李师长家吃饭！” 宋臻应声表示今天会提前下班的，苏成放心了迈着长腿就要出门，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折回来，“宋臻你注意点，我妹妹还没嫁人呢！” 然后见宋臻一脸吃瘪的模样，他满意地离开了。 苏耀云看看苏成一副趾高气昂离开的身影，又看看有点沮丧的宋臻，心道苏成怎么奔三的人了还怎么幼稚。走到楼梯口，见没人轻轻拥了拥宋臻，“别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