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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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他琵琶骨被穿,就关押在后面的玄铁天牢之中。” 侍卫将公孙无忧三人强行送走后,鹤公公这才对陆延娓娓道来原因:“玉嶂太子与商君年交情不浅,故而有此一求。” 陆延闭目揉了揉太阳穴:“本王近日头疼,记性不好,倒是忘了。” 鹤公公道:“您前些日子不慎被商君年一掌击中后颈,太医来看过了,说是会思绪混沌几日,殿下若有不解之事,只管问老奴就是了。” 陆延下意识睁眼:“我挨了商君年一掌,为什么?” 鹤公公仍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您赞他是个世间少有的美人,命护卫将他捆了送入房中,谁料商君年武功并未废尽,就……” 陆延下意识摸了摸后颈,心想难怪自己醒了之后就一直脖子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开牢门,本王要瞧瞧他是何模样。” 鹤公公闻言将手放在陆延身后的那堵墙上,以掌力狠狠一推,只听“轰隆”一声沉闷巨响,墙面竟是整个翻转,露出了里面不见天日的房间。最顶上是一片巴掌大的气窗,阳光形成一道斜斜的光柱从上方打落,隐隐可见尘埃跳动。 陆延迈步走了进去,视线一片昏暗。 只见正中间的墙上钉着一个人,他头颅低垂,长发散落,看不清面容 。两道弯钩似的利刃一左一右贯穿琵琶骨,尾端固定在墙上,使他动弹不得,鲜血从伤口蜿蜒溢出,将原本的白衫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 上方垂下一条铁锁环,束缚住了他的脖颈。 墙面一左一右也是两条铁锁环,束缚住了他的手腕。 那人就像牢笼中濒死的困兽,华丽的皮毛早已黯淡失色,锋利的爪子也被人拔掉,形销骨立,静静等待腐烂与死亡。 “商君年?” 陆延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带着几分幽寂,而原本昏死过去的人似有所觉,缓缓抬起了头颅,四周铁链响动,气窗投下的那道光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他脸上。 陆延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像阴山上终年难化的一捧积雪,剔透晶莹,却又冷得渗人。尽管形容消瘦,有久病成妖的鬼魅之态,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剔透见底,令人忘俗。 发如墨,肤如雪, 有玉之无暇,兼兵戈之锐气。 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陆延莫名觉得那双眼睛很是熟悉,像要把自己的魂吸走了似的,他控制不住上前,伸手勾起了商君年的下巴: “多漂亮的美人,留在这里受罪可惜了。” “不如这样,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把你从这里放出来。” 商君年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喉间溢出一阵低笑。他笑得身躯颤动,不小心牵扯铁链,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崩裂了开来,鲜血缓慢外溢,像一个绮艳的疯子。 陆延疑惑:“你笑什么?” 他是真的觉得这个大美人关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可惜了。 商君年在明灭不定的光影中抬眼看向陆延,后者这才发现那双眼睛如果没有阳光照耀,满是幽深暗沉,像一滩蓄着恨意的死水: “你若放我,仙灵必亡。” “大胆!!!” 一旁鹤公公忽然睁眼怒斥,声调高了八个度不止,带出几分属于太监的阴柔来,于是陆延惊讶发现这个老头儿原来还是有几分属于活人的情绪的。 “不必恼怒。” 陆延淡淡开口,破天荒劝了鹤公公一句,随即又重新看向商君年:“大美人儿,你不必激怒我杀了你,我这个人最是怜香惜玉了。” “你已被家国所弃,父皇又忌惮于你,囚锁此处,天下早无容身之所,倒不如跟了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陆延一直牢记自己的人设,生性残暴,喜好男风,抢一个大美人回去多正常。 商君年阴测测盯着陆延的脸,心想这人分明比自己还要绝色,却喜欢上一个不如他的,多少有些可笑了。他身形前倾,似乎想看清陆延,但那弯钩穿过肩骨固定在墙上,动弹不得。 商君年哑声开口:“殿下可否靠近些?” 陆延挑眉:“做什么?” 商君年蓦地笑了:“殿下不是想听好哥哥吗,我叫与殿下听。” 鹤公公开口阻拦:“殿下不可!” 陆延却摆摆手:“无碍。” 他语罢走到商君年面前,微微偏头,将耳朵靠近对方,做出一个倾听的姿势:“我听着呢,你叫吧。” 话音刚落,商君年忽的朝着陆延脖颈咬去,目光狠戾得令人心惊,让人丝毫不怀疑他会像猛兽一样狠狠咬断陆延的咽喉。 “你若伤我,只怕玉嶂太子性命堪忧——” 陆延有恃无恐的声音响起,使得商君年身形一顿,鹤公公见状,已经击出一半的手掌也及时收了回去。 陆延伸手捏住商君年的下巴,似笑非笑道:“你与那玉嶂太子倒真不愧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见了本殿下就想咬,怎么,巫云国人人属狗的吗?” 听见陆延提起赵玉嶂,商君年这才发现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向外间,只见原本捆着三名质子的牢笼空空荡荡,面色终于有所变化: “你把他们怎么了?!” 陆延:“你刚才还想咬本殿下,本殿下又为何要告诉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