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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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尔塔眼底闪过警惕,祂抱着虫母的手臂很紧,紧到几乎嵌到对方的肉里。 而被抱着的阿舍尔则陷入汹涌的情热,除了身体内滚烫的热,其他的一切感官都在无限钝化,此刻他甚至有些看不清歌利亚和迦勒脸上的神情。 祂们也发疯了吗……也会变得像其他虫群那样吗…… 在阿舍尔迷迷糊糊的同时,歌利亚低声道:“……我们谁都有争取的权利。” 迦勒:“是啊,旦尔塔,难不成你是想吃独食?” 被两个共生者挡住去路的旦尔塔眯眼,祂脸上的不悦显而易见,却还是沉声道:“谁都可以争取,但最终的选择权利在妈妈。” “……妈妈现在做得了选择吗?”迦勒哼笑,落在青年潮红脸颊上的目光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祂冥冥中能感受到虫母对旦尔塔的偏向,甚至在对方陷入发情的那一刻,迦勒曾幻想希望虫母能在被情热烧昏头的时候,把祂认成旦尔塔…… 但终究慢了一步。 歌利亚眯眼,“那我自然会听从妈妈的选择。” 迦勒皱眉:“歌利亚你……” 旦尔塔:“你也不想被他讨厌吧?”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迦勒闭上了嘴,只是落在旦尔塔身上的眼神,属实不怎么友好。 旦尔塔抱着怀里的虫母靠近一步,祂的手臂很稳,在感受到那股从青年周身传递来的热度时,旦尔塔冷峻的眉眼间浮现一层温柔,单臂强壮有力,轻而易举地就将横抱在怀里的人换成了半俯趴在自己肩头的姿势。 青年的脑袋几乎完全枕在了祂的肩头,几秒钟前还能惊惶着叫出祂的名字,但此刻却只晕晕乎乎,发出不成调的闷哼。 旦尔塔摸了摸虫母滚烫的侧脸,轻声问道:“妈妈,你要跟祂们走吗?” 迷迷糊糊的青年被轻轻捏着下巴,半转向另一侧。 旦尔塔重复道:“妈妈,你要选祂们吗?” 彻底模糊的视野中,阿舍尔只能看到晃眼的蓝色和绿色,正待他开口之际,藏匿在他和旦尔塔之间的活巢正卷着他的手腕无声吸吮。 ……好熟悉、好舒服的感觉。 根本无力说话的虫母眯了眯眼,他扭开脑袋,只尽可能蜷缩在旦尔塔的怀里,那副依偎的模样,早已经说明了问题的答案。 那一瞬间,不论是歌利亚还是迦勒,眼神都变得非常恐怖。 旦尔塔:“妈妈的选择,已经很明白了。”虽然祂作了一点弊。 “啧,”迦勒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祂忽然上前,在旦尔塔防备的眼神下,抬手捏了捏青年发红的脸颊,“你最好下次选我,不然……” 说着迦勒龇了龇牙,在青年的哼唧声里,做威胁样儿,“下次咬你。” 作为落选的失败者,迦勒并没有再做阻拦,虽然平常祂看起来一副人嫌狗憎的样子,但在虫母的喜恶面前,孰轻孰重祂还是分得清的。 “这次我先退出,下次是不是你可就不一定了。”迦勒看了一眼旦尔塔,“后面的那群,我先去拦着了。” 迦勒前脚离开,歌利亚后脚上前一步。 祂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晕晕乎乎的虫母,只道:“去创始者号上吧,那里环境好,妈妈会喜欢的。” 顿了顿,祂补充道:“在你们出来之前,我会切断战舰意识。” 话落,不等旦尔塔回答,歌利亚便扭身追上了迦勒的影子。 祂是失败者,这一点无可辩驳。 旦尔塔抱紧了怀里的青年,祂没有再给背后的一切留下目光。 祂用最快的速度进入战舰,在歌利亚与创始者号切断意识的瞬间,厚重的金属舱门缓缓落下,彻底吞没了旦尔塔和阿舍尔的影子。 昏暗之下,是滚烫的热意和氤氲的欲望。 而远方的石壁之后,则是陷入着急茫然的五个白发青年。 第69章 再见 源自于虫神对虫族的偏爱, 创始者号的问世本身就具有奇迹因子,一整个庞大的战舰哪怕再尽可能地蜷缩在荒野之上,但也无法改变它本就巨大的事实。 长宽高轻而易举就超过百米的金属家伙如挺立在日光下的庞然大物, 外圈的特殊质地被暖白的光反射出绚烂的颜色,在光与影的交错之下, 是成群结队的雄性虫族—— 他们疯狂又躁动,在虫母体内散发出的甜香, 因为金属舱门的阻隔而化为乌有的瞬间, 虫群们有片刻的凝滞。 但很快,这种滞涩的暂停催化、诱发了上千只雄性虫族更为疯狂的渴求。 将近四位数的子嗣数量甚至还是几天前统计的结果, 当王虫陨落、来自天空之城的黑暗统治消弭时, 越来越多的虫族于远方得到芬得拉家族的消息, 然后跨越山川河流, 努力循着虫母的方向前进。 短短几天的时间,芬得拉家族的子嗣成员再创新高, 超越四位数的年轻雄性虫族们个个拟态俊美、气质迥异, 可以说视线轻易放在任何一个位置,都极为养眼。 在这群雄壮的年轻子嗣们作为免费劳动力的时候,阿舍尔会觉得他们尤为帅气可亲, 那强大到夸张的体能超越人力和30%的机器,在原始性十足的环境内进行建设时, 效果极为喜人。 但当这群子嗣们被虫母分泌的香甜信息素迷住大脑后, 阿舍尔只会觉得恐惧——针尖似的竖瞳,不受控制出现在体表的虫族特征,疯狂涌动着、仿佛想要把人裹缠着拖入深渊的精神力…… 强壮的体魄和强烈的侵略感会变成令阿舍尔产生不安的源头, 几乎是在意外降临的那一刻,他又一次深刻明晰野兽与人类的区别。 他无法忍受。 他在恐惧并抗拒着。 但偏偏这个特殊的种族为了后代的繁衍, 在虫母和雄性虫族的基因上做了手段—— 前者会因为体质、精神力的区别产生不同间隔的发情期,强烈的热潮会混淆虫母的视线和感知,当情热来临,除了最初短暂清明时感受到的恐惧,他们很快就会被情动以外的钝感吞没。 像是从灵活的生命体退化成除了热潮再毫无所觉的木偶,恐惧、抗拒、排斥…… 一切负面情绪会伴随着体温的升高而远去,届时虫母的视觉、嗅觉、触觉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于是最初的反抗便会在这种感官钝化的无安全感下,反向向雄性虫族靠拢。 至于作为子嗣的虫群,他们身体内同样会分泌出一种可以吸引虫母的信息素,就像是某种特殊用途的药剂,混合具有安抚、催眠、镇定的作用。 在虫母感知钝化陷入焦躁时,雄性虫族分泌的信息素和他们的拥抱,就会变成最强有力的安抚。 于是最初的恐惧、排斥被焦躁和安抚顶替,一整个由基因促进融合的交配过程便水到渠成。 虫母于钝化的恐慌中接受了雄性虫族的靠近,而雄性虫族被虫母发情诱导出的疯狂状态,也会因此而得到缓解。 天衣无缝的基因配合,促成了虫族一代又一代繁衍生息。 但这一回,由双方基因共同推动的交配进程,却在阿舍尔身上推进50%的时候,骤然中断。 ——霸道的基因,也有失手的一天。 那时候,旦尔塔抱着青年在创始者号上随机选择了一间卧室,当祂准备把怀里意识迷蒙的虫母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时,变故就在这一瞬间。 躯体感知钝化的青年从模拟器中摸出了一把永远被他放在背包首位的激光枪,滚烫的白色光源在他脊背沾到床铺的瞬间,冲着拥抱自己的黑影发射了出去。 滋啦! 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刺耳至极,倾斜40多度的激光穿刺过旦尔塔的胸膛,一路扫射过房间内的柜架和墙壁,在不同的材质上留下了滚烫发热的黑烟。 焦黑瞬间蔓延至旦尔塔深半个蜜色的胸膛,祂仿佛对疼痛毫无感觉,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甚至还在虫母举着激光枪手腕发颤的同时,用尾勾小心翼翼地帮对方托举了一下小臂。 激光枪的射线暂时停止了,那枪把还牢牢地握在阿舍尔的手掌里,又紧又颤。 站在距离床铺半步的距离,旦尔塔歪头出声,“妈妈?” 屈腿坐在床上的青年眼瞳濡湿迷茫,无光点的雾气蔓延,让他整个视线都变得灰蒙蒙一片,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身影到底属于谁。 是那群危险又疯狂的雄性虫族?是帮助他跑路的白发子嗣?还是令他依赖又防备的小怪物? 模模糊糊之间,似乎有谁的声音流淌在耳廓边缘,阿舍尔努力分辨,却毫无作用——在被始初虫种抱进创始者号之前,他的感官、大脑、精神力、思考能力全部丧失,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强撑着,或许他连这支激光枪都握不住。 对于外界无法分辨的无力侵袭着阿舍尔的全身,哪怕他再理智,也在这一刻感到了无力和焦躁。 他甚至记不清刚才是谁抱着脱离了疯狂躁动的虫群。 “……是谁?” 颤颤巍巍的声线像是掺了水一般,手里的激光枪枪口晃动得厉害,却又固执且坚强地朝向自己未知的“敌人”。 咕嘟。 是旦尔塔喉头滚动的动静,祂的视线凝聚在青年的脸上,那么地幽深,又危险。 他哭了。 漂亮又坚强的小虫母,哭了。 哭得平静却又勾人。 这一刻,似乎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哭了,薄薄的眼皮根本聚不住泪,成串像是碎珍珠一样的水珠从他的眼尾溢出,顺着那张骨相优越的面庞下落。 情热引发的红色蔓延在青年的眼尾,湿漉漉的泪水打湿一切,连带着他的唇看起来也软烂又潮湿,一张一合像是在索要着什么。 会发疯的。 谁都会发疯的。 旦尔塔咬着腮帮子两侧的软肉,在胸膛前伤口愈合的刺痛下,祂甚至如变态一般不可控制地兴奋了。 青年脸上的眼泪越多,祂映得越厉害。 哪怕脑子里祂可能已经上前吞掉看似一碰就碎的虫母了,可现实里,旦尔塔却无视身体上的变化,平静又温和,甚至耐心十足地出声验明自己的身份:“妈妈,是我。” 属于始初虫种的信息素缓慢滚动蔓延,似乎是想要为青年提供更多的安抚。 虫族生命相互引诱的气味瞬时充斥在被关了门的房间里,明明已经感官钝化了,可虫母的基因却在这一刻选择性地捕捉到了始初虫种的气味因子。 带着点儿淡而性感的腥,是这种特殊时刻最好的催化剂。 但显然事情的发展并不如旦尔塔所料,在床上青年鼻尖轻微耸动的瞬间,原本安静的激光枪再一次绽出冷色调的白,撩着旦尔塔脸侧的长发穿过。 簌簌。 一缕长发被滚烫的激光截断,落在地上,而旦尔塔的侧脸则被灼出一道血痕。 比起胸膛上的贯穿伤,侧脸的痕迹愈合更快,瞬息之间深红淡去,而握着激光枪神经紧张的青年也开口道:“……收回去。” “什么?”旦尔塔一愣。 “味道……” 每一次说话,对于现阶段的阿舍尔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考验,虫母基因对气息的选择性接收,让他在闻到的瞬间,便大片大片洇湿了身下的长裤布料。 甚至有向床单被褥蔓延的趋势。 他艰难捋顺着舌尖,颤抖道:“把味道……收起来,不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