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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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泊宁并没推开她,将手放在她肩膀,掌心温度透过浅薄布料,似在给她安慰。 “你骂我吧。” 沈恩慈灰心丧气,如果今天没找到傅宝宜,这个烂摊子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虽然陈泊宁让她别怕,但这里是香港,陈泊宁处理自己亲弟弟的事都这么困难了,还怎么分出余力来帮她。 “不骂你。” 听起来像在哄孩子,“你本来就不该被卷进这件事。” 这片刻,陈泊宁接了个电话,大意是让那边的人不必行动了。 很难不联想,沈恩慈后怕地问他:“如果傅宝宜今天真的被我弄丢了,我是不是也走不出香港了?” “不会。” 耳边的声音沉稳。 沈恩慈听见他不疾不徐开口:“就算在香港,我也不至于完全说不上话。” 那陈羡的事…… 想了想,沈恩慈还是把这个问题咽回肚子。 还有事没处理完,陈泊宁送她回傅家后没多待,走之前告诉她自己明天下午五点会来接她。 “傅延庭的生日,到时候白家的人也会来。” 为让她心安,陈泊宁放低声调:“不必担心,你只需要跟在我身边。” 沈恩慈嗯了一声。 佣人送来生日宴会上要穿的礼裙,白色塔夫绸拖尾长裙,褶皱白玫瑰落在腰侧,点缀曼妙曲线。 搭配祖母绿花环项链和翡翠耳环,更显她明艳动人。 换好衣服后出来,看到的人无一不小声赞叹。 沈恩慈以为傅宝宜的车会和他们一起下山,结果都到宴会厅了也没见到傅宝宜的身影。 环顾四周,却看见主角傅延庭的身边站着位陌生黑裙女人。 微卷的头发极黑,带着的钻石项链比她本人更加惹目,她拖挽着傅延庭的胳膊,笑得婉约从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沈恩慈不由皱眉。 没时间回家看被“软禁”太平山顶的妻子傅宝宜,倒是有闲情逸致跟其他女人在外春风得意。 不悦情绪迁怒到旁边人身上,她有点不高兴地想抽出手,结果被陈泊宁按住,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 她只能说这句话。 宴会进行到后半场,傅延庭请白家的人到后面暗房坐下一谈。 肃穆的场合,所有人脸上都面无表情,气氛紧张得像绷紧的弦,一触即断。 不知前两日发生了什么,白家今日的态度竟软和许多。 太官方正式的话沈恩慈听不明白也不想听,只知白家最后松口,私了也行,条件是要景元百分之三的股份来抵。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难事。 陈泊宁答应下来,但景元不比一般小企业,这百分之三的股权转让必须先通过董事会环节。 白家许他们一个月的时间。 那可是景元百分之三的股份,沈恩慈替陈泊宁肉疼。 从二楼出去,忽闻楼下喧闹,众人围聚在一起。 似乎是有女子跌落推倒了层层叠放的红酒杯,站在高处看去毫无遮拦,定睛看清正脸。 竟是傅宝宜。 嫣红酒渍撒满白裙,她手按在玻璃碎片上,血和红酒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傅宝宜慌乱地环顾四周,终于看到二楼俯看她的傅延庭,惊慌失措向男人求救,嘴里喃喃喊着:“阿栀。” 可傅延庭表情云淡风轻,全当没看见。 四周人围剿嘲笑:“谁叫阿栀啊?” 最亲近的人都无动于衷,傅宝宜浑身抖得更厉害。 沈恩慈看不下去,连忙下楼想去将她扶起来,可走到一半,突然有个穿黑色正装的少年推开众人将傅宝宜横抱出去。 下意识看二楼的傅延庭,他表情终于有一丝松动。 像如释重负,可眸色极度暗沉,风雨来临前夕。 - 为避免夜长梦多,陈羡被连夜送回羌城。 可沈恩慈不急着走,她第一次来香港,想着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四处逛逛的。 前几天过得提心吊胆,哪里都不敢去,如今事情解决,也不用多有顾忌了。 二仔十分讲义气,说把接下来的几天的旅游行程都给她安排好了。 沈恩慈一看,嚯,密密麻麻两整页,从早到晚一刻也不得停歇。 “我自己到处转转就行了。” 她谢绝二仔的好意。 “有寺庙推荐吗?” 身边的陈泊宁突然加入他们的对话,沈恩慈诧异抬头看他。 不过想着像陈泊宁这种生意人,肯定到哪里都是要去庙里求求财运的。 “有有有!” 电话那边的二仔听到了,非常热情地包在自己身上:“要提前预约,我约好明天直接接你们过去。” “谢谢。” 十足的客气。 “客气了陈总!” 挂掉电话,沈恩慈继续看他:“你不回公司开那个什么股东大会吗?” 她没想到陈泊宁会继续留在香港。 “股东大会在三天后。” “你的意思是要陪我留在香港吗?” 这句话沈恩慈问得有点没底气。 “还有事没处理完。” “……” 她就知道。 沈恩慈去傅家整理自己的东西,下楼时看见傅宝宜失落地坐在客厅沙发,两只手裹得像粽子。 “恩慈姐姐,你要走了吗?” 她语气很不舍,又有点不好意思:“走之前还让你看见我这么丢脸的样子。” “不丢脸。” 沈恩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以自己浅薄的经验劝慰她:“宝宜,如果不快乐,就换一种生活方式吧。” 傅宝宜低下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趴踏掉在地毯上,开出数朵深色的花。 沈恩慈不忍心看下去,转身离去。 - 昨晚上失眠,好不容易入睡后又遭层层梦魇。 场景千篇一律,无非就是前头十几年的那些日子,她梦见自己去讨不过几百块钱的薪资。 老板看她是个小姑娘,有意拿她取乐。气温接近四十度的盛夏中午,叫她站在没遮挡物的空地上等,等他们吃完饭才算了结。 额间的汗滴答落在亮得晃眼的岩石板上,没几秒钟就干了,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头又昏又胀,胃里似有海水翻涌,浪花马上溢出喉咙。 又梦见晚上十点下班,站在面包店门口无聊地等一个小时去买半价面包,次数多了,售货员阴阳怪气她,说她耐心倒是好,又问她:“你到底敢不敢买一次新鲜的正价面包?” 她脸气得发烫,却只能低头离开。 就算被挖苦嘲讽,为了生存,她仍得继续光临这家面包店。 后来幡然想起,她现在不是总饿肚子的沈小荷了,她现在可是随随便便吃顿饭都能花五位数的沈恩慈。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是怎么也醒不过来,像有人坐在她身上拼命掐住她的脖子,每每当她想跑出那个破败的小巷,就有大手捏着她把她丢回去。 重重落地,大口喘息。 突然,陈泊宁出现在眼前,还是少年时的模样,身上衣裳陈旧,却浆洗得一尘不染,她朝他小跑过去。 不料有风骤起,灰尘阻隔视线,等视线再清明时,眼前的男人已着挺阔西装,看她的眼神,极冷。 就算是梦也伤心。 一滴泪流到唇角,冰凉触感终于让梦魇与现实架接桥梁,沈恩慈挣扎着深吸一口气猛然醒过来,心脏砰砰直跳。 摸到床边的手机一看,竟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消息不少,先是二仔说下午一点半过来接她,然后是陈泊宁跟她说点了午餐,大概十二点半送到,等他处理完事情下午一起去寺庙上香。 最后是陆昭昭:“慈儿!陈羡都回来了你还不回吗?” 沈恩慈回她:“我玩两天再回来,还没拍李嘉诚成功人士同款三件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