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交易所
书迷正在阅读:双鱼(青梅竹马 高H)、莺莺燕燕、她和他愛恨交織的時光(連載中、主更)、七月渡我、毒医小宫女、无法招架,被植物人老公掐腰宠、高烧不退、万人迷娇气包成为古早炮灰后、苏先生,我不敢爱你了、反派求生日记
翌日一早。 她出房门的时候遇上了骆齐。 少年的衬衫钮扣一扣到顶,衣面没有一丝皱褶。 莫锦溪本想直接路过他,倒没想到他会先开口。 ──“今天要一起走去学校吗?” 主动搭话这一举动,算是拿捏住了莫锦溪。她是个情绪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人,对方一旦示好,她的语气也会跟着放软下来。 说到底,她与骆齐鲜少发生矛盾,因为他这人没有脾气得像个木头人一样,只懂得听大人的话。 不笑也不闹的关系令她难以习惯,所以她和骆齐之间的感情淡,即便认识了十多个年头,相处起来也像普通朋友。 她其实想说很多话,可面对骆齐这个有自己一套回话公式的人,她讲什么都像在对着电脑、老师、长辈,唯独不是同龄好友。 “我跟颖洛一起走,你要来?” 骆齐明显停顿了会才道:“阿姨昨晚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多看着你点。” 又来。 “不用麻烦你了。” 他微拧起眉:“不麻烦。” “没必要客套。”她没再给眼神,绕过他继续往楼下走去。 少年跟在她身后,他能直观感受到莫锦溪并不待见他,但他不清楚原因。 骆齐抿了下唇,纠结喊道:“溪溪。” 睽违了三年的称呼忽然传入耳内,这回换莫锦溪愣住了。 她扭过头,又重复了一遍:“我和颖洛一块走。” “嗯,我也一起。”少年的脸色毫无抗拒。 这让莫锦溪摸不清头绪。先冷落颖洛的人是他,这次主动靠近的人也是他。 她毕竟是局外人,没资格批评他们这段关系,也没资格指责骆齐无故将朋友抛下的这一行为。 不过有件事让她挺在意的。 ──“你知道学校旁边的那间交易所是在做什么样的交易吗?” 昨日放学那会,莫锦溪与颖洛的意见达成一致,他们都好奇杨永年口中的那间“交易所”实际上是在做何种生意。 屋子就盖在学校旁边,店招牌还取名叫做“当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于是他们趁着放学时段刻意去小屋附近瞄过几眼,这才发现去交易所消费的客人几乎都是学生。 她和颖洛自认为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单纯就是觉得这事新鲜。可惜他俩都胆子小,只敢站在远处看,没想过上门。 “不是有趣的地方,你别掺和进去。”骆齐侧面拒绝了回答此问题。 神神秘秘的,挠得人心痒。 “你越不想告诉我,我越想去看看。” “别去。”他认真道。 可惜这次碰上了莫锦溪这个硬茬子,“不告诉我,我就去。” 他拉住了她的手腕:“莫锦溪,你别闹。” “你才别老是这么正经呢,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的,越活越像个古板的大人。” 莫锦溪吐槽完又出其不意地提起其它问题:“那不然你就告诉我为什么你不理颖洛。” 少年顿时面露难色,这件事他更难回答。 骆齐想不明白为什么疏远一个人非得需要一个具体的原因。 就算他们曾经很要好。 可是骆齐此刻的脑海中却完全没有两人儿时在一块玩耍的画面。 眼前闪过的全是一些令他感到难堪的场景。 就比如有一次骆齐兴高采烈地想去找颖洛玩,跑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他正要出门。 小男孩站在院子外,一手拿着玩具,一手牵着妈妈的手指。 女人嘴上还叮咛着:“宝贝小心点,爸爸要开车出来了。” 骆齐站在远处,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却能清楚看清嘴形和母子俩的举动。 这只是个开始,他开始对颖洛产生类似于嫉妒和羡慕的情绪。 再比如颖洛每次出来玩身上总会背着水壶,掌心中偶尔会握着一袋手工饼干。 “我爸爸做的饼干,我们一起吃吧。” 小男孩身上干干净净,脚上穿的是最新款的球鞋,骆齐只在电视上看过。 颖洛却说:“这是我妈妈出差回来给我带的礼物。” 礼物这一词在骆齐的知识盲区内,他知道“礼物”的意思,却从来没有收到过父母给自己买的礼物。 就算是生日,他连块蛋糕也没有。 骆齐连许愿的资格都没有,而颖洛就住在童话故事里。 这就是骆齐难以启齿的,疏远颖洛的理由。 苦恼了一会后,他妥协般道:“我告诉你交易所的事情。” 在两者之间,骆齐选择避开了有关于颖洛的问题,这在莫锦溪的意料之外。 但她还是很快答:“好啊。” 交易所,顾名思义就是专门用来交易的场所。 莫锦溪好奇的点在于。 ──交易的品项、交易的筹码是什么? ──当铺的掌管者又是谁? 怎么老是逮着学生薅羊毛。 两人坐在饭桌上。 莫锦溪嘴里啃着肉包,手上还拿着杯豆浆,两耳呈现预备姿势,大脑则备好了纸和笔,方便一会全数转述给颖洛听。 他们两个新来的,对校内的一切都生疏,只能暂时同盟抱团取暖了。 包子咬了一半后,骆齐终于开始了他的讲述。 “上学期学校出了几起窃盗案。” 怀溪高中,镇上唯一一所高级中学。聚集在此校园的学子几乎都是住在镇上的孩子们。 怀溪镇地区偏僻、商业价值低。 没有设立观光景点就没有外来游客,没有游客便提不起人均经济。 一年又一年的日子,眨眼间过去了,镇上的经济停摆、人民朴实单纯。 镇子里连路口的监视器都少,更别提学校内部,走廊上的镜头就像是摆设一样,压根没想过有一天会用上。 “学校提供不出监视器画面,我们报警也没用,镇上的派出所没办法处理。” 莫锦溪怔怔眨了眨眼,骆齐所说出口的实情,都是她从未遇过的情况。 她以前只能察觉到自己在身处外婆家时,手机上的信号总是掉线,视频也老是卡顿。 倒没细想过主因,原来一环扣着一环。 “校内的领导也冷处理了这些事,因为被偷的都是一些零花钱。” 零散的钱财不似大额数目,所以被草草了事。 莫锦溪忽然觉得有些讽刺,要是将钱财比喻成学生,那么她与所有怀溪高中的同学们是不是都算那些所谓零散的、不被关注的孩子。 况且这事的重点不只在于被偷的钱,而是学生们的安全性问题。要是不好好处理,同学们就相当于处在一个令人惶恐不安的校园环境当中。 她无力又隐隐不安地接着提问:“然后呢?” “这件事跟‘交易所’有相互连系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