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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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贵啊。”看着面前的饭,常慧感到一阵心绞痛,“这么点东西,竟然要叁万圆……” 和式房间的矮桌上,摆着两个木托盘。一个个精致的餐具,盛着这家店的招牌料理。 常慧已经梳洗完毕,换上了旅馆提供的浴衣。陆秋名也简单冲了个澡,但他没换衣服,还穿着自己的T恤。 “我真的觉得,这点东西喂猫都不够。”常慧夹起一块炸虾,面糊都脱浆了,尺寸甚至还没她食指长,“照片上看着挺丰盛的,实物竟然是这个样子。” 这里是美奈一家人住过的那家旅馆,常慧昨天找赵旭东问过,确认是在鸟松山上。她原本有点想来,但查路线的时候看到地图软件整页的差评,就完全失去了兴趣。 没想到阴差阳错,现在还是来了。 吃完巧克力,她刚有力气走路,陆秋名就半扶半拽地把她拉来这里。 住的还是情侣房,比亲子家庭房还要贵。 “我们应该可以住那个亲子房。”常慧又不甘心地舀起一勺冷豆腐,“明明看起来是一样的房间,情侣间平白无故贵了一倍。” 又说是特别设计,又说是私密温泉,哪那么多花里胡哨的。 再说了,他们是情侣吗,就住情侣间。 “……常小姐,应该没有长成我们这样的亲子吧。”陆秋名说,“既然都来了,就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陆秋名没怎么动筷子,他看着常慧,希望她多吃一点。他真怕她再低血糖晕倒。 说起来,这老板安排的时候怎么不问问,直接就给他俩拉情侣间了? “我刚应该跟老板说,我们是姐弟。”常慧痛心疾首,“都怪我,刚才头晕眼花的,脑子没跟上……” “常小姐这么喜欢当别人姐姐吗?” 听到熟悉的关键词,陆秋名好像又被刺激到。常慧正夹起一块生鱼片,听到这话差点咬到舌头。 “干什么,昨天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常慧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为什么会突然找我?” “常小姐出门后,社区有人来找你。”陆秋名说,“我担心有什么要紧的事,就给你打了电话。” 但常慧没接他电话。 他越想越担心,毕竟常慧昨天跟电话里那家伙说了“地址”、“我去那边”之类的话…… 想起她那时轻快的语气,他心里就堵得慌。 当初租房的时候,赵旭东主动包揽了所有流程手续。他们没交换联系方式,她的电话还是他在租房合同上找的。 后来又问美奈,才要到她的Lime。 “常小姐没接电话,我只能问赵……中介。”他莫名有些讨厌这个名字,“他说常小姐问他要了一家旅馆的地址,应该是要去那边。” “我以为常小姐……要去旅馆……” 他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她看起来很像住得起旅馆的样子吗? “……约会。” “什么约会?”常慧彻底无语。 以为你要跟喜欢的成熟款约会。 “我只是好奇,美奈他们吃了什么。”常慧拿起一个小玻璃碟,“我小时候好像也吃过这个,但一时忘了叫什么名字。” “刚看到它才想起来,是腌梅子。” 碟子里装着一颗梅子,是鸟松这边的特产。青梅用盐仔细腌渍,一段时间后,待它颜色变得金黄,就可以开吃。鸟松产的梅子皮薄核小,香味十足,当地人最喜欢用它搭配米饭。 常慧夹起梅子,放入口中。咸咸的外皮有点话梅的感觉,但它的口感要更加柔软、湿润。梅子个头不小,分量十足,轻咬下去,肥厚的果肉渗出酸酸甜甜的汁水。 “常小姐喜欢这个吗?”陆秋名学她的样子,跟着咬了一口,却被酸到不行,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一般般吧,谈不上喜欢。”常慧说,“毕竟小小一颗,完全不顶饱。” 一颗梅子的价格可以买两盒泡面,很独特的风味,也很奢侈。这种东西只适合闲来无事享用,要想填饱肚子,吃十颗八颗都不够。 常慧面前的碗基本都空了。 “常小姐之前还说,自己吃得少。”陆秋名喝了一口梅子酒,“这套餐看起来好像不太够。要再叫一份吗?” 我那是吃得少吗,我那叫预算少。 “陆秋名。”常慧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这话跟我说就算了,千万别跟本地的女孩子说。” “为什么?” “吃得少,才说明是淑女。”常慧说,“这里默认女孩子不能吃太多,所以大家都只吃一点点东西,这样才显得可爱。” 可以吃得精致,可以吃得昂贵,但就是不能吃饱。常慧在甜品店打工的时候见多了,好多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买个小蛋糕就当一顿饭。 “这边不成文的规矩可真多。”陆秋名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发出感叹。 “那可不。”常慧说,“只有我这样的异类,才能毫无压力地走进快餐店,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 ……当然她也很久没去快餐店了,毕竟手头紧。 “那样不是更好吗?”陆秋名不解,“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会饿肚子。” “你不明白,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常慧落寞地勾了勾嘴角,“总之以后和女孩子吃饭,千万记得别说这个话题。” 陆秋名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他没有接话。 ………… …… 片刻过后,到了用餐结束的时间。 “客人,抱歉打扰了。”随着两下轻轻地敲门声,门外传来老板的声音,“这边来收拾一下餐具——” 常慧坐得离门边近,她站起来,准备去开门。 却突然被青年抓住了手腕。 陆秋名把常慧塞到门后,自己去开了门。他没让老板进来,把两个托盘端给老板。大叔受宠若惊,在门口点头哈腰鞠躬客套了半天,这才离开。 “怎么了?”常慧一头雾水。 青年向她靠近,问道: “常小姐要穿这身衣服出去吗?” 常慧这才想起自己穿着浴衣。她自己的衣服被雨浇了个透,现在还在洗衣机里,离烘干结束还有好久。 陆秋名盯着常慧。普通的棉质浴衣,略显宽松的版型,布料柔软亲肤。简单的浅灰色细条纹,很衬她白皙的颈部皮肤。 腰带随意地系着,在他这个角度,甚至能隐约看到她的圆润。 “这样出去的话,会被老板看见的。”陆秋名说。 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常慧不由得往墙边后退。 “你管得还挺……宽。”她别开脸,回避他的视线,“能不能讲讲道理?开个门而已,又不是没穿。” 虽然里面确实没穿。 但又关你什么事。 “……” 又是这样。 跟别人打电话可以,但是不接他的电话。穿成这样去开门可以,但是说他不讲道理。 聊天也是这样,几句话就把话题转走。一会儿让他去交朋友,一会儿又让他和别人吃饭,现在又教他怎么跟女孩聊天。 话里话外都是把他推走。 “姐姐,是你先不讲道理的。”青年的心中莫名泛起一丝酸涩,“我一片好心,你却总是伤我的心。” 陆秋名一脸失落。 这是他第一次没叫她“常小姐”。 “你……胡说什么……” 他俯下身,看向常慧的眼睛。他的眼神深邃,靠得极近。长长的睫毛几乎要戳到她的眼睛。 “姐姐,考虑好了吗?” “什、什么?”这下轮到常慧宕机了。 “看来姐姐还没想好。没关系,之后可以慢慢想。” 陆秋名慢慢地说着,他用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我已经想好了。” ………… …… 夜晚的鸟松山格外寂静。温泉酒店的房间内,只能听见些许水流的声音。房梁上的纸灯笼摇摇晃晃,放出暧昧的暖色光芒。 常慧在被人亲吻。被她的租客。 青年的唇在一开始并不急切,只是小心翼翼地覆上她的唇,温柔地来回试探着。他的手轻轻绕到她的耳后,抬起她的下颌,细细密密地吻着。他的动作优雅而轻柔,像是在捧起他最珍贵的宝物。 常慧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快要疯掉。青年的呼吸蹭到她的皮肤,撩得她发痒,她想挣扎,却被更用力地吻上。他的手又像上次那样扣住她的后脑,根本不给她逃走的机会。察觉到她的不安分,他索性顶开她的唇瓣,用力吮吸她的软舌。 他贪婪地品尝着她口中的津液,过了好一会儿才给她呼吸的机会。常慧被他搅弄出阵阵湿滑的液体。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 “姐姐的舌头,好甜。”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就好像不是在说她的舌,而是在评价什么甜味的美食。 “不、不要说……” 常慧被他亲得发软,几乎快要站不住。他的口中有种特别的气息,香甜中带一点酸涩,令她上瘾。 是店家特制的梅子酒。酸酸甜甜,勾人心绪。 他的吻逐渐向下,埋向她的脖颈。青年的唇瓣贴上她的锁骨,印上一个湿润微凉的吻。他的头发在她耳边擦过,引得她发出阵阵战栗。 “呜……”常慧身体已经不受她控制,她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一些喘息。她试图推开陆秋名,手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他的手,那双漂亮的、频频吸引常慧注意的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胸口。那双手拉开她的前襟,将分量不浅的双乳放出,然后在上面肆意揉捏。乳尖很快直挺挺地翘起,他轻轻地舔过一边的红润,在上面划着圈。 “姐姐的胸,好软……” 听着他的呢喃,常慧的褪软得几乎已经支撑不住。他半蹲下来,向上扶住她的腰,手从下身的衣缝处伸进,掀开衣服的布料。 此时她的衣服只有腰部还勉强挂着。不该暴露的地方全都暴露了出来。 “这里好干净。”他仔细端详着她的叁角地带,稀疏的毛发下透出清亮的水痕,“很漂亮。” 常慧的下面已经溃不成军。她甚至能感到有液体不断地在向外涌出。 不要看。 求求你…… 他却伸出好看的手指,恶作剧地在那条缝上按了按。被触到敏感点,常慧被他撩得浑身颤抖,不受控制地又流出一大股水。 常慧满脸通红,不住地喘息着。 “姐姐,你下面好湿。”他一脸无辜的表情,仰头看着她。 然后吻上了她的阴阜。 他的唇贴上来的那一刻,一切事情都已经失控。 他湿软的舌在她最羞耻的地方滑动。他伸进她的缝隙,剥开外侧的软肉,直接向中间隐藏的部位进攻。他掐着她的大腿,不住地吮吸她的阴蒂,就像久旱的人在渴求甘霖。他丝毫没有一点害羞,只是认真地舔舐、吮吸着,任由自己发出“啾啾”的声音。他的脸不住地在她那里摩挲,鼻息勾得她又痒又难受,她好像已经被弄得泄了好几回。 “陆……陆秋名,这里……不要舔……”剧烈的刺激从下体传来,常慧带着哭腔求饶,她的眼角不住地渗出眼泪,“……不要……不行了……呜…………” 他的唇舌和以往玩过的任何一个小玩具都不同,他的唇舌比任何一种机械的震动都要刺激上万倍。 “啊……啊啊啊啊!!!……” 犹如洪峰过境,常慧再也抵不住快感,喷出一大片淫靡的液体。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任由淫水汹涌而出,喷到青年帅气的脸上,挂上了他的鼻尖。 在大脑一片空白,失去意识之前,常慧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常小姐不喜欢我,我不勉强。” 他埋在她的腿间,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在你遇到那个成熟的人之前,请先让我陪着你吧……” ………… …… 陆秋名人生的前二十五年,无疑是孤独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也不知道要怎么活着。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生下。 在异国他乡漂了十年,在那个遥远而陌生的国度,他做了十年异类。每天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吃着不合胃口的食物,长此以往,他几乎丧失了基本的辨别能力。 直到因为一次意外,他来到这里。他遇上了一个女孩,那女孩站在夕阳下的阴影中,文文弱弱的,说话却很有力气。 在这片充满神道教的陌生土地上,他好像第一次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他在女孩身下仰视着她。 他虔诚地跪在了地上。 他吻住了他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