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社长摩根斯凭着对新闻的敏锐洞察,早在报道出黑炎海贼团前往和之国时,就命令总部迅速朝那边赶去。

    事实证明,他的嗅觉再一次成功了!

    黑炎海贼团真的和百兽海贼团打了起来,甚至就连海军军舰都在赶来的路上。

    “这次报纸标题我都想好了!”摩根斯激动大喊,“一击定胜负!黑炎格雷力压三皇,或将成为新世界唯一的海上皇帝!”

    秘书奋笔疾书,记下社长所说的每一句话,然而很快,她突然想到什么,推了下反光眼镜。

    “社长,这个标题好像四十多年前就已经用过了!”

    她迅速从一大摞的旧报纸中翻找出一张,念道:“海上皇帝的诞生,统一新世界的黑炎格雷!”

    摩根斯默了两秒,翅膀一挥,“那就写——黑炎格雷力压三皇,新世界是否会成为下一个鱼人岛!”

    “噢——!”众人一阵惊叹。

    继鱼人岛后,黑炎格雷会不会把‘过路费制度’普及向新世界的其它岛屿。

    一旦他这样做了,新世界的海贼恐怕会联合起来,到时候就有另一则大新闻可以报道了。

    *

    和之国九里,编笠村海边。

    戴着天狗面具,脚踩高木屐的老者——天狗山飞彻看着鬼岛上空消散的阴云,愕然沉思着。

    就在前不久,发生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海震。

    天狗山飞彻听到编笠村村民讨论这场海震可能来自鬼之岛后,便来到足够看见鬼之岛的海边查探情况。

    盘踞的厚重阴云逐渐消散,就像笼罩在和之国十几年历史上的阴霾也被抹去一般。

    天狗山飞彻睁大眼睛,瞳孔震颤,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去鬼之岛一探究竟,但在木屐插入海水时,他又突然反应过来。

    只是阴云消失了而已,那场海震或许只是百兽凯多的一次发怒。

    说到底,像那种海贼大人物的大本营,靠近就会被发现,和之国如今又有哪个武士敢去挑战呢?

    天狗山飞彻叹息一声,重新回到编笠村,背影看起来既萧瑟又落寞。

    ——

    鬼之岛建筑顶部,青龙身躯撞上骷髅巨大的弯角装饰上,只听“咔嚓”一声,本就在战斗余波下岌岌可危的建筑终于走到寿命尽头。

    连带着吐血昏迷的青龙一起,轰轰隆隆的砸向大地,淹没进一片废墟瓦砾之中。

    格雷轻轻呼出口气,拇指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

    身上黑底云纹的和服有些破烂,在系紧的腰带支撑下,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

    他露出的上身精壮结实,小麦色的皮肤上,有几道明显的、深浅不一的长伤疤,另外,还有一些不太显眼的细小疤痕。

    曾经无数次的战斗,塑造了如今正屹立在这里的他。

    “看够了的话,就出来吧。”格雷干脆说道,低头摆弄起已经没法穿的和服。

    唉,他还挺喜欢这套和服的。

    扔下破破烂烂的袖子,他看向从石头后走出来的、身穿红白和服的渐变发少女。

    少女不过19岁,拎一根狼牙棒,身形高大,却毫无杀气,反倒有种仿佛见到偶像般的狂热。

    “你…居然打赢了凯多?!”说这话时,她仍有些不可置信,“你居然真的打赢了凯多!”

    格雷认识她,凯多之女——大和。

    小时候看到过光月御田被处刑的画面,被其深深震撼,从此开始崇拜御田。

    后又在九里捡到御田遗下的航海日记,并视为自己的圣经。

    不过可能是年纪太小,没什么文化和分辨力,她过度崇拜光月御田,并开始自称为光月御田,并从内心觉得,自己是个男人。

    格雷不太能理解凯多的心理想法。

    他知道凯多一直把大和看做强大的战力并且想要加以利用,同时又把大和当做和之国未来的将军培养。

    但怎么说呢,你说你想利用自己的女儿,你就先对她好点啊。

    又是把年仅8岁的大和囚禁在鬼岛洞穴,和三个造反武士关在一起,还只给一个人的饭。

    又是安排真·炸弹手铐,限制大和的自由。

    格雷要是大和,直接一套父子破颜拳让凯多清醒清醒。

    8岁一个小孩,但凡多给点父爱,不就屁颠颠的唯你是从了嘛,真以为每个人都斯德哥尔摩啊!

    唉,究其原因,还是凯多从小到大的经历和单纯崇尚力量的思想吧。

    当年8岁的大和还没展现出自身强大的潜力,凯多觉得她没用,当然也就不会对她多好了。

    格雷明知故问,“你是哪位?”

    “我是…大和,凯多之子!”大和握紧手中的狼牙棒,璀璨金眸中深藏迷茫。

    被长久禁锢在鬼之岛上的她,曾以为父亲是不可战胜的,也因此,逐渐认识到自己出不了海,只要有那个男人在,自己就不可能有真的自由。

    但如今,那个男人被打败了,如此突然的、突兀的被人打败了。

    突然获得了遥不可及的自由,大和竟第一时间没有感觉到高兴,反倒有种手足无措的茫然。

    “凯多之子……”格雷手中烧起火焰,恶意笑道:“你是来为自己父亲报仇的吗?”

    大和一愣,下意识摇头,“当然不是!我……我……我也不知道,我虽然是他的儿子,但却被他囚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