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他是不是喜欢你

    第一第二节都是数学课，周圆从小到大数学就非常差劲，这次小测的成绩意料之中的不如意，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冷酷的让她下课去一趟办公室。

    周圆咬了咬唇，趴在桌子上泄了气。

    下课后她捏着五十八分的数学卷子，慢吞吞的踱步去办公室。

    办公室是全级数学组共用的办公室，每次她一来挨骂，都几乎是当着整个年级的所有数学老师的面。

    这次也不例外，数学老师一如既往的指着她卷子上所谓的“送分题”，怒斥着她努力之下的成绩不进反退——

    【宿主宿主，反派过来了！】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周圆都听见它在自己脑瓜子里面嗑瓜子的声音了。

    闻言她略微尴尬的回头悄悄看了一眼，恰好少年经过她身后，走过时风带起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沐浴露香气，熟悉的味道让周圆想起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脸蛋一红，连忙低下了头。

    席峙然停在了她身边，周圆忍不住捏住手心。

    “老李，又训周圆呢？”隔壁超A班的数学老师从外面回来，颇乐呵的和A班的数学老师聊起来。

    周圆所在的班级是高三A班，在作者笔下相当于重点班，而席峙然成绩比周圆好，因此他所在的班级是高三超A班，相当于重点班中的重点班。

    凑巧而又让周圆尴尬的是，两个班的数学老师的办公桌就连在一块的。

    “可不是吗，这孩子看着也不笨，就是粗心的很。”数学老师李老师气的口干舌燥，打开桌上的保温杯喝水，“这次题也不难，怎么就能只考五十多分呢！”

    周圆把头埋得更低了。

    席峙然应该是来找他班上的数学老师，听见对话才装模作样颇为冷淡的抬眼看了过来。

    “不能够吧，这次小测周圆不是考了年级前十吗？”超A班的数学老师姓张，他坐到办公椅上，随口和李老师继续聊起来——周圆发现这些长辈们总是爱说话不避着点当事人。

    之前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她旁边还有一个席峙然啊！

    旁边的目光热烈而不自知，周圆浑身都快被他看得烧起来了，张老师才好心照顾女孩子脸面，没继续说下去。

    “峙然，你找我是哪里有疑问吗？”

    话题被转移，三双眼睛齐齐看向席峙然。

    他平静的收回目光，露出了手里145的数学卷子，指了指唯一错的那道选择题:“老师，我这里不太理解。”

    张老师一看，就忍不住了:“你卷面上不勾着正确选项吗？是不是粗心把答题卡填错了？”

    一检查，发现还真是答题卡填错了。

    偷偷摸摸看热闹的周圆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目光，同时把手里的试卷藏了藏，在心里暗啐了几句脏话。

    系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不是吧，反派都心思缜密得能毁天灭地了，怎么会犯这么初级的错误，他是故意的吧？】

    【啊？那他图什么啊？】

    数学从来考不及格的周圆非常不理解。

    李老师见状，更是羡慕嫉妒得牙痒痒，恨不得席峙然马上转来他教的班级。他对周圆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人家峙然，同样是粗心，人家粗心也能拿一百四，你再看看你自己！”

    周圆手指勾了勾试卷的角，小声反驳:“哪里一样了……”

    她根本就不是粗心！

    数学简直不是人学的！！！

    张老师炫耀够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就开始送人情了，他乐呵呵的拍了拍席峙然的肩膀，“峙然你成绩好，不然你有空就教导教导人家周圆，小姑娘成绩也蛮不错的，就是数学有点拉后腿了。”

    闻言系统一吐虚拟瓜子壳，【来了来了，男女主经典剧情，擦出爱情火花的起点之辅导功课。】

    少年垂着眸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没有开口，气氛有些僵持着。

    这个结果在周圆意料之中，毕竟是高岭之花——

    周圆有些尴尬，她摸了摸鼻尖，偷偷的叹了口气，手还没放下来，就听见旁边的少年说:“好。”

    她瞪大眼。

    李老师乐见其成，因为席峙然的风评，也不担心他们早恋什么的，他还调侃道:“好好，不过周圆教你你可要认真学啊，别见人家长得帅就不专心啊。”

    周圆闹了个大红脸:“我知道了老师。”

    两人一起出的办公室，周圆不敢和他开口说话，一直埋头专心走路，反倒是席峙然主动开口:“你下午去社团吗？”

    “啊？”她抬头，反应了好一会。

    下午是社团活动时间，她和席峙然都在外语社，平常偶尔会在社团遇到。

    “去吧。”她慢吞吞的说。

    下午也没有什么事。

    【你晚上还要去cos他的充气娃娃呢。】系统感叹道，一开口就是花花嘴，【果然年轻人玩的就是花啊，白天陌生人晚上小情人的。】

    周圆脸色爆红，控诉它:【你不许在我脑子里开车！】

    【就这也算车？】系统啧啧称奇，【要不是我恢复得不太好，高低给你转播一下反派脑子里的东西——】

    【什么捆绑女仆装，放学后的教室play，猫咪锁链】

    系统大概之前就不是什么正经系统，经过一天之后终于暴露了本性，开口的词汇令人羞耻，周圆满脑子都是联想出来的脏东西。

    连带着面前少年的脸都色情起来了。

    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脸色看起来很自然，一点也不像在脑子里开大车的样子。

    “我好像忘记完成上次的社团作业了，你可以借你的给我看一下吗？”

    多次怒骂系统让它闭嘴后，周圆才来得及点头应好。

    在少女眼中没有什么问题，可在少年眼里就是，她看起来并不是很情愿，拖延的那几秒时间只是想不到理由拒绝。

    这个假想让席峙然心里一沉，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抿了抿唇，原本还想和少女聊些什么好让气氛不那样尴尬，现在也不敢轻易开口了。

    粗心大意的周圆完全看不出来席峙然他是个内心敏感的小可怜。

    她不想到时候多走一趟，干脆现在回教室拿社团作业给他，不过因为少年自带的光环，也不适合和她一起走回教室（不然第二天就会里里外外传遍他们的八卦），于是在楼梯转角的时候，周圆就叫停了他。

    “你可不可以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拿社团作业。”

    “好。”

    他便停了下来，待在原地。

    周圆小跑回去，找到那张作业纸，然后又小跑回来。下楼梯的时候她看见少年低着头，模样莫名有些乖巧可爱，仿佛正在等女朋友的模样。

    这个念头一起，她就听见了系统的声音:【喔，说不定他真喜欢你，凭我多年来的经验，他肯定在暗恋你。】

    【不是，他顶着这张脸搞什么暗恋啊。】

    系统啧啧啧起来，周圆又想起来昨晚那个充气娃娃的事，她还没来得及问系统，于是决定等应付了席峙然，再好好的问一下系统。

    “席峙然。”她小步跨下阶梯，将那张薄薄的纸递给他。

    因为快上课了，少女跑的有些着急，喘息时发育较好的胸部有些明显的起伏，抬眼时席峙然不小心看了一眼，他就连忙低头不敢再看，那起伏的场景却一直在他脑海中重播。

    他不接作业纸，少女就疑惑的探头过来。

    刻意平息过的呼吸还是听得出来有些急促，和夜里那个充气娃娃还是不太一样的喘息声。

    “席峙然？”

    白生生的手指拿着纸张，指节是健康的粉红色，漂亮的让人想牵一下，让变态想咬一口。

    席峙然属于后者。

    他接过作业纸，声音有些不自然，“谢谢。”说完，少年轻轻咳了咳，是他发现自己嗓音不正常之后惯性做出的补救。

    “不客气。”

    周圆没听出不对劲。

    一回到教室，她就和系统说了昨晚的发现。

    【你说他昨晚上管充气娃娃叫你小名？】

    周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不一定是我小名，是叫的……圆圆。】她自己叫自己的小名都有些羞以开口，不知道席峙然怎么叫的这么自然的。

    【你不就叫圆圆咯。】系统哎呀的说，【要不你直接点问他是不是暗恋你，是的话你们就在一起，真情侣不比充气娃娃香嘛，说不定他谴责充气娃娃就是因为那不是你。】

    周圆:【……】

    【可万一不是，那我就丢脸死了，】周圆摇了摇头，还是决定容后再议，【还是再看看情况吧。】

    可她没想到所谓的看情况来得这么快。

    下午的社团活动，因为周圆今天是值日生，留在教室值日所以晚了一些才去，到那里时已经座无虚席了。少年哪怕面色冷酷，也依旧有很多同学争得头破血流也想靠近。

    席峙然似乎忍耐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直接离开了座位，走到社团老师面前，开口:“抱歉老师，我今天有点……”

    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了即将进门的周圆。

    漂亮的少年顿了顿，话锋一转，“没事了老师。”

    隐约猜到些端倪的周圆眨了眨眼。

    【他不会在等我吧？】

    系统回答:【你问问看呗。】

    周圆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行。

    不过社团活动期间人太多了，作为视线焦点的席峙然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众人目光下，周圆又不是笨蛋，才不会众目睽睽之下问校园男神那种暧昧的话——

    活动结束后，她特地放慢速度，很巧的和席峙然碰到了一路去。

    傍晚的天空很美，夕阳下少年少女的影子被拉长。又是席峙然主动开口，他将作业纸还给周圆（其实当时她把作业纸给了席峙然后又重新写了一份，这样就可以避免在活动室里和他正面对话），再次道谢，“谢谢你，周圆。”

    她的名字仿佛在他嘴里绕了一圈，才说出来。

    莫名有点暧昧。

    明明是很正常的对话啊。

    周圆悄悄深呼吸，鼓起勇气开口:“刚刚社团活动时，你是不是在等我啊？”

    他停下脚步。

    周圆紧张起来。

    “是。”他说。

    “那，”周圆迟疑片刻，还是咬咬唇开口，“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呀？”

    席峙然呼吸微窒。

    眼前少女目光清凌凌，没有一丝暧昧或者面对喜欢的人的紧张，就像好奇时的随口一问。他记得之前，她也这样问过别人，等对方回答是的时候，再那样温柔而冷酷的拒绝，“抱歉，你还是不要喜欢我了吧，我还不想谈恋爱。”

    太可怕了。

    如果他被她这样说了，恐怕明天就不愿意来学校了。

    内心脆弱敏感的高岭之花选择逃避问题，于是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有点喜欢。

    这样不算骗她吧。

    听到席峙然的回答，周圆有点意料之内的失落，但也只是一点点。甚至她有点放松了下来，毕竟被校园男神喜欢，压力还是有点大的。

    ——如果她可以偷偷摸摸和男神恋爱就好了，这样就不用面对全校女生的羡慕嫉妒恨。

    退一万步说，她只有在晚上当席峙然的充气娃娃，是不是也在某种意义上达成了这个成就呢。

    系统识别到她的念头，唾弃她:【你这个行为就是渣，想睡人家又不想负责，你的心比我的数据还要冰冷无情。】

    -

    虽然席峙然口口声声说着他不喜欢她，可是周圆一睁眼，就看见他一边拿着充气娃娃的说明书一边对她（充气娃娃）进行操作。

    遥控器是新拆的，他装上电池，重新设置了充气娃娃的内定程序。

    一开始周圆还不知道他在捣鼓什么，直到充气娃娃开口:“确定更改对用户的称呼为:席峙然。”

    “以后不要叫我主人了，”少年解释说，“你这样不像她。”

    周圆脸蛋染上些绯红，还没来得及羞涩，就听见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以后不要叫我主人了。】

    系统突然播放起焦恩俊演的宝莲灯片段，二郎神和哮天犬这样说。

    哮天犬十分抗拒，【为什么！】

    【我们做兄弟好吗】

    【我不要做兄弟，我就要做你的狗！】

    周圆感觉大脑被净化:【……系统你神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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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家人们前几天刷到我一时没忍住，争取下一章涩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