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试探性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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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缓缓的向着雁门关而去，邢秉忠也将求援的信号发了出去。 在求援的同时还将雁门关外的兵力收缩起来，一时间，整个雁门关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经过整整两天太阳的炙烤，路面很快干燥了起来，宋虎等人的速度快上不少，终于赶到了雁门关关外十里左右的地方。 原本花费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可因为道路泥泞，这才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当宋虎到达雁门关的时候，赵文领着中军带着重武器以及淄重距离大石口也不远了。 “报，前军如今已经到了雁门关外十里。” 赵文骑在战马上，向着大石口缓缓行进时，一队由宋虎派出来的传令兵来到了赵文这边。 “哈哈，终于赶到了雁门关。告诉宋虎，让他先对雁门关发起试探性的进攻，同时遮蔽整个雁门关，别让任何东西接近雁门关，我中军很快就会赶到。”赵文打手一挥，看向停在自己面前的夜不收。 赵文原本还想让宋虎直接对雁门关发起进攻，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宋虎所率领的士兵都是骑兵，携带的武器也都是一些轻武器，这些轻武器用来对付一些小关隘或者小县城还行，可是对付雁门关就有些捉襟见肘。 毕竟雁门关的城墙可不是寻常县城的城墙所能比的。 “遵命！”夜不收冲着赵文一抱拳，随后快速的向着雁门关而去。 “传令下去，全军加快速度，在明天下午之前必须赶到雁门关。” 赵文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领着中军向着雁门关的方向不停的奔驰着。 夜不收也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将赵文的命令传递给宋虎。 当宋虎在得到赵文的命令时已经是当天深夜。 在第二天的时候，宋虎率领军队往雁门关的方向又推进了五里左右。 在推进的过程中，宋虎遇到了几个被雁门关守军废弃的关隘。 宋虎为了省事，直接命令将士将这些关隘全部炸毁。 爆炸的声音在荒野上传出去好远，就算是在雁门关中也能依稀听见爆炸声。 “报，关外叛军向着雁门关的方向急速而来，看架势似乎想要发起攻击！” 邢秉忠刚刚走出衙门，就遇见一个夜不收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邢秉忠心惊不已，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伙兵马竟然会这么快就发起攻击。 在昨天的时候，邢秉忠就已经知道宋虎的前军停在了雁门关外十里的地方，当时他还以为最起码要修整两三天才会对自己发起进攻，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的快。 邢秉忠一听这话，急忙领着几个亲卫向着东陉关而去。 东陉关位于雁门关的东面，是宋虎兵马攻击的第一道关口。 在此之前，邢秉忠已经将雁门关外的各个烟墩、路边墩以及关隘中的守军调了回来。 这些兵马调回来之后，大部分被邢秉忠放在了东陉关上，用来防备宋虎的进攻。 宋虎领着兵马往前推进了五里之后就停了下来。 俗话说，人若过万，无边无沿。 虽然宋虎距离东陉关还有五里之远，可是这一万兵马聚集在一起，就算是相距五里，邢秉忠也能看到。 邢秉忠看着东陉关外的兵马，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传我命令，将红衣大炮，佛郎机炮等火炮全都给我拉出来，将城门给我用沙土堵死，从现在起，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意下城墙。” 邢秉忠在城墙不停的大喊着，他身后的传令兵也不停的将他的命令传递下去。 东陉关关口的城墙高约十二米，依山而建，处在山缝中，两侧都是陡峭的高山，只有正面是用青砖和石头修建起来的城墙。 在城墙的正面有一道城门，城门是用铁熔炼而成的金属门，由城门上的铰链控制，在城门外还设有翁城。 东陉关外地势崎岖，不适合兵力展开。 如果是冷兵器时代，想要攻破这种程度的关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死上万人，别想将其拿下。 因为是试探性进攻，所以宋虎并没有将全军压上，只派出了两百人。 这两百人跳下战马，手持56冲、56半和40火向着东陉关缓缓逼去。 邢秉忠看着向着这边缓缓而来的前军士兵，对着身后的传令兵大喊道：“传令下去，让所有士兵做好准备，进入火炮的攻击范围之后立刻开火进攻。” 这两百士兵由一个叫做王铁娃的千户所率领，他拿着一把56冲，走在最前面，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东陉关。 东陉关上的守军也死死地盯着这些士兵，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人数稀少而轻视他们。 “命令火炮给我装填弹药！” 邢秉忠眯着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前军士兵，急忙催促着身旁的传令兵。 传令兵也急忙将这一命令传递了下去。 东陉关上一共有三门红夷大炮和十门佛郎机炮。 当邢秉忠的命令传递下来之后，操控着火炮的炮手便急忙往火炮中装填弹药。 王铁娃举着望远镜看着城墙上的伸出来的红衣大炮以及佛郎机炮，随即转过身子，对着身后拿着40火的士兵大喊道：“给我瞄准城墙上的红衣大炮和佛郎机炮，先将这些火炮给我摧毁再说。” 话音刚落，就有二十来个扛着40火的士兵冲了出来，走在最前方。 两者之间的距离不断的接近，当最后只剩下一里的距离时，扛着40火的士兵开始装填弹药。 城墙上的守军这个时候也已经将弹药装填完毕，瞄准了城外的两百多名士兵。 “开火！” 城墙上的邢秉忠冲到火炮的旁边，他看着城外的士兵，大吼一声。 操控着火炮的士兵急忙将火炮上的引信点燃。 “嗤嗤！”引信燃烧了起来。 城外扛着40火的士兵也瞄准了城墙上的红衣大炮和佛郎机炮。 王铁柱放下望远镜，大吼道：“开火！” “嗤啦嗤啦！” 一发发火箭弹带着呼啸声向着城墙飞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雁门关上的火炮也开起火来。 “嘭嘭嘭！” 红衣大炮和佛郎机炮同时发出怒吼声，将里面的实心炮弹发射了出去。 实心炮弹带着呼啸声向着这两百士兵飞来。 这个时代的红衣大炮准头不高，再加上王铁娃他们的阵型也相对分散，所以第一次炮击并没有打中这些士兵。 与此同时，40火所发射出来的火箭弹落在了城墙上。 “嘭嘭嘭！” 火箭弹不停的爆炸起来，有几发火箭弹直接落在了红衣大炮后方，剧烈的爆炸瞬间将红衣大炮后方堆放的火药点燃。 在剧烈的爆炸当中，红衣大炮被炸到半空中。 红衣大炮的炮管也在这个时候开始扭曲起来。 几个呼吸之后，红衣大炮重重的摔在城墙上，将城墙上的几个倒霉蛋砸的粉身碎骨。 除过红衣大炮之外，城墙上的佛郎机炮也在40火的打击之下。 仅仅一轮炮击，就将城墙上的火炮摧毁了一大半。 邢秉忠在之前的爆炸当中被身后的几个亲卫压在了下方，因为邢秉忠距离红衣大炮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并没有被爆炸波及。 当爆炸结束之后，邢秉忠一脸狼狈的站了起来。 刚刚站起来，邢秉忠又听见了那凄厉的呼啸声。 “快趴下！”邢秉忠大喊一声，又急忙将身子蜷缩在城墙的垛口下。 “嗤啦嗤啦！” 又是一轮火箭弹带着凄厉的呼啸声落在了城墙上。 “嘭嘭嘭！” 接二连三的爆炸不断响起，每次爆炸都能带走士兵的性命。 “别停火，给我接着炸！”王铁娃看着城头上不断响起的爆炸声，面无表情的道。 扛着40火的士兵不断的往城头上发起攻击，一发发火箭弹不停的向着东陉关的城墙倾泻而去。 在超越时空的打击之下，就算是再精锐的士兵也招架不住这样的打击。 城头上的守军开始慌乱起来，如果再不撤退，恐怕会有崩溃的趋势。 邢秉忠蹲在垛口后方，心乱如麻。 “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快撤，先撤下去。” 邢秉忠对着城墙上的士兵大声喊了一声，随后在亲卫的保护下猫着腰冲了下去。 城头上的守军在得到撤退命令之后，也在各自长官的安排下，急忙往城下撤去。 有些士兵已经被炮火炸的吓破了胆，他们根本来不及从楼梯上撤退，便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当然了，这些士兵跳下去之后几乎很少有能站起来的。 在城墙的背面有着大大小小的藏兵洞，当这些士兵撤退下来之后，便急急忙忙的躲在了藏兵洞中。 邢秉忠站在城墙背面的藏兵洞中，他听着不断响起的爆炸声，心乱如麻。 “这些人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们使用的是什么火器，为什么威力如此的强大。” 邢秉忠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种武器。 40火的火箭弹每爆炸一次，城墙就会轻微晃动一次，躲在藏兵洞中的士兵心脏就会剧烈跳动一次。 雁门关地处咽喉要道，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朝廷对于雁门关的建设也是异常的上心。 几乎是每个皇帝都会拨款修缮雁门关。 经过大明两百多年的完善，整个雁门关也已经被修缮的如同铁桶一般。 东陉关的城墙很厚，使用的建筑材料也是最好的建筑材料。 最外面的包砖要么是混合了糯米汁、红糖水和鸡蛋清的青砖要么就是坚固的青砖。 青砖所包裹的夯土都是混合了糯米汁、鸡蛋清和红糖水的夯土，而且足有三十多米之厚。 这样的夯土虽然花费巨大，但是防御效果却出奇的优越。 虽然40火的威力很大，可是落在这种城墙上，想要将城墙摧毁，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除非是赵文手中的152毫米加农榴弹炮，否则凭着40火，是很难将东陉关的城墙轰开。 宋虎举着望远镜看着雁门关上不断爆炸的火箭弹，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传令下去，让他们退回来吧，没有必要浪费炮弹。” 宋虎指着前方的士兵，对着身后的传令兵喊道。 传令兵冲着宋虎拱拱手，便向着王铁娃的方向急速而去。 此时的王铁娃举着望远镜看着城头上毫无效果的轰炸，一脸的愤怒。 虽然他早已猜到这种结果，可是当他遇见这种结果时却又愤恨不已。 “大人，将军有令，现在撤军。”传令兵停在了王铁娃的面前，对着王铁娃大声喊着。 王铁娃长叹一口气，对着麾下的士兵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当王铁娃带着士兵撤退之后，东陉关上的爆炸骤然停止。 “炮击停止了。”邢禀忠走出藏兵洞，他看着城头上再也没有响起的爆炸，急忙对着传龙兵道：“让李斗领着他的麾下上去看看是不是城外的士兵撤军了。” 几个呼吸之后，百户李斗领着自己麾下的士兵小心翼翼的登上了城墙。 当他看着城外的那两百名士兵向着后方开始撤退的时候，一脸的兴奋。 “大人，叛军撤退了。”李斗趴在城墙上，对着下方的邢禀忠大声喊着。 邢禀忠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可这兴奋又很快的隐去了。 虽然现在敌军撤退了，可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发起进攻，如果再接着发动进攻的话，到时候该怎样守，这也是一个问题。 虽然他们刚才的火炮并没又将城墙轰开，可是守军也没办法在城墙上站住脚。 守军站不住脚，东陉关失守也只是时间问题。邢禀忠看着城墙陷入了深思当中。 片刻之后，邢禀忠叫过来一个传令兵，自己再写了一封亲笔信，交给了传令兵，让传令兵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去往不远处的振武卫，让振武卫的指挥使领兵来援。 如果没有援军的话，凭着今天这种程度的攻击，恐怕要不了多长时间，东陉关就会失守。 东陉关失手之后，那整个雁门关就失守了一半，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之前的时候他已经发去了求援信号，可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在让人重新跑一趟。 王铁娃回到队伍中之后，宋虎便命令原地扎营。 营地的帐篷搭建的很快，没多长时间就已经搭建完毕。 将营地搭建完毕之后，宋虎将军中所有的将领都聚集在了自己的大帐中。 “关于今天的战事，你们有没有想说的？”宋虎坐在主位上，环视一周，开口问道。 千户王铁娃率先站了出来，“大人，这雁门关乃是天下有名的险关，城高池深，城墙厚的厉害。今天我率领麾下发起进攻时，发现40火的火箭弹打在城墙上所造成的破坏着实有限。 所以说想要凭借着40火将城墙轰开，这不现实。咱们的士兵如果也用普通的方式攻城的话，那就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浪费了咱们的火力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