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啧,造孽
去药铺的路上,祝窈还在为江初七踹翻桌子的举动而感到发寒,她以为他会带人过来拦路,但没有,只是冷漠的看着她。 他那个眼神好像更讨厌她了。 祝窈步伐略快,脸色也不好。 跟在后面的两个大男孩像做错了事,等着挨训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两个谁也没敢开口说话。 到达药铺门口,里面五十多岁的老郎中正坐在柜台后算账,从小到大,祝窈感冒生病赵红红都带她来这儿看病。 还没等他们踏入店内,老郎中便已认出了祝窈,热情地招呼道:“祝窈啊,今晚不上课吗?是身体不舒服?” 祝窈带着两人步入药铺,轻声解释道:“不是我,是我表弟的手被烫伤了,麻烦您快给他看看。” 郎中一边给陈琦华上药,一边嘱咐回家后需要注意的事项,祝窈静静地站在后面听,心不在焉的看着。 从药铺出来,祝窈转身温声问:“你这个朋友晚上不回家吗?” 陈琦华“啊?”一声,转过头问他的好兄弟:“对了,桥塌了你咋过来的?” 男生说:“骑自行车绕小路来的,我今晚随便找个宾馆住下就行。” 提到宾馆,祝窈心里不由得一沉:“会不会不安全?” 男生招招手:“害,我一男的有啥不安全的。” 行吧,祝窈没再说什么。 在分岔路口,陈琦华和兄弟道了别,而后姐弟俩一前一后走在回家的巷子里。 陈琦华多次想开口,最后都忍住了,他能明显感觉到祝窈情绪不好。 赵红红今晚没去夜市出摊,院儿里的灯亮着,屋子里的也亮着。 走到家门口,祝窈停下来说:“进去你就说手背是吃饭的时候不小心烫到,我去学校的路上刚好碰见,然后就带你去药铺看伤,学校那边也请了假……” 说完祝窈顿了顿:“算了,进去后你别吱声,我说就行。” 陈琦华内疚的“哦”了一声。 手心手背都是肉,看见两孩子一起出现门口,赵红红先是惊讶,了解事情的经过后把两人谁也不落的责骂一顿,老婆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之后又说了些心疼孩子的好话。 赵红红将陈琦华拉到沙发前,仔细查看他的手伤,而祝窈在换鞋后,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同时,001声音出现,他和她已经有十多天没说话了。 「江初七也受了伤。」 祝窈走到书桌前,整理桌面,她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001接着说:「他从小在恶劣环境下长大,自我保护意识强,没有人善待他,他也更不会善待别人,祝窈,他对你和跟其他人已经很不一样了。」 祝窈抽开椅子坐下,铺开练习册,可看不进去里面的题目,心绪全被今晚的事缭乱。她的目光缓缓落到自己的手臂上,干干净净没有淤痕。 那他伤的应该也不严重。 半晌,祝窈出声:“你别再跟我说了。” 她不会再去接近江初七的。 「江初七……」 祝窈不想听:“你别说了!” 敲门声蓦然响起。 “表姐,我能进来吗?”是陈琦华的声音。 祝窈不再理会001,起身去开门。 陈琦华的一条胳膊挂在脖子上,另一只手被烫伤,这下是全残。 他用那只烫伤的手给祝窈端来一杯热豆浆,低声问:“你今晚生气了吗?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祝窈接过豆浆,先让他进来:“我没生气。” 不怪陈琦华。 陈琦华有些不信,他想起江初七看祝窈的眼神,犹豫片刻,终于开口:“表姐,被我烫到的那个男生和你是什么关系?” 祝窈低头抿了口豆浆,随即说道:“没关系,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陈琦华若有所思,又恍然大悟,脑瓜子一激灵说出:“他不会是你前男友吧?他看你来了后再看我的眼神都快把我吃了。” 祝窈难得动手往他身上打了一下,把人往门外面推,恼的不行:“你乱讲什么,快出去。” “好好好你别推,我出去我出去。” 陈琦华这脸上呵呵的笑。 反应这么大,肯定有问题。 …… 次日清晨, 赵红红一早就与邻居们一同去田间摘辣椒,走时交代祝窈和陈琦华午饭自行解决。 陈琦华睡了一上午,醒来时饥肠辘辘,实在等不到祝窈回家做饭,于是掐着点去校门口等她放学。 两人会面后,商量好吃什么,来到一家炒面馆。 巧的是,江初七、黄尘、夏飞还有李牧四人也在这儿,几人毫不掩饰地将目光投向祝窈跟陈琦华。祝窈没去看,下意识要走,却被陈琦华单手按着肩膀坐到椅子上。 “怕啥啊,吃个饭而已。” 他凑在她耳边说,两人的举动像极了一对热恋期小情侣。 祝窈被盯的浑身不自在:“那带回家吃吧,节省点时间,我还要写作业。” 陈琦华应下,起身去给老板说。 他回来后直接坐在祝窈身边,眼睛有意无意的瞥向眼江初七,干咳了两声,动了动受伤的胳膊:“哎窈窈,我这胳膊好像抽筋了,你快帮我捏捏。” 祝窈没怀疑他装的,两只手去给他捏:“这里吗?” 陈琦华眉头紧锁:“不是不是,再往上一点。” 祝窈把手按在他的肩头,又问:“这儿?” 陈琦华点头:“对对对,就这儿,窈窈你真好。” 另一边, “哎呦呦,窈窈你真好——” 夏飞盯着那两人皱眉瞪眼,丝毫没感受到他们这一桌的低冷气压,扁下嘴角,学着陈琦华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李牧对昨晚的事大差不落的知道一些,跟黄尘对视了眼,一巴掌拍在傻逼夏飞的后脑勺,懵逼不伤脑的力度,清声开口:“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夏飞撂下筷子:“你有病啊。” 话音刚落,旁边的江初七就站起身,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开。 夏飞还问:“他咋了?” 黄尘冷笑:“咋了,你说咋了。” “我哪知道。” 李牧身子往墙上一倚:“啧,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