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涉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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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柊国庆假期第二天就跟老师跑野外去了。 没去什么知名地方,毕竟被列为景点的山水在国庆期间必定人满为患。 三天跑了省内省外几个不知名的荒山,又看了几个不知名的河湖,剩下的两天时间都在路上,坐学校大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六号。 七天假期仅剩一天,贺柊风尘仆仆、腰酸腿痛,本计划着睡上一整天。 大巴在晚上六点十七分在学校里停下。贺柊跟老师道别,挎着自己的背包下车。 太阳已经完全不见踪影,天空半暗,路灯还没亮起。贺柊边走把在车上睡散的头发在脑后随手束一个马尾,晃晃脑袋才勉强能将昏沉和困倦驱散一点。 腿疲得像被人拿去当面条甩过,走起路来软踏踏仿佛不受自己控制。 刚回到家,就看到岳静琴的电话打进来,嗡嗡嗡地震得人头疼。她现在没精力应付她于是反手就给挂了。 很快又后悔挂得太快,不如静静等它自己响完。于是给她发了消息过去:在图书馆。 对方回得也很快:那你学习吧。 紧跟着一句:妈妈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然后转了三万块钱过来。 贺柊没领。放下手机,把自己甩到床上,衣服也没脱就睡着了。 贺柊再醒来是关枝意凌晨三点来的电话,一醒就感觉到肚子饿到发痛。尚未拆开的外卖扔在客厅,热一热就能吃。 等微波炉加热的时间里,贺柊一边听着关枝意的电话,一边给自己煮牛奶。 来来回回也就是跟赵普生那些事儿。关枝意一直是有主意的人,贺柊知道她也没想让自己提些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只不过需要找个人哭诉。 她倒庆幸是深夜来电是些感情上抽丝剥茧如人饮水的事儿,不需要她调动什么注意力给人。 牛奶锅里咕咕地煮着,微波炉里嗡嗡地加热着。贺柊又回到卧室拿了根烟,在牛奶锅底下凑了个火,拿到阳台上去抽。 烟雾一阵阵散出去。她觉得头脑清醒点了。 关枝意和赵普生此缠彼绕了这么多年了,两人之间的问题肯定不是一两件小事那么简单,贺柊又向来不过问朋友感情上的事,没什么可掺和的。 关枝意情绪好一点了。贺柊听得到手机那端的人长出了一口气,像是一声长叹,带着哭过后特有的湿漉漉的颤音。 贺柊叹口气,软声哄她:“别难过了。明天来我家,给你做好吃的。我搬家你还没来看过吧。” 晚餐外卖点的是芝士焗面,早已坨得不成样子。挑开上面黏得紧紧的芝士层,底下的意面和酱汁混在一块,面条已经变软塌,一夹就断,偏偏又黏着成块,口感和卖相都很差。 贺柊饿得狠了反而没什么胃口,随便往嘴里扒拉了几口就已经开始腻。把最近热播的综艺也放着看,慢吞吞又磨了一会儿,还是没吃进多少,便只喝完了牛奶。 平时没有吃夜宵的习惯,现在刚吃完东西,且又偏油腻,贺柊发现自己很难进入睡眠。闭上眼睛,安静的氛围似乎对入眠毫无助益,反添累赘。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看表已经快五点。 她干脆起来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坐化妆镜前遮了遮黑眼圈,顺手又寥寥几下描了个淡妆。 - 严椋穿着家居服来开门的时候,看上去像是刚起床,眼神迷蒙的,额角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鬓角头发也湿漉漉的。 “这么早?”他既没问来意,也没表露出惊讶,侧身让行的动作自然得好像他们一早就约好了,或者眼前是交往了多年的情侣。 下一秒贺柊踮起脚,轻而快地在他嘴上印了一个吻,延长了这种错觉。 严椋前几天有点感冒鼻塞,直到今天嗅觉还有点闷闷的不灵敏。但她一下子凑近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带着奶味和话梅味的焦糖味道一下子让他的嗅觉活了过来。 一瞬间捕获的味道有限,且他对香水没什么研究,很难予以分析描述。要是让他将这种香味转换为相对较贴切的意象,大概是甜度不到50%的黑巧,混上香草牛奶。 嗯,隐约还带点玫瑰花香。 一吻过后她就离开,神情自若地走进厨房。 厨房里煮着米粥,面包机也在工作。 “早饭能分我点?”她半倚着厨房的流理台,转头看他。 “想吃什么?” “你原本打算吃什么?” 严椋站在她身后,胳膊圈过她轻掀了一下煮粥的锅盖,像是无意中虚抱住她:“原本打算吃这些的。” 但是你闻起来更美味。 大抵是觉得后半句有点轻浮,于是他没说出口,只笑吟吟地低头看她的眼睛。 贺柊微微抬起下巴,伸手轻抚他的下颌,摸得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短短胡茬。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开始唇舌相接,贺柊尝到牙膏的薄荷味,感觉到清凉味道和体温的温热,以及软而湿漉的交缠触感。 湿漉漉软柔柔滑溜溜。 这样近的距离,足够他细细闻到她身上的玫瑰味,还有,香草,广藿……奶香在悄悄消散。 勾缠厮磨了一会儿,贺柊先往外抽离,被追回去继续含吮了两下,片刻后严椋松了口,收尾似的最后在她嘴角克制地舔了一下。 - 贺柊运气不错。严椋国庆以来好多天都没休假,前一天晚上刚开完日程安排表上最后一个会,这才能休息一天。 正好赶上她心血来潮在今天撞进来。 严椋单手支头用带着兴味的眼神看贺柊小勺小勺地喝有点烫的小米粥,像撒了一把食饵,然后笑着看偶然误飞进家里来的小麻雀啄食。 将碗筷交给洗碗机,贺柊从背后抱住他。 看上去是个很老套、女性寻求保护、安慰甚至依附的姿势,她做来却全然没有这些感觉。大概是因为乱动的挑拨的手。一只向上,一只向下,从腰开始深入,探进衣下,直接无格挡地贴着皮肤。 一切是从接吻开始。 严椋低着头,贺柊抬着下巴,舌头纠缠搅动的同时唇瓣摩擦含吮,交换着唾液。动作激烈狂乱到简直是在吞吃。 她躺在床上,严椋伏趴在她身上。 突然贺柊伸长手捞过来手机,找到角度对着握着她胸乳的手迅速“咔”了一下,严椋愣了一下。 她笑着解释自己没有拍床照的癖好:“你的手太漂亮了,适合揉胸。” 把照片亮给他看:清晨明亮氛围中,奶白柔软的乳被一只指节分明揉握住,大手盖住了大半部分,只看得到漂亮的形状,和隐约一点点从指缝里透出来的粉褐色乳晕。 严椋用手把乳尖拢起,同时低下头去,眼睛留在她脸上,在她的注视下伸出舌尖在乳头上舔了一圈,然后用嘴唇含住吮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