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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他像以往一样笑着点头答应。 寻也笑笑,转身走了。 但他却杵在那里,看着寻走远,直到看不见寻的身影他才慢慢走进门里。 这个家他住了二十几年,现在父母和妹妹都搬走了把房子留给了他。 他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小房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的,寂寞了。 还是说,心冷。 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奇怪。 为什么会突然的有心凉的感觉。 好像当初他明白的,现在怎么,忘了。 这么想着他已经到了花店门前。 花店的门大大的敞开着。 “您好。”他走进去打招呼,可发现老板不在。 老板是个比他大上一两岁的漂亮御姐。 她真的是人高马大的,还特别喜欢去隔壁搓麻将,她力气大嗓门也特大。 没有看到她的人光听声音可能还会以为她是个国宝级别的大妈。 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店面,熟练的拿出柜台后面准备好的一束扎好的火焰百合。 他已经交了半年的费用,每周都来这里拿一束火焰百合或者满天星,连这老板都熟的可以和他称兄道弟了。 他也经常和她聊着关于那个人的事情。 “我走啦。”他像以往一样对着没有人的店告别,运气好的话他可以听到店后门那里传来老板她懒洋洋地回应。 拿好花,那他就该去医院了。 寻现在在医院里。 人生真的很难以掌控。 是啊,五年前那个人回来了,带着成功的事业和挚爱的伴侣。 可一年前,那个人突然倒下了。 遇到了经济危机,那家公司倒闭,寻那里能拿去抵债的都拿去抵债了。几乎全部的存款,豪华的房子,家具,名牌车子········ 瞬间从天堂掉下地狱,大概就是这个感觉吧。 但是,寻还有更不幸的事。 突发心脏病,寻活了那么久突然被这个疾病搞垮,大大小小的病都缠上了他。 那之后寻必须一直住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他听到消息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怎么寻突然就心脏病了。 不过那个时候寻已经住院一个月了。 他赶去了医院,这回他见到了那个人所谓的男朋友。 那个人看起来小小的,很可爱的样子,是西方人的长相,一双眼睛是水灵水灵的蓝色,笑起是带着点内敛的羞涩的好看。 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寻的男朋友。 虽然寻总是说要带来给他看看。 因为那次聚会以后,他们也就像是散了一样。偶尔在街上遇到,简单的笑着点点头,说上几句最普通不过的关心话。 那四年间,他和寻就好像就该这么淡下去似的越走越远。 他的几个同事都说他没脑子,发小发达了也不去沾沾光。 他只是笑笑说,都长大了,变得生疏了呗。 然后其他人就开始各种感慨,说再好的朋友也会有分开的时候,人心难测之类的。 他也笑着附和着他们。 真相是什么,他自己清楚无比。 根本不是生疏了。 只是不敢再去接近了。 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世界,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和以前一样,除了生日,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共同点。 可他们之间的差距,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就像初中,他当初站在人群外面,看着中间球场上寻穿着球衣暴露在阳光下挥洒汗水,投着一个又一个球赢得观众的热烈追捧。 然后他被热情的众人一点点挤到外面,只能看着在空中划过的球影,只能听到其他人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最后,和在聚会上再会一样,他转身离开不需要再去接近寻。 奇怪的是,他明明决定了不再接近。 但是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认真去听。 在路上看到相似的背影他的目光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追随着。 在做着以前一起做的事情时他总是会想起过去。 在那个人倒下的时候。 他第一时间就过去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寻的男朋友,也是唯一一次见到。 他去了病房,而那个蓝眼睛正在玩着手机,游戏声音发出来很大。 这也不能怪他,蓝眼睛他呆在医院真的挺无聊的。 再看寻。 那个人只是面无表情的,憔悴的靠在病床上。 他拿着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寻转头看到他来了很惊讶,勉强笑起来和他打招呼。 他现在忘了那天聊了什么,貌似也都是些最简单的生活琐事,只是······ 只是,那天之后那个蓝眼睛的'男朋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只留下一笔不多不少数目的钱给寻治病,自己则远走高飞了。 从那天起他就成了寻的病房的常客,他每天顺道坐上一个小时。 冬天的时候病房有空调,所以他倒是挺乐意坐在那里占便宜的。 泡一壶热茶,他和寻各自看着自己的书、报纸,思考着各自心里的秘密。 寻也有专门的保姆送饭送菜打扫卫生,可他总觉得自己整天赖在那里蹭空调、蹭休息地怪不好意思的,所以他会尽量带些自己做的点心来分寻。 寻也不拒绝,还说很高兴他会来看他,也邀请着他常来。 而他的确是常来了。 尽管他们俩说的话还是很少。 除了那次,寻接过他送的火百合时头一次提到了他的父母。 原来寻高中毕业后就向他父母表示他喜欢男的。 然后寻就这么被无情赶出了家,父母和他断绝了关系。 原来寻不是想要靠自己打拼事业,只不过是不得不自己活下去而已。 他笑着问那个人为什么不来投靠他,两人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寻看了他很久很久,没有回答。 “你······讨厌同性恋吗?”寻这么问他。 他没有想到寻会这么突然的问他。 可他对这个问题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说实在的他不是很了解同性恋的事。 在他心里,男女结合才是正确的决定。虽然目前为止他自己还没有女朋友,丢人的说,他就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情感史空白的他在纠结着该怎么对那个人讲解“爱没有界限”,“自由恋爱”的大道理。 也许是寻脸上的表情太奇怪,太让他不安,于是当时他就开玩笑似的说‘我不都天天来看你了么,你说我讨不讨厌啊’。 寻也笑笑,没有再说话了。 ········ 现在他可以看到医院了,他低头重新理了理手里的花束。 可莫名其妙的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