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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产品的进程,整日奔波于材料周转,尽量减少公司损失。只是忙碌如此,他也坚持接送苻容继上班,下班,买菜,做饭。 同居的生活好像一汪幽深的潭水,呈现在表面上的,是克制,是隐忍,是波澜不惊,而深藏在底的,是秘而不宣的暗流涌动。 杜若飞活了二十七年,格外擅长插科打诨,嬉笑人生,可唯独将感情拎得清清楚楚,每一次被人告白,全部都认真拒绝,丝毫不给对方任何回寰的余地。有的时候连叶行衍都不知道,杜若飞到底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又或许,是活得太清醒了。 若是没有铺好康庄大道和后路的话,杜若飞就不会做任何逾越的事。 但是苻容继却不一样,他并没有给自己任何希望。因为没有希望,所以对杜若飞的爱慕就变成了绝对禁忌的事,可是,正如伊甸园的禁果,潘多拉的魔盒,越是禁忌的东西就越是诱人,亚当和夏娃最终会吃下禁果,而魔盒也最终也会被潘多拉打开。 如果说杜若飞是在步步为营攻城掠地,那么苻容继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相互暗恋这种事,亦或南辕北辙,亦或殊途同归。 此时的杜若飞并不能知道这么多,这几天他都累得像只阿黄。 苻容继心疼却也无可奈何,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 “晚上吃牛肉炖土豆好不好?”苻容继问。 “好啊。”杜若飞松了领带,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阿黄摇着尾巴迎过来绕着人转了几圈,杜若飞左手拎狗粮,右手拿菜叶,把两只小家伙一块儿喂饱了。 苻容继用高压锅将肉炖下,又煮了汤,炒了青菜,端菜上桌时,抬眸看到杜若飞窝到了沙发上小憩着。 那人似乎就这么睡了过去。 临近傍晚,略有些晦暗的光模糊了杜若飞原本线条明朗的五官,他微微张嘴,呼吸平稳。 苻容继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别样的情绪,这份情绪来得太过突兀而激烈,震得他有些头晕目眩。 他想尝尝杜若飞的味道。 念一至此,冲动宛如洪水猛兽,以理性铸成的千里之堤,溃败得一发不可收拾。 苻容继轻唤:“杜总?” 没有回应。 “若飞……”苻容继脚步飘忽地走到沙发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杜若飞的容颜。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尖叫着:喊醒他!别碰他!你不应该有这种龌蹉的念头! 另一个声音却魅惑低语着:他睡着了,不会醒的,你可以低头吻吻他,一次就好,给自己留份念想,他不会知道的。 苻容继曾以为是因为性向与家庭的缘故,所以自己能够在二十年的人生里始终克己复礼,谨慎世故。 直到遇到杜若飞,他才明白,从前所有的克制只是因为没有遇见一个值得自己飞蛾扑火的人。 苻容继俯身,阖眼吻了上去。 唇齿相碰间,犹如一场风光旖旎的梦,又犹如风花雪月下,听闻有人吟诗曰今朝玉露一相逢,却胜人间无数。 嘴唇反被轻轻地舔了一下,苻容继仿佛被铁烙般骤然睁眼弹开。 杜若飞正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于是梦一触即碎,风停,花谢,雪冷,月缺,吟诗声戛然而止。 那个魅惑的声音嘲讽般地低笑着让他下地狱。 苻容继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冬夜,他费力地寻找着父亲,声声呼唤再也不会得到回应。他只得无助茫然地在黑暗里摸索着,求救着,好不容易熬到太阳升起后,却听闻到了惨烈的噩耗。 生活从来不给他希望,他也不应该觊觎光明。 “对不起……”苻容继在颤抖地往后退,想要逃避一切。 杜若飞站起了身,走过来攥住苻容继的手腕。 苻容继惊吓不已,猛地甩开了杜若飞,逃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了房门。 “容继!你逃什么?给我把门打开。”杜若飞在外面砸门。 “对不起,对不起……”苻容继抵在门后,声线发抖,不住地在道歉。 “你先开门好吗?”杜若飞央求:“你开门我们好好谈。”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门咔哒一声开了。 杜若飞立刻推门进去,发现苻容继无意识地在哭,泪从他满是惶恐的眼睛里落到脸颊上,划出一道泪痕。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应该吻你的……” “吻?” 杜若飞啧叹,一把将人揉到怀里,强硬地扳着苻容继的脸,亲吻了上去,他细细地舔舐了柔软的唇,又用舌头撬开了苻容继的贝齿,入侵了深处。 这一吻,如火如荼,轰轰烈烈。 杜若飞抱着全身发软的苻容继,附在他的耳边轻笑道:“小苻同学,这才叫吻。” 苻容继被冲击得头晕目眩,理智的弦根根断裂,他挣扎着逃离了杜若飞。 杜若飞生怕逼得太紧,最后适得其反,所以每个举动都如履薄冰。 苻容继大口喘着气说:“我们都是男性……” “是的,我知道。”杜若飞说。 苻容继问:“你、你也是……” “我是。”杜若飞说。 苻容继语无伦次:“可是,可是你,对我……” 杜若飞仿佛知晓他所有的顾虑:“我喜欢你。如果说我对你没有妄想那是不切实际的,但就算是以爱的名义,不顾其意愿去强迫他人的做法都是可悲的,所以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 苻容继有种天崩地陷的不真实感,他愣了许久,最后说:“你、你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想一想。” 杜若飞微叹:“好,我等你。” 人生如戏。 杜若飞如是说。 职场失意,情场得意。 杜若飞又如是说。 人类真是矛盾复杂的结合体。 杜若飞接着如是说。 “滚蛋!” 叶行衍拒绝吃狗粮,并试图用暴力驱逐来人。 “可是容继没答应我。”杜若飞满脸忧郁,捧着自己的玻璃心。 这一件件接踵而至的事让叶行衍觉得头疼无比,本着让面前这傻x分清主次矛盾,转移其注意力的目的,他开始给杜若飞甩报表,直言交付违约金后那财务方面必定要亏损了。 这招果然奏效,杜若飞也头疼了。 “既然原材料无论如何也供应不上,那就让这订单见鬼去吧。”杜若飞磨牙道:“违约金的事情我去向银行申请贷款。” “要上报总公司吗?”叶行衍问。 “报啊,顺便敲一笔投资金下来。”杜若飞说。 两人筹划了一番,着手准备申请,只是这边资料还没备好,那边又传出了媒体曝光杜氏集团主席杜成平病退的消息。 首要继承人杜若晟猝不及防地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