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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说件事。这个暑假我不回家了,我决定考研。我没法陪你玩了,你去找陈乔吧。” “你不是,考了教资吗……” “那个留着以后再用。你的表情怎么突然这么不吉利?!我又不是再也不回去了,我考研准备考回C市的!” 郑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C市?你准备考S师大?” 程鸢摇了摇头,说了个更远大的目标。 “不。我想考C大。” 郑凛愣了一下。 “好,到时候你回来,我去接你。” - 郑凛心里盘算着,和程鸢一年半没见面了。 期间差不多有一年时间,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联系。 她说要考研,他不敢打扰她。 程鸢回来的那天,郑凛如约去机场接她。 在这之前郑凛瞎折腾出了一串乌龙—— 他怀着比当事人还紧张的心情,悄咪咪地打开C大的招生网查询研究生录取结果。 然后在“文献学”、“文艺学”、“汉语国际教育”、“现当代文学”各种方向分类面前,愣住了。 他觉得程鸢应该会考“现当代文学”。 郑凛戳进去看,看了一圈,没找到程鸢的名字。 其后他怀着比当事人还爆炸的心态,跑去陈乔面前一顿“狂轰乱炸”。 ——“天呢!我就说她定的目标太高了!” ——“你说她会不会现在心情不好,根本不想理我?!” ——“对了对了!你说她会不会再考一年,然后我又有一年见不到她了!” 陈乔:“……” 面对着疑似相思成疾连带着脑子都不正常的郑凛,陈乔缓缓吐出一句:“你他妈怎么确定人家考的是现当代文学方向?” 最后陈乔不耐烦地打断郑凛,直接拨通了程鸢的电话。 “喂,程鸢,我陈乔。问你个事。” “……” “你考研考的哪个方向?” “……” “哦,古代文学方向啊。考上了?恭喜恭喜!” “……” “没啥呀,我就随便问问,等你回来哥请你吃饭。” 三两句话解决。 陈乔扣了电话,朝郑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人家考的是古代文学,元明清方向,你他妈想当然,是不是傻逼?!” 郑凛松了口气。 陈乔继续翻着白眼说:“老子当年怎么说的?我是不是说过,让你高考填志愿之前去表白,然后你俩填一个地方的志愿?” “结果你不听老子的,你就是犟着,就是装矜持,结果呢?” “你当初要是听了老子的,现在八成本垒都搞定了。” “停停停!”陈乔越说越不可描述,郑凛立马喊停。 陈乔懒得再管他的闲事,闭嘴不说话了。 程鸢回C市之前,给郑凛打了一通电话。 “我毕业典礼第二天就回去。嗯,这次回去还能赶上你生日。” 郑凛一味地“嗯嗯嗯”。 程鸢突然笑了。 “郑凛。” “啊?怎么了?” 程鸢没说什么,自顾自地笑了一阵。 “没什么。过几天就见了。” …… 程鸢拖着轮箱出来的时候,郑凛一眼就看见她了。 她没化妆,一身无袖连衣短裙,头发高高地束起来。 据她之前在电话里跟他讲的——她大学四年没剪头发。 “程鸢。” 程鸢循声望过来。 她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好像又长高了。” 她又加了一句:“嗯,挺好。” 郑凛不知道该说什么,肩膀由着她拍。 程鸢皱了皱眉头。“郑警官,当上警.察之后,需要这么严肃嘛?” “啊……没有。” 郑凛想起来机场之前,陈乔嘱咐他,要自在一点,还像以前一样就OK。 他试着放松了一下神经。 结果程鸢猝不及防地抱上来,郑凛觉得,陈乔对他的所有“教育”和叮嘱,此时此刻都是没点屁用的。 久别重逢,程鸢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还是觉得,咱们C市最好。” 程鸢的声音近在咫尺,带有点慨叹的意味。 她的拥抱很随意,郑凛僵了一会,最后试探性地轻轻回抱了她。 程鸢按着郑凛的肩膀,笑着抬起头来问了一句:“郑警官,今天有事吗?” “没事呀。” “那你陪我去见一个人吧。” - 程鸢和李燕约了见面。 一下飞机她就奔过来了,还拽着郑凛。 李燕和程方圆离婚后,一个月见女儿一次。 这次情况特殊,她有一年多没见程鸢了。 在去见李燕的路上,郑凛小心翼翼地看了程鸢一眼。刚刚乍一见到他,她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现在看来……不像是去见妈妈,倒像是去杀人的。 程鸢抄着双臂,坐在出租车后座上,一言不发,皱着眉头。 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我妈爱我,但更爱钱。” 见到李燕的时候,她向往常一样凑过来抱程鸢,但被程鸢冷冷地躲开。 郑凛帮程鸢拉着轮箱。 他一手按在轮箱的拖杆上,面对程鸢丝毫不给面子他又没法挽救的场面,只能尴尬地叫了一声“阿姨”。 他知道程鸢忍了很多年了。 今天来,估计要跟李燕摊牌了。 一副不撕破脸皮不罢休的样子。 事实也跟郑凛想的差不多。 “你出轨以后,爸爸把所有不满的情绪都发泄在了我身上。被他喝醉酒以后打得吐血的不是你,所以你有心情云淡风轻地跟我说你很爱我。” “鸢鸢!”李燕似乎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但被程鸢打断。 她留给李燕一句话:“你不配有我这样的女儿。” 跟当年说给周女士的是同款。 随后扬长而去。 郑凛全程没找准自己的定位。 所以……程鸢跟自己老妈摊牌,拉着他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最后郑凛拖着轮箱,快走几步追上程鸢。 两人并排着走,彼此无言,只有轮箱拖在地上的声音。 C市是个柳絮纷飞的大都市,一座座高楼盖在条条江岸上。 江水很深,沿着江走,有时候能走一天。 右手边是车水马龙,左手边隔着一道护栏,是深不见底的江水。 程鸢停下脚步,望了一眼发绿的江。 “郑凛,我盼这一天,盼了好多年了。” 说完这句话,她舒了口气。 郑凛回忆起她刚刚在李燕面前提到的那次经历。 他记得那天,她爸爸喝醉了。 还记得他一直打她,把她打得吐血也没停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