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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禁地之中形成一龙卷飓风,猎猎刮着场中五人,场中五人只觉两股力道同时涌入身躯,一股是众生信念转化的巨大推力,一股是宣德帝抽取的神龙转化之力,一推一拉,似将众人身躯视作战场,正角逐角力。 措不及防间,众人立时体内全部力量投入其中,梳理控制,心中也生一念:是上边战局发生变化了吗? 两根夹住了自前而来的天子剑。 界渊还在原地,不过由坐变站。 而后他对着指尖天之剑轻轻一吹,风也静,云也散,雷电也停,光华流转的天子剑裂纹满身,倏尔碎成万千光点。 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宣德帝甚至觉得自己与神龙的联系都被隔绝了! 若无神龙之力,朕以何面对界渊! 宣德帝当即大骇,在感神龙之力再度传来之际,想也不想,便使出终极之招! 只见他身形暴退,来到合德殿外,持剑向天,以手抹过剑锋,血光迸溅! 一声霹雳似的惊雷,万里白云变作万里乌云,云雾之外再传龙声,但较之先前清越高亢的吟哦,此时龙声蕴风藏雷,携怒带血,一声未尽,利爪撕开天地云雾,硕大龙头骤而俯冲,瞬息掠至界渊身前! 以血饲兽后,神龙由金转墨,墨色巨龙张开巨口,于风雷声中,将整座合德殿一同吞入腹中! 尘埃迸溅。 宣德帝双目如电,透过尘埃左右逡巡,在发现置身殿中的界渊并未逃脱,真被神龙吞入腹中之际,喜形于色,狂笑作声: “界渊,你已入神龙腹中,便入大庆亿万百姓的信念囚笼,此生也别妄想逃脱了!” 天之玄机,变幻莫测。 神龙天地造物,腹中乾坤莫测,便如天柱,自成一方奇异世界。由此界至彼界,合德殿自进入彼界之际便蓬坐尘埃,消散不见。 界渊身处深蓝空间,其上不可探,其下不可望,左右云气成海,海卷巨浪,浪生漩涡。人置其中,五感颠倒,六神失序。 尔而,云海之中闪出点点金光与墨痕,一道金光成一条金龙,一道墨痕成一条墨龙。千条金龙万条墨龙,结伴成群,罗织为网,游于云海,激射而来! 眨眼,两方接触,界渊依旧不避,将小龙聚成的网一把抓散,只见光华一闪,血光迸溅,滴滴鲜血自界渊掌中落下,将附近云海都染成了鲜红之色。 “唉——” 界渊左右看了看,悠悠一声叹息,自言自语: “当年我这布置还真是没有留手啊,毕竟是为了神念而准备的。可惜哪怕神念上当,这里也困不住神念。如今更是用在了我自己身上,这算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吗?” 世事轮回,概莫如是。 他闲散地在云中走了两步,也不在意莫测的空间将自己的步伐弄乱,更无意躲避一次次浮现云端的小龙,不过长笑一声,大袖再卷,将这方空间内的一切能量都吸入掌中,尽数破坏! 大庆皇宫之中,宣德帝的兴奋只持续了短短一刻。 按照寻常情况,吞下活物的神龙此时早该将活物彻底禁锢并隐入虚无。但这一回,神龙不止没有消失,反而从天上降落地面,翻滚摇摆,龙头撞毁宫殿,龙尾扫榻城墙,还有丝丝墨色云起自它鳞片的缝隙中溢出,一幅痛苦难当的模样。 莫非神龙体内的战斗出了什么情况? 宣德帝正自焦虑,突然发现头上九华盖,掌中天子剑,屡屡振荡不停,他低头一看,登时大惊:只见天子剑剑光朦胧,再生裂纹,是百姓信念转化速度不及消耗速度预兆! 皇宫地底,神龙雕刻之上,龙吸水似的飓风较之先前更大数倍,已将分坐五方的五候一同卷入其中,地底摇晃,碎石飞溅,地面神龙雕刻几欲飞出。 飓风之中,五候承受了绝大的压力,功力最深者皮肤渗血,如奉天候这样不善武功者,已经头晕眼花,五官淌血,可想及正与界渊战斗的宣德帝,他依旧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终于,有撑不住的人哇的吐出一口血,惨然开口:“还要多久!……这个大阵,不是将我们吸干就是将我们撑爆!” 奉天候厉声道:“不可放松,陛下直面界渊,若不能将其擒杀,大庆有颠覆之危!”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宣德帝直面界渊,若他们支撑不住,让界渊脱出身来,宣德帝必死无疑。 而元戎元徽皆丧,宣德帝一死,国朝再无正统继承者。 同样苦苦支撑的监国候一念至此,体内真气鬼使神差的断了一刹。 此一刹已经足够,飓风猛涨,狂怒嘶吼,将五候齐齐弹开,并在神龙躯上划出一道深深裂痕! 一道深深裂痕出现在了于宫墙之内翻滚的墨龙躯干。 宣德帝方才注意,眼前一花,颈后忽感一点湿润一点尖锐,就听界渊含笑之声在耳畔响起:“陛下还有什么招?不打紧,尽可一一使来,本座在此等着。” 直到话音落下,前方墨龙才轰然炸开,云气倒卷,劲风裂体,视线之前顿时迷蒙一片。 变生肘腋,宣德帝心脏缩紧,明白生命操之旁人之手,念头急转,嘴中已大叫:“且慢,大庆愿意臣服燧宫,朕愿以弟礼奉兄——” 界渊嘴角含笑:“看来是没有别的招了。” 宣德帝听出不好,疾声道:“你若杀我,大庆必报此仇,正道必报此仇!” 界渊只是一哂,指尖轻点,“蓬”的一声,人形已化血雾,一世至尊,魂飞黄泉! 尘埃染上血雾,又添三分浑浊。 “嗯……还有一处。” 灰烬之中,界渊自言自语,向皇城中央走了两步,而后轻轻一顿足。 只见大片龟裂自他足底向外蔓延,而后地板坍塌,界渊下坠! 地底禁地,五候刚被飓风弹开,便见天顶坍塌,界渊一身带血,自天而降,有如神临! 进入地底,界渊视线四下一扫,再度抬手。 周遭浓黑似墨,唯独界渊之手,肤色牙白,指尖带暖,穷究天地造化,方成此不增不减之完美! 但比其形态更为完美的,是其手中带出的天地威压。 地上五候只觉身体承受之重有如泰山压顶,五脏仿佛都被界渊之手隔空摄住,一时心胆俱裂:莫非今日便是我命丧之日! 千钧一发,忽有曼吟响起: “天可称,地可称,一秤分野,乾坤置易。” 一句落,人影现。 突兀出现地底的人将手中秤子往前一抛,堪堪挡住界渊伸来之手,同时向下飞速一绕,提住五人衣带,半刻不停,立时破空而去! 界渊一掌将秤子击飞,秤子倒撞石壁之上,本就裂纹满身,摇摇欲坠的地底再也承受不住力量的打击,碎石纷落,陡然坍塌。 界渊挥袖荡开落下石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