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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始大加抱怨隔壁智将军的昏聩愚昧,在他看来很多能够胜利的战斗他偏偏失败,让人不得不怀疑智将军心中是否有什么额外的想法。 为此,他特意要求族长与智族长协调,让智氏一族暂时归入他的麾下,直到解除了凤台坡的危机;就算不能拿到智氏一族的指挥权,也要让智族长同意智氏一族暂时不参入与战斗之中,免得越帮越忙。 信的末尾,高将军还强调,只要族长能够不遗余力地支持他的行动,则他必定能守好固安关,并且此后也不是不能伺机反攻燧宫,将被燧宫抢走的土地再给抢回来! 信看完了。 邵乾元、游不乐、聂经纶,甚至一向以智九恺为尊的许清平都多看了智九恺两眼。 如果这世上石头是有感觉的,智九恺相信就是自己此刻对于脸皮的感觉。 他在位置上沉默许久,转眼看向坐在旁边悠然喝茶的高澹。 智九恺道:“高族长看过信使来信了吗?” 高澹一笑:“智族长又不是没有看见,这些天大家都守在这里,我的信使一进城就直奔此处,你们抢着打开了,我倒还不知道信里头说了什么。怎么,是不是战事不利?” 他放下手中茶碗,微微倾身,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些许担忧。 智九恺不动声色地袖了战报,简单概括内容:“战事倒还算顺利,现在我和你的人马都退到了凤台坡处,为了能够更顺利的阻拦燧宫之人,你的人希望能暂时拥有全线指挥权。” 高澹微一沉吟:“我看此事不妥。” 这话可大大出了其余人意料! 他们之前觉得高澹听从智九恺调遣是脑袋出了问题,如今总算看出点端倪,原来是此人自有底牌在手,方才有恃无恐。如今眼看着高澹的声望一日比一日更高,再有前线战报,他们都恍然觉出味来,以为高澹是开始准备蚕食智九恺了。但是高澹如今又以行动告诉他们,他绝无此意。 只听高澹再道:“正如之前我曾说过的,我们六家虽同气连枝,但底下的人毕竟没有过太多合作,对彼此都不够熟悉,贸然联合,只怕有数不完的问题,到那时,我们远在中都,鞭长莫及,不能及时弹压,反而不美。” 他说着,自椅上站起,踱步到了沙盘之前,看着西线战场,突然道:“既然如今众人都在凤台坡处,依我之见,倒不如我的人马与智族长的人马交换对手。高氏面对战狂,智氏面对一笑之人,如何?” 余下之人望向高澹,只见此人站在沙盘之外,羽扇纶巾,手揽轻裘,端的是风华盖世,智谋无双,一时有了三分被震慑之感。 智九恺疑道:“此方调派,用意在何?” 高澹笑道:“一来,我的人可以将对付一笑之人的经验告知智氏族人;二来,以疲惫之师对疲惫之师,总好过以疲惫之师对精锐之事。” 智九恺顿时沉吟。 高澹又道:“不过若有如此布置,我有一请求,还需要智族长首肯。” 智九恺:“高族长请说。” 高澹道:“不如高氏与智氏在外的队伍也进行情报互通。不论调兵遣将还是其余战略构思,都相互合作,这样守望相助,才能牢守固安关不破。” 智九恺并没有思考太久,如今也不容他思考太久。 他很快做出了决定,缓缓点头:“事情正该如此,便依高族长所说。” 午间,众人暂时离去。智九恺坐在厅中,忽然问左近随侍:“如今剑宫、落心斋等势力对燧宫侵犯世家一事是如何反应的?” 随侍忙答:“如今剑宫、落心斋,两家已在一处,密宗和佛国因为距离远些,还在路上,想必不日也将到达,大庆也派人前往分辨,想是为了迷惑其余人,摘除自己的嫌疑。至于这几家决定……我们暂时还未收到消息,只知落心斋对此事十分愤怒。” 这多少也算一个好消息了。 智九恺不语,挥挥手让随侍也下去。 直到厅中只剩下了他自己,他才低低出声:“高澹……你是真能战无不胜,还是另有蹊跷?你几番提议,处处为我着想,到底是大忠若奸,还是大奸若忠?” 可世家如今风雨飘摇,确实需要一些胜利来稳定人心。 在落心斋等其余正道盟员的做出决定之前,他为防世家战线彻底溃败,也不能真正下手分辨高澹。 智九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他忽然想: 邪魔之所以多年龟缩一处,绝非是因为其人数稀少,实力不济。 而是因为:正道盟员,同气连枝,所以才能在多年之间,将邪魔的生存空间压到极致。如今界渊崛起,正道诸势力决不能袖手旁观,否则—— 世家内部会议之后,明如昼收到了高澹的传信。 他打开看了看,发现高澹做戏的盘子越扯越大,连智九恺都拉了进来,有点不满地挑挑眉梢,转身见了界渊,把其要求复述一遍。 大殿之中缀着垂幔,四下有“铮铮”扫弦之声,非为明如昼过去曾听见过的音律。 明如昼刚刚凝神倾听,就闻界渊漫不经心的声音自垂幔后传来:“这种小事你不能自己做主?” 明如昼收摄心神,欠身道:“属下只是觉得高澹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界渊笑道:“明如昼,若由你来养一条狗,你会先对这只狗做什么?” 明如昼顿时思索。 界渊不等其回答,懒洋洋揭秘:“若由我来养一条狗,我会先将它喂得油光水滑,喂大它的声音和胆子,让它放开了喉咙叫,这样才能吸引最多人注意……”他含笑指点,“养一条狗,不就是为了逗着玩着,让别人看我养的狗有多漂亮吗?” 风恰好吹起垂幔,露出垂幔之后情景。 只见界渊闲卧榻上,信手拨着弦,“铮铮”之声显然由此而出。 在他身前,有一行人跪地捧盘,白玉盘中盛了数不清的奇花异果,如今正有一只毛色艳丽鹦鹉在白玉盘中飞来飞去,尝了一口就举翅打人: “呸,苦的!” “呸,涩的!” “呸,你们竟敢敷衍鸟!” 明如昼的视线吸引了娇娇的注意,娇娇立时飞回界渊肩膀上,一挺胸脯,理直气壮道:“看什么看,鸟脚下有人!” 这明晃晃鸟仗人势的一幕让明如昼恍然大悟,心悦诚服:“属下明白大人的意思的,大人放心,属下会将大人的意志彻底传达下去。” 一笑之人如同带兵回到了营地。 他的人马一进营地,立刻惹来周遭围观。 一笑之人压着心头的窝火,如今他不过与战狂合兵一处,自家的队伍就受到了对方的频频注目,注目之中还免不了稀奇之色与同情之色。 不管是稀奇还是同情,一笑之人都可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