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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一颗心算是踏实下来。 下人领着苏氏进去,大家其乐融融,苏氏看到女儿就心疼的不得了。 “要不要娘过来照顾你?” “你可要仔细穿着吃着……” 一旁的三夫人看着笑,“亲家太太真是多虑了,且不说我们太夫人坐镇在这里,就是我们家老七身边也没弱兵,弟妹在家里完全可以什么心不操,亲家夫人就不必担忧了。” “哈哈,亲家,你心疼女儿,我比你更心疼她呢,你瞧,我都把我家老三媳妇给叫过来,我们一家子就在这里守着她,直到她生产。”太夫人笑的眉眼放开。 苏氏还有什么话说,“我是关心则乱,比起三夫人,我是什么都不成的,来了还添乱!” “哈哈,哪里的话。” 苏氏坐了一上午,裴晏留她吃午膳再走,结果家里有人来传话,说是苏老太爷过去了,苏氏无奈只能回去。 下午的时候,苏老太爷带着一车子进了太傅府,满满的都是对外孙女的宠爱。 有了苏老太爷带头,需要想巴结王慧纶的官员都派夫人过来送礼。 好在太夫人是个明事理的,除了亲戚,一概拒绝。 裴晏被拘得紧,前三月让哪儿都不去, 除了晚上王慧纶回来,能腻歪在他怀里吐槽几句,白日里身前身后都少不了人。 三夫人来了太傅府,太傅府又是焕然一新,以前没觉得,三夫人主持中馈也是一把好手。 这几日好多人来探访,都是三夫人在接见打点。 太夫人很满意,裴晏很感激。 但是裴晏日子越来越难过,到后来吐的吐的七荤八素,完全下不了地。 王慧纶心疼极了,竟是不许上朝,将事情搬到家里处理。 有他陪着,裴晏心里多少舒服一些。 太夫人看着裴晏日渐消瘦,心里疼得慌。 下令厨子给做各式各样的好菜,来吸引她的胃口。 日子这么熬下去,直到孩子四个月时,裴晏总算能正常进食了。 一家子喜极而泣,总算是熬过来的。 接下来裴晏总算过了三个月的舒适日子, 可是到了后期,她身子越来越笨重,竟是只能在院子里活动了。 太夫人心里担心,已经将请了七八个稳婆。 三夫人笑话她,请的越多越乱,太夫人却不肯听,那和尚的话犹然在耳,她不得不防。 已经是来年春二月了。 眼见马上就要临产。 王府上下都如紧绷的弦。 王家的小辈们觉得很奇怪,明明是该欢喜的事,为何太夫人和三夫人脸上看不得欢喜。 太夫人心里想着和尚说的那件事,总是惴惴不安,她又不敢跟王慧纶说。 裴晏也不忍让王慧纶操心,所以王慧纶还是府上唯一喜气洋洋那个。 他很快就要当爹了。 二月十八这一日,王慧纶如往常一样早早把政事处理好,准备下朝回府。 砚砚应该就在这阵子生产了,他希望自己陪在她身边。 所以他急急忙忙就出了宫回府。 哪知马车还没抵达府门口,忽然一只飞鸽传书落在他马车上,随行的是崔晓,崔晓接过,解开鸽子腿上的纸条,先递给王慧纶瞧。 王慧纶伸手过来接过一看,顿时色变了。 “怎么了?”崔晓心里不踏实。 王慧纶眸光一眯,“有人约我见面,说是有砚砚的遗物要交给我。” “凌云钧?”崔晓第一个想到他。 王慧纶摇头,“应该不是,凌云钧这个人别说是真的遗物,就算是砚砚曾经用过的一张纸,他都不会给我。” “主子,那这就是个陷阱。”崔晓眉头紧皱。 王慧纶拢着手没吭声。 “要不,咱们回去问问夫人?” 王慧纶立马打断,“不行,她现在不能动胎气。” “去看看吧,看是什么人弄的幺蛾子!“ 他王慧纶行得正坐的端,不怕这些宵小,与其让这些人暗中盯着他,不如去瞧瞧是什么底细。 王慧纶心里城府深,稍稍布置了几句,崔晓便领命而去。 崔晓出了马车回府,王慧纶带着几个侍卫前往那纸条所说之地。 马车辗转几道,停在了一个溪水阁。 溪水阁是大雍京都有名的园林。 溪水阁平日人不少,尤其现在开春,踏春的人形影如织。 王慧纶带着五个侍卫大步入园。 他这几个侍卫都是当今顶尖高手,所以他压根不担心安危。 再者崔晓那边还有布局。 他让崔晓去查是什么人传的信。 只要是人做出来的事,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王慧纶避开了行人,从一条小道到了约定的蓝月谷。 说是谷,实则是一个小院子,里面种满了各色花草,正是早春,都冒出了不少花骨朵,一片清香。 王慧纶负手而立,站在院子门口,侍卫给他回话, 此处并没有任何高手埋伏。 王慧纶不由皱了皱眉,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念头刚起,结果看到一位姑娘从堂屋里走了出来,她手中捧着一只花瓶,正准备拿着花瓶去给那些花骨朵浇水。 而王慧纶看到她那一瞬,整个人钉住了。 舒砚…… 那是舒砚…… 十六年前,她如花一般的年纪,就是穿着这件青绿色绣花褙子,下面是一条湖水绿的挑线裙,一对白玉耳坠,梳了一个干脆利落的发髻,再嵌着一只碧玉簪子,并几朵花钿。 简直是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美极了。 没有明艳,没有奢华,倒像是一朵淡黄色兰花,气质绝佳,散发着一股幽芳,让人陶醉。 那个时候,他就是深陷这种陶醉当中。 想了十几年的人,忽然间出现在视线里,绕是王慧纶也难以保持镇定。 那姑娘忽然转过头来,看到王慧纶,朝他轻轻一笑,那姿态神情真的像极了舒砚。 可也仅仅是像而已。 事实上,仔细看几眼,就看得出那刻意模仿的痕迹。 王慧纶忽然间就嫌恶了。 “你这身衣裳打哪来的?”他对舒砚的衣衫都很在意,不会认错。 对方既然引诱他来,肯定是下了血本的。 那姑娘也没逃避,而是笑道:“大都督给的。” 这话是没说错的。 凌云钧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竟然把舒砚一件旧衣裳给拿了出来给她穿,她就穿来见王慧纶了。 筹谋将近一年,就是为了一日。 只要王慧纶来了,她就功成身退了,压根不在乎王慧纶怎么对她。 这就是王慧纶跟凌云钧的不同。 凌云钧其实还很傻,可王慧纶却清醒冷静地很。 既然对方是个假的,那么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