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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陆其宥的声音中满是揶揄。他真没想到,时隔多年,明明都已经不记得对方,庭蕤对他哥的影响还能这么大。 唉,这就是命啊!他假模假样地感叹。 “喜欢……?”陆其森的眼中满是迷茫,“我看到他的时候,会有一种连皮带骨,将他整个人活活吞下去,完全据为己有,不让他人觊觎的冲动,这就叫做喜欢吗?” 卧槽!陆其宥惊恐地看着他哥,我不知道这叫不叫喜欢!我只知道这叫变态! 第40章 第四十颗樱桃 第九区, 军部下属实验室之一。 “高教授好。” 晚上九点, 高修祝走进实验室,一路上不停有工作人员向他问好。 一走进他专属的研究室, 就看到跟他同属一个实验室的钱教授斜倚在那张专用来休息的沙发上, 笑吟吟地捧着一杯咖啡, 抬头看他。 “回来啦,老高。怎么样,跟那帮人扯皮,扯赢了吗?” 高修祝长叹一声, 摘下眼镜, 露出因熬夜而疲惫发红的眼睛。 “给我腾出点地儿来。”他毫不客气地推了推钱教授庞大的身躯,看钱教授白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坐正身子,腾出地方来之后,一屁股坐下,把身子沉在柔软的皮革之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别提了。”他捏了捏发酸的鼻梁, 摇了摇头,“军部那帮子老顽固都说不通, 我在那干站了一下午, 就给了我十万。” 他嗤笑一声:“十万够干嘛的?老子实验室里随便一台仪器身价都是它的十倍不止,他们当是打发叫花子呢!” 钱教授也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嘿,军部那帮人真是越来越抠了!” “不过老高, 你真的要一头扎进那个大坑里不出来啦?” 钱教授捧着纸杯,露出了担忧的眼神。 他说:“不是我说你,这可真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课题,你又是何必呢?” 自从十年前,那场震惊中区的惨案发生之后,高修祝就有些不对劲了。 钱教授当年是跟他一起进的实验室,一起从底层熬资历,从给人打杂跑腿到拥有自己独立的研究室,可以说是见证了彼此从无到有的成长历程。 两人年轻时也曾明争暗斗、勾心斗角过,也有过为了一个实验名额大打出手的时候,可如今年纪大了,再回首一看,当年一起奋斗的伙伴儿都不见了,就剩下那个老对手还顽强地存活在一墙之隔的方寸内。 于是,顺理成章地,一笑泯恩仇,这也就是一个对眼的功夫。 “老高,你觉不觉得你都有点魔障了?”钱教授对他的担忧可是真心实意的,他确实觉得高修祝还陷在当年那件事里没有走出来呢,“没救下那个孩子,也不都是你的错啊!” “……” 高修祝仰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直到眼睛泛酸,承受不住而飘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阻挡了他的视线。 “我也不全是因为那个孩子……”他这话说的实在没有底气。 已经十年了,他仍然会时不时地梦到那天,那个孩子跑了过来,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抱着他的腿,满头满脸的血污,嘶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喊到:“求你救救他,救救哥哥――” 高修祝闭上眼睛,沉沉地叹了口气。 每次一做那个梦,他感觉心里好像坠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要将他的心一起坠到无底的深渊里去。 钱教授毫不留情地猛地给了他一肘子,嘴里嘟囔着:“老高,你可给我振作点,现在可不是颓废的时候。你那个尼戈拉塔症还没研究出什么名堂来呢!” 这一下快准狠地戳在了高修祝的肋骨上,瞬间就把他惆怅的情绪完全打散。高修祝捂住肋骨,疼得呲牙咧嘴,简直想跳起来打他。 他怒喝道:“你下手能不能知道点轻重!” 钱教授嘿嘿笑着,毫无反省之意,高修祝更生气了。他现在就想跟眼前这胖子干一仗,把今天的郁气完全发泄出去。 “梆,梆,梆。”门被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后探出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来。 “钱教授。”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看两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幼稚地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掌的打闹,也没露出什么三观碎裂的表情。 她是钱教授的副手,跟着他三年了。刚来的时候看到这种场面还着急得不行,想上去劝架,后来就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怎么了,小沈?”钱教授避开高修祝挥来的拳头,给副手分出了一点关注。 “就是,就是……”小沈抱着文件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 钱教授这时候真的有些奇怪了。他对这个副手还算了解,虽然长相软萌,但是做事却很干净利落的,今天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还是头一遭。 “到底怎么了?”他生生受了高修祝玩笑似的一拳,示意他到此为止,两人扯平。高修祝也见好就收,直直地看着那小姑娘,他其实也挺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嘿嘿。”小沈挤进门来,仔细把门关好,才转过身来,一脸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教授,我发现了一件奇事!” 钱教授挺无语,他本来以为小姑娘挺稳重的,没想到还有这么跳脱的时候。 他开口:“你说说。” 小沈却不直说,而是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他,强抑住兴奋道:“您看!” 钱教授将文件夹打开,高修祝于是也把头探了过去,两人头对头盯着文件一阵沉默,半晌之后才异口同声地齐齐发出一声惊叹:“咦――?” 钱教授抬起头来看着明显在傻乐的小沈,问她:“这份数据是哪来的?” “您忘啦!这就是那天庭中校让我们上门取样得出的数据呀!” 钱教授摸了摸下巴,他其实已经记不清了。 那好像是一个星期之前?还是更早?庭成岩给他打电话,说想要借他的研究室检测一下他侄子的血统。他当时就想回绝,检测血统的医院那么多,非要占用他研究室的资源?说出去也显得他研究室掉价。再说,要是开了他这一个先河,以后再有人来找他,他怎么拒绝?到时候他该怎么作研究?干脆就专门给人检测血统好了。 但是庭成岩拿他俩的交情来说事,说他就这么一个宝贝侄子,已经被外面的医院坑害了一回了,实在信不过他们。又给他戴了一顶又一顶高帽,非说只有让他检测他才放心。钱教授被嬉皮赖脸的小子磨得没法,只得答应了下来。后来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他副手负责,他被别的事情绊住了脚,完全把它丢到脑后了。 如今拿到这一份报告,他才把它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