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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是他妹妹的啊! 昭氏也充分佐证了这一点啊!还有那些信物! 现在这情况……到底算什么啊! 陈雄还跪在一边,殷沉戈还握着半块胡笳蹄铁,昭氏明确说了“她”,李明稷,太子妃,不是昭氏的亲生女儿。 既然“她”不是赵商臣的妹妹…… 那不就是陈雄口中,那个从虚贼的孩子!? 原主的身世坎坷就算了,现在受罪的是她啊! “请父王明鉴!这等女子怎堪为太子妃?怎么配为殷家生下血脉!”殷沉戈跪在地上,表情痛快无比∶“她该车裂而死,还有那个孽种!当同死!” 大殿瞬间寂静无声,要知道公子沉口中的“孽种”可是太子的嫡长子! “你说谁是孽种?”殷遇戈把儿子交给讯奴,慢慢从席面上站起来,口气听不出喜怒。 殷沉戈扯出一个阴森森的笑∶“王兄,臣弟可是为了你好!免得你一世清誉都毁在这个女人头上!” 比明稷还震惊的还有赵商臣,他看看妹妹,又看看那碗水,不停地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舅母!为什么会这样?”他脱口而出对昭氏的称呼,像是二十几年的信仰猛地崩塌。 他以为的妹妹,其实不是他妹妹。 那他的妹妹在哪里? 昭氏也一脸懵,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余光看见杨氏脸上一闪而过的窃喜,猛地想起一个可能! 该不会…… 昭氏猛地夺过宫人手里的匕首刮破手指,另取了一碗水滴进去,又抓着明稷的手,将鲜血滴进去。 结果又没有溶在一起。 这回连昭氏都震惊了,她原以为是杨氏动了手脚,将原本对调了的小公主和女儿又掉了回来。 结果她以为的“公主”,既不是公主,也不是女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昭氏震惊地后退了几步,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公主不是公主……女儿也不是女儿……那你是谁啊?” “你到底是谁啊!”昭氏崩溃地朝女儿大叫。 当年为了救小公主,她忍痛把亲生女儿送走,将小公主视作亲生养了二十几年。 可是有一天被告知,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公主”其实是个冒牌货,还是间接造成表姑奶奶身亡,自己不得不送走女儿的虚贼的孩子! 教昭氏怎么能不崩溃? “阿娘……”明稷忽然有些同情她,她本来就不是原主,对目前的情况虽然惊讶,也不至于崩溃。 可是昭氏和赵商臣已经一副即将当场去世的样子。 “父王,而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恳请父王秉公处理!”殷沉戈心情很好,轻蔑地看了太子一眼。 “父王,儿臣以为此事还有诸多疑点,不能这么草草结案。”太子拱手道。 “王兄在说什么?可是故意偏袒?”殷沉戈道∶“事情真相已是再清楚不过,父王,请判罢!” “儿臣以为事情还没结束!不能盖棺定论!”太子也十分坚持。 “那王兄就拿出证据来啊!拿出证据来证明啊!” “哈哈哈!拿不出来了吧?” “那还不是气数将尽?”殷沉戈咄咄逼人道。 “谁说没有证据了!”明稷突然出声,她快速走到讯奴身边,把兔兔抱过来。 太子已猜到她要做什么,下意识地阻拦,明稷挥开他的手,用匕首刮破了兔兔的小脚脚。 “咚”一声轻响,母子二人的血液一同落入水中。 明稷这伤口今天挤开了三次,一只手早已经血肉斑驳,她顾不上疼,说∶“启禀父王,谋儿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们看!” 碗里两滴血绕啊绕,还是久久不溶,殷遇戈也取来刀,滴了一滴进去。 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三滴血竟然互不相溶! “这……” 端着碗的万喜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扑通一下跪下来∶“王上!王上明鉴啊!老奴没有在水里动手脚啊!” 五个碗在地上一字排开,有不信邪的拉着孩子来试,可是不论哪家哪户,就都没有溶上的! 明稷总算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还有闲心调侃∶“难道大家的孩子,都是街头巷尾捡来的不成?” “就是,这分明是有人做手脚,故意陷害王嫂!”殷雅找到机会大声说道,不停往公子沉身上看。 “咳,”当了半集背景板的楚王轻咳出声∶“好了,今日之事……” “报————”一个宫人急匆匆冲进来,跪在殿上,气都还未喘匀,说∶“启禀王上!”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临时发动,只怕是要生了啊!” 楚王微微皱眉∶“这般惊慌,成何体统。” “王上饶命啊,王上饶命啊!”宫人不明所以,被楚王的话吓了一跳,连连磕头道。 殷遇戈已经重新叫墨奴打了清水,楚王对王后生产的消息并不在意,只淡淡问了一句“太医和稳婆都齐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点点头,也没提要去中宫瞧瞧的事,仿佛小宓氏生孩子是什么可有可无的事一般。 赵商臣的血和明稷的血再一次在清水里相遇,众人屏息凝视,等待结果。 两滴血互相碰了碰,似乎认出了彼此身上一样的气息,很快交融在了一起。 万喜把碗断给楚王和殷沉戈看,后者发出大叫∶“不可能!一定是墨奴在水里动了手脚!” 殷遇戈突然抓住他的手,一刀下去强行放血! 淅沥沥的鲜血流淌进碗里,公子沉痛得痛骂太子,可是睁眼一看,两处血泾渭分明。 “这能不能当做证据?”他看着殷沉戈的眼睛,严厉地问。 “这……这……” 赵商臣先是一愣,紧接着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鲜血相溶意味着血脉相亲,李明稷就是他的妹妹! 他没有认错人! 也没有把妹妹弄丢! “妹妹!”赵商臣激动地想去牵明稷的手,被殷遇戈一掌狠狠拍开! 他也不恼,笑得像什么憨厚的大狗,高兴得不得了。 “好了好了,既然是一场误会,那误会解开就好了。”楚王出来打着圆场。 “父王!”殷沉戈不依不饶∶“他们分明动了手脚!” 楚王已经想息事宁人了,小儿子却一点都不懂他的意思,就殷沉戈那点本事,反手就被太子捏死在手心里,楚王板起脸,准备说点什么。 “动手脚的应该是你才对!”一个虚弱又坚定的声音从光明殿外传进来。 徐氏扶着虚弱至极的李明秀慢慢走进来,她在床上躺了半年,连路都不怎么会走了,嘴唇苍白,浑身无力。 后面的侍卫还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李明秀跪在地上,说∶“启禀王上,臣女有状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