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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送他来跟娘娘玩一会儿。” “喔——”殷遇戈想起偶尔几次早回来会看见李明稷抱着孩子在殿里溜达,这就是所谓的‘玩’吧,他点点头:“将孩子放下,你出去。” 珍娘疑惑,只当太子妃在内殿马上出来,将孩子小心翼翼放在软榻另一头,退出了大殿。 殷遇戈一手拿着书,慢慢走到榻边,观察那个吃饱喝足正在呼呼大睡的小家伙。 老实说,他出生一个月了,他抱过孩子的次数屈指可数。 回想着乳母的姿势,殷遇戈俯下身慢慢把孩子抱起来—— 这个重量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可又是沉甸甸的,婴儿好像察觉到陌生的气息,小腿用力一踹,正踢在他手腕上。 “……” “哇~”他已经睁开了眼睛,同父亲对视了一眼,是不认识的人! 殷遇戈在他正式哭起来之前,阔步往内堂走,明稷听见由远而近的哭声也赶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不哭哦,阿娘抱抱~”明稷从他手中接过孩子,那小婴儿闻到熟悉的气息,慢慢安静下来。 明稷一边抱着孩子,看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的太子一眼:“您怎么想起抱兔兔了呀?” 太子是特别典型的不动如山式老爸,任孩子在他面前哭得撕心裂肺,他都无动于衷,每每都要将明稷气得半死。 一边生气一边想,如果不是这么多人伺候,当妈妈不算辛苦,谁要给他生孩子啊摔! “……孤从未抱过。”太子试图为自己解释,明稷摇摇头,抱着孩子往寝殿走:“您一天才在宫里待多久呀,兔兔是把你当做陌生人了。” 太子虚心求教:“那要如何做?” 话说间已经到了寝殿,明稷将孩子放在床上,拉着殷遇戈坐下:“你跟他说说话呀,他听得懂的。” 两人之间躺着一个小小的孩子,他还什么都不懂,好奇地睁着两个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两人。 明稷冲他笑:“兔兔?” “呀~”小婴儿只能发出单音节,却丝毫不妨碍他和母亲互动。 殷遇戈看得心头一软,兴致勃勃转向儿子,准备跟他说人生中第一句话,谁知道这孩子的眼神全程追着阿娘,看都不往他这看一眼。 明稷发出嘲笑的声音,推了他一把:“你看,让你天天不回家,你儿子都不认你了。” 太子顺势往床上一躺,明稷起了坏心,把孩子抱起来压在他胸膛上。 “你干什么?”殷遇戈想动,又怕孩子滚落下来,一时间进退不得。 明稷从旁边护着兔兔,问他:“臣妾今儿怎么听说,三哥年后要上战场了呀?” 殷遇戈一顿,半搂着兔兔:“嗯,调令已下发,过了年就走。” “我要是不问,你还不准备告诉我了是不是?”明稷抱着胸后退一步,兔兔见他娘更远了,扭动着身子想去找,却被他爹搂在怀里,动弹不得。 “原本也想着这几日就告诉你。” “那你告诉我,边关到底怎么了?” “赵商臣追剿的赵商隽余下部卒躲到了三国边境,有消息称是姬如栩派人收留了他,这些日子燕国正和晋国打仗。”殷遇戈一边分心儿子,一边解释。 赵商隽是赵商臣登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踢开这个人,他将再无对手。 “又是姬如栩!”明稷气呼呼道:“当时就不该让他跑了,生这么多事。” “晋国内乱,有的是想趁乱分杯羹的人,不是他也会有别人。”殷遇戈说道,半垂着眼,看着兔兔稀疏的脑门若有所思。 别人? 明稷一愣,道:“这个别人……不会还包括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加班大鹅快累趴下了) ☆、117 殷遇戈没有回答, 目光灼灼看着她。 这意思就是有咯? 按照殷遇戈热爱趁火打劫的性子, 赵商臣非被敲脱一层皮不可, 没准会管他要好几年的岁收什么的。 “只是要他应下三个条件耳。” “?” 太子有些可惜道:“本想要他三年岁贡, 可晋王室家徒四壁, 无甚么好东西。” 瞧瞧, 这就是打劫完还要把受害人嫌弃一通的。 “您管他要了三个什么条件啊?”明稷问道,同时也好奇是什么样的条件, 在太子心里竟然抵得过白花花的银子。 殷遇戈避开她的视线, 将孩子抱起来:“没什么。” “不是这样抱的呀, ”明稷连忙纠正他的姿势:“兔兔还太小了, 不能竖着抱。” 这男人在别的事上运筹帷幄驾轻就熟,唯独抱孩子笨手笨脚,光一个姿势就被妻子凶了三顿,最后才勉勉强强把儿子哄睡着。 将兔兔交给珍娘以后, 初为父母的二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明稷说:“你儿子不好带极了, 我觉得得给珍娘加月银。” “嗯。” 这种小事太子一向不管, 熟稔地牵上她的手,二人像习惯了千万次一样, 牵着手回了寝殿。 . 腊月初十, 上军统领李闯家的嫡三子迎娶宫中徐太医的妹妹, 虽然按身份来看,这桩亲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但徐太医凭借医治楚王有功, 现在在宫中是红人儿,但也不算委屈了李家少爷。 腊月十五,昭氏携刚嫁进门五天的徐容清来东宫拜见明稷,交谈中对这个儿媳妇赞不绝口。 过了十五,头等大事就是腊月二十公子沉迎娶表妹宓甜,宓家人为了这个女儿可真是煞费苦心,成亲当天可谓是十里红妆,隆重非常。 明稷刚出月子,这些宴席是都不去的,躲在临华殿津津有味听有貌给她转述那侧妃谢琼珠仗着肚子不去给宓甜敬茶行礼,被宓甜好好敲打了一番。 结果公子沉竟然站在谢琼珠那边,把宓甜气得回娘家告状去了。 “宓夫人当即带着家人上王府去,非要讨个说法……”有貌一边给她揉腿一边说:“谢侧妃哪里是好惹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大的靠山,听说谢家人和宓家人关起门好好打了一架哩。” “谢小公子就把宓扬将军打了。” 明稷剥葡萄的手一顿:“谢佳明把宓扬打了?” 宓扬是战场练出来的功夫,虽然太子一直嘲讽他三脚猫功夫,明稷却知道这么个人功夫绝对不弱,竟然被谢佳明打了? 她对谢佳明的印象还停留在躲在哥哥姐姐身后的半大小子呢。 “听说打破了相,早上谢韫大人押着他上金銮殿,给国舅爷赔礼道歉去了。” “哎哟哟,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打起一家人了。”明稷将水淋淋的葡萄喂进嘴里,就着镏金的凿花小盆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