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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滑胎的姗宝林也一直住在宫里由御医调养,不消王后派人去请, 这日大早明稷就乘着暖轿早早到了中宫候着。 王后还在梳妆, 听见太子妃来了眼皮一跳:“怎么来得这么早?” 红逍答:“听说太子和太子妃早起去看了新绽的绿梅, 然后太子去了国子监,太子妃转脚就来了。” 王后抚着护甲:“太子最近很好伺候?” 麟趾宫的气氛不用刻意打听, 王后也知道太子妃最近应该是很得宠爱的, 如果单一个李明稷她倒是不怵,若是太子最近也宠爱她, 那就要小心了。 殷遇戈这个‘儿子’的手段,她可是领教多次的。王后捻起一朵鲜花, 吩咐道:“做一下两手准备, 免得到时候鸡飞蛋打。” “是,奴婢晓得。” 太阳高高升起,中宫三道大门全开, 妃嫔们按照位分高低一一落座,明稷作为太子妃坐在一众公子夫人最首一个位置。 王后升座,说了些不打紧的话, 眼神往旁边一递,青瑶高声传道:“带李家、宓家女郎上殿!” 和宓糖的精神奕奕比起来李明秀就比较落魄了,眼下青黑不说,不施一点儿薄粉,脸色非常憔悴。 慎刑司的姑姑跟在后面,手里捧着案子的卷宗,恭敬地递给王后,王后翻了翻卷宗,说:“李家女郎,你可知罪?” 李明秀往地上磕头:“启禀娘娘,小女与姗宝林无冤无仇,不是有意要推她的啊!王后娘娘明鉴!” 这些辩白没有意义,众人也听惯了,王后问:“宓家女郎有什么话问?” 宓糖看向李明秀:“林家和许家女郎当时都在身后,她们也都指控了就是你将姗宝林挤下水的,你还敢狡辩?” 李明秀咬着牙,十分很难堪地说:“娘娘……” “分明就是你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将姗宝林推挤下水的!”宓糖尖声说道。 在座的妃嫔顿时议论纷纷: “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傻啊,怀孕的是谁?推人的又是谁?想想不就清楚了吗?” “就是就是,要我说二姑娘也只是别人手中一把刀罢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李明秀咬咬牙还是没把真实目的说出来,为了公子沉争风吃醋这种理由说出来,无疑是将她剥光了展示在人前,她争辩得满脸通红,却还维持着可怜巴巴的一点面子。 宓糖可不顾她苍白无力的狡辩,说道:“请王后娘娘允许臣女呈上证据!” 王后点头,隔断外的嬷嬷捧着一个螺钿红漆托盘走上来,打开一看,是一枚东宫通行的信物。 宓糖说:“这是在二姑娘随身的荷包中发现的,是前不久她进东宫与人密谋的证据!” 接着她又叫了东宫守门的卫士,证明那枚信物是临华殿用的,上面刻着临华殿的标志,是一种临时通行用的凭证。 殿中气氛突然严肃,王后看过来:“太子妃?” 明稷抬起眼皮扫了一眼,说道:“回母后的话,这确实是临华殿的东西,是上次祖母携二妹来东宫的时候,我给她们出宫用的。” “分明是年下了,可以年宴见面的,老太君和二姑娘为何要私下谒见太子妃?”宓糖低着头说着疑点:“应该是太子妃有事需要交代给她们办吧!” “除了物证,臣女还有人证!” 宓糖一样样梳理着思路,她的人证上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人在距离人群还有许远的地方跪下了:“老奴拜见王后娘娘!” 宓糖说:“德荣嬷嬷,你一直住在东宫,说说你的见闻吧!” “那日太子妃不要老奴伺候在身边,整个临华殿只剩下太子妃几个陪嫁的心腹。”德荣嬷嬷说着,扫了一眼明稷身后的有钱和有貌:“老太君和二姑娘一直在临华殿和娘娘说了好久的话才出来,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明稷听不下去了,站起身:“都说完了?” 宓糖抿唇:“太子妃若是不打扰的话,马上就讲完了。” 明稷大步走到殿中央,单手抬起宓糖的下巴:“那我再给糖姑娘一个机会讲完,我要是开始讲了,你可就不许说话了。” 宓糖联想到那日她差点将宓甜打了,浑身一抖,说:“要说的大致都、说、说完了!” “那好。”明稷摔了她的下巴,矜贵得拢了拢衣裳,看向众人:“那日家中祖母去东宫见我,乃是为了秀儿的终身大事。” 李明秀屏住了呼吸,整个人都开始难堪起来,眼前一圈圈浮现那天对太子妃出言不逊的内容,心想李明稷肯定要全抖出来,她完了,她全完了! 她会成为整个郢都的耻辱,被许多人当做谈资笑话说好多年,说她不知廉耻,说她水性杨花……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妄想嫁给公子沉! “我原本还想来求求母后,看一下给秀儿择个什么良配才好,没想到这种小事竟然也一直在德荣嬷嬷的监视下啊。” 李明秀猛地抬头看向嫡姐,她白皙纤细的侧面线条十分精致,扫视全场,露出嘲弄。 她竟然……给她留了面子…… “只是太子妃的一面之词而已!”宓糖大声说道。 “这事在东宫又不是什么秘密,母后要是派人去查,肯定能查到我说得是不是真的。”明稷一摊手,说道。 正是因为东宫里的人不在王后掌握中,德荣嬷嬷虽然敢作证,却不敢编瞎话,只敢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作证宓糖的证言。 打掉了这个‘莫须有’的人证,通行令牌这个物证也没有用处了,宓糖方指控的东西瞬间只剩下林家、许家女郎的证言,这两人当时都是走在李明秀身后的。 两家女郎和当时伺候的人被传上来,战战兢兢地像个被吓坏的鹌鹑。 宓糖刚想开口,明稷说:“既然请了身后的人,不如也把前面的人请出来,大家一起作证啊!” 当时几个姜婉等人走在前面,姜三被宫女嬷嬷扶着走在中间,后面是宓糖、李明秀,再后面就是林、许家的人了。 因为姜三还下不来床,就只有哭成泪人的芙蓉跪在殿上,王后说:“都照当时站的地方给本宫站成一排!” 她们很快就还原了当时的现场,芙蓉说:“当时推力是从右